作弊生 第二十三章

  王文斌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为我接风,他的老婆知道我有饮食上的忌讳,点的菜都是我能吃的,还要了很多啤酒。我说四个人简单些就好,可她不听,这让我很受感激,也让我看到了王文斌这两年的变化。

      我们追忆童年,小时候的暑假经常去王文斌家的后山上逮蝎子,我那时告诉他一只蝎子在镇上可卖到4毛钱一只,而他之前一直只能卖到一毛钱,大一点的才两毛,从那时起他就再也不卖给家门口的代销点,而是每隔一段时间乘车到镇上赶集时卖上一次。接着说起刘天翔小时候,给外婆隔壁邻居家的麦秸垛用火机点燃,那是人家好不容易堆起来喂牛的,那一场大火惊动了整个村子,最后大舅出面赔偿了50元,才和对方达成协议不再追究。最后聊起王文斌在上海这两年。

  “那时我和你嫂子刚来到这里。”他说起来,“我们租下房子后身上仅剩七千元钱,第一个月在公司几乎没有怎么打电话,家里的孩子由你姨帮我们带着,每月还得上千元的奶粉钱。第二个月眼看就支撑不下去了,你嫂子为此天天和我吵架,就当我们快要放弃回家时,我开了第一单,赚了四千元。紧接着你嫂子也开了单,往后我们越做越顺。

  “刚来时我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也不敢说话,更不敢打电话。哪像你,第一天来就敢邀约客户。”他笑了笑,“那个时候检测好做,公司里老员工们每天都来不及接待客户,展厅里到处都是排着队等交易的人。每个月底看到别人发工资都是成捆成捆的拿钱,有的干脆拿着袋子装,我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场面,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有这样领工资的方式。我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别人赚钱,那时心里也做过斗争,可我真的穷怕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听孬蛋说过,知道你在家不行,学校每月发的工资还不够还房贷,出来也好,外面赚钱机会多,只要努力,这一行保证赚到钱。”

  “来,为了表弟的到来。”表嫂黄丽丹举起酒杯,金镯子在手腕上闪闪发亮,“干杯。”我们四人的酒杯碰在一起。

  我们喝的微醉,王文斌因为开车以茶代酒,他把我和刘天翔送到小区门口,驱车离开。

  我和刘天翔躺在那张拥挤的床上,他打开手机观看游戏直播,我回想第一天的工作,回想着王文斌那意味深长的话,“我心里也做过斗争。”这句话他不经意间提起,却宛如经过深思熟虑。

  “孬蛋。”

  “干嘛?”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

  “我不明白。”我说,“我想听你给我说实话,你听到我今天在打电话,如果真是那样,我爷爷家里也有那两种钱币……,真的有那么值钱吗?”

  刘天翔熄掉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唉!”他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王文斌说过不让我告诉你太早,怕你接受不了,我知道你早晚要明白。”他向我递来一只香烟。

  “不了。”我说。

  他坐起来自己点燃一支,倚着床头深深的抽上一口,把烟雾吐向空中,“我来这半个月,一直在做了解。从王文斌嘴里听说了来龙去脉。这一行业,从08年左右开始。”刘天翔说了起来,“那时候,人们最初通过互联网查找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在网上询问自己手中藏品的价值,并试图从中找到买家。接着,有人在这一行嗅到了商机,他们在一、二线城市创办公司,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珠海,甚至三四线城市。全国各地的收藏者通过网络,联系到这些公司,当得知手中的藏品价值连城,他们兴奋不已。

      “这其中也包含很多古钱币收藏家,他们得知手中一枚钱币价值几十万到上百万,开始也有怀疑,接着就打第二通电话询问北京的公司,同样得到一致的答复,广州的公司也开出高的离谱的价格,深圳亦是如此。一圈下来,客户们不得不相信,手中的铜币、银元等等各种古钱币的价值。在加之当面成交,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

  “这些收藏家当中有老板、企业人员、公务人员、教师、农民、民工、甚至军官、民警、社会上各类行业的人。他们来到公司和买家见面,双方敲定价码。那些乔装成买家客户的人西装革履,穿金戴银,有些公司为了做的逼真,甚至请来外国人来充当跨国公司的老总,煤商老板等等名门望族,富贾子弟。当买家提出需要相关机构开出的检测证书时,卖方仍深信不疑,纷纷自掏腰包去买那一纸证书,幻想得到那通向百万富翁的船票。结果大家知道,天上哪有这等秒事!但其中当然也有不相信的人,这个时候买家会拿出事先备好的现金,把一整箱耀眼的钞票摆放在卖家面前,最后他们不得不妥协,拿出自己的积蓄。有些没钱的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借钱,实在身无分文的就和买家商谈,向他们借钱,承诺事成之后加倍奉还,但买家当然不会愿意。

  “等到他们拿上检测证书回到公司时,得知不能交易,有些人只好悻悻而去,条件好的不以为然,那些穷一些的人甚至以死相逼,但你明白虎口拔牙的道理。就这样,那些公司老板赚的盆满钵满,有些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从员工做起,一步步升到总监,经理,更有甚者开创新的公司,就如同我们公司的老板。”

  “难道这不犯法吗?”我说。

  “开始,这一行业没有监管,当然也就不会犯法。要怪也怪那些客户,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做着发财的白日梦,这都源于一个‘贪’字。有些人为了一块自认为上千万的破石头而鬼迷心窍,做完检测做拍卖,流拍之后做展览,卖不出手仍不放弃,来上海,去北京,上广东,花了自己毕生的积蓄,卖掉自己的房产,妻离子散流落街头。

  “到后来,有人慢慢意识到自己受骗,其中有钱的人,一些公务员、军官、老板往往会不屑一顾,他们不以为然,也不会追究。普通条件或经济差的人开始报警。至此,前些年上海警方开始清扫这一行业,也抓获了一批人。随着社会舆论慢慢变小,消失。直到近几年这个行业很快又雨后春笋般浮现。”

  “那现在没人管吗?”

  “你知道,什么叫擦边球!再说既然公司能开在上海,老板毕竟有这个实力。那些以死相逼或拿跳楼恐吓的客户,往往这些人越是起不到任何威胁,即使他们报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曾经倒是有一位老民警在公司和一位老板有过争吵,说要把他送进监狱,但人家根本不怕,这就是有关系,有够硬的后台。我听说后来这位老板金盆洗手去了广东发展,现在他的衣钵由我们这位老板继承。”

  “老板是哪里人?”

  “安徽。公司一半的人都来自安徽,剩下的来自河南、湖北、江苏。”刘天翔撇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赚到钱,赚到我们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你知道在几个表亲之中,我是最希望看到你能发展起来的,所以我让你来到这里,通过这个行业改变我们的生活。”

  我从床上撑起半身,和刘天翔并肩坐着,“我从没怀疑过你我从小之间的感情,我只是害怕,万一有一天我们被绳之以法。”

  “老板有这个能力,不然王文斌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沉默……。

  “你不用感到为难,上海遍地都是类似这样打擦边球的行业,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这个社会本身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他摊开双手,“再说我们现在是做拍卖,签合同,是真的拍卖。那些客户需要这一行,就算你不忍心做,他们同样会联系其他公司跟别人合作。”

  “但你知道。”我说,“他们拿的那些产品毫无价值。”

  “谁又在乎呢?你说不值钱,但他们还认为你在骗他们。”

  我沉默……。

  休息日,我和刘天翔还有老家几位同事一起来到七浦路,我们每人购置了一套廉价的衬衣、西服。接着我们乘坐地铁,来到南京路步行街。这是我来到上海以后第一次真正的感受这个国际大都市,这里的道路更干净,更宽敞;楼房更高大,更摩登;穿梭不断的车流,往来不息的人群,我身在其中像置身于大海,随着汹涌般的浪潮飘向远方,卷进那未知的方向。

  我是带着家乡的寄托来的,带着家人的希望,贝亚的希望。我需要用钱来改变困境,改变自己的生活,来证明自己。

  从南京路一直逛到外滩,我对着东方明珠拍了短视频发到朋友圈,和贝亚开了视频,也让她看一看这个城市,顺便向她汇报最近的情况,但我没告诉她任何细节。我们四人买了两元钱的船票,乘坐渡轮跨过黄浦江来到陆家嘴,我们沿着路一直走,一直到很晚才打车回去。

  我记得上次在学校入职时没有签过任何聘用合同,这次也不例外。公司每天被邀约来的客户少的可怜,也很少有人能够开单。每天早晨公司那位安徽的老板都会大发言论,鼓励员工们努力打电话;部门总监也会轮换着开展早会,用简短的语言分析行情。从他们那里我得知,前些年的上海大多数的办公楼几乎每一栋都有这样的公司,截止现今为止,全上海总共也不足二十家。再在放眼全国,大部分古董公司都在广州深圳和其他一些二三线城市,所以在上海,竞争并不激烈。

  至于在邀约客户上,我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几通电话,我的良心无论如何也无法使我投入到这样的工作当中,我本以为能够放下顾虑,但事实真的做起来,很难。

  我的工作开始懈怠,大部分精力慢慢转移到了手机。我一直观察着微信朋友圈那位送影视会员的女孩,她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自从和她成为好友的那一刻,每天都能看到他在朋友圈晒出自己做微商的经历,从初次代理卖货到辞职工作开始专职做微商,再到每天有发不完的快递单,每天截图展示客户一笔笔向自己的转账记录,向朋友们诉说着互联网改变自己的命运。从一个微商小白,一点点做大,从自己租住的单间起步,再扩展租赁仓库,从自己发货,再到忙不过来聘请员工。

  我羡慕那些能够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快速抢占先机的人,艳羡他们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和勤劳、智慧开创出精彩的人生。看到别人成功似乎总是很简单,就像这位前几个月闯进我视线的女孩,从一个青涩懵懂不会打扮不会化妆的女孩,到一身名牌,买房、买车的微商大咖。我看到她发展自己一个又一个代理,其中有专职宝妈,各行各业的妇女,也有男性,从在校大学生到各类职业的人群,他们纷纷加入微商这个行业,跟着这位女孩做的小有起色。

  她的微信名叫“木子”,从她的第一条朋友圈到现在2017年的10月,一年的时间,很真实。我终于忍不住向她问了第一个问题:“微商真的好做吗?”她回答我没有那么难。“那怎样成为你的代理商?”我又问。

  “只需880元,二十桶‘一代女王’减肥软糖,带你实现人生价值,带你实现财富自由。”她回我。

  “你真的是本人吗?”我问。她的回答让我有些怀疑。

  “当然是本人,这还有假吗?”

  “那是否可以开一个视频让我确认一下!如果你是本人我就做你的代理。”

  “我不和陌生人开视频,很抱歉。”

  “这让人怎么相信你?”

  “我做微商这么久,没必要为了几百元去骗人,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她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和自信。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开个视频问题应该不是很大。我是真心想做。”

  “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和陌生人开视频很不礼貌。”

  我放弃了和她聊天,对于这个疑问我选择向一位熟悉的人请教。我发现马玉高的老婆安娜和那位叫“木子”的女人卖着同样的产品,而且还参加一些高端的大型会议——和微商有关的活动——安娜每天晒出成交后的转账,发货截图,照片。我走出公司职场,来到楼下。

  “嫂子,在吗?”我向安娜发送微信。

  “在的,有事吗?”她很快回复了我。

  “最近看到你在做微商,产品卖的很不错。我朋友圈有个叫‘木子’的女人和你卖的货一样,做的非常大,从开始很小的微商代理一点点做到现在圈子内的红人,还参加你们‘一代女王’公司的表彰大会,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她不是我们团队的。我们团队有比她还要厉害的人物。”

  “那看来是真的。”

  “什么?”

  “我问过她做微商的事,但我不放心,所以现在问你这些。”

  “嗯。”她回复,“你想做微商吗?”

  “有些心动,但我不知道好不好做。”

  “如果你想做,可以做我的代理。我现在全职在做这个事情,比打工要好很多。”

  “那好,跟着你做我也放心。做代理是880元吗?”

  “是的。”

  我没有犹豫,立刻转给她880元。

  “货给你送到哪里?”她收下转账问我。

  “我现在在上海工作,不在家。”

  “这么突然!怎么不在学校工作了?”

  “想出来看看!”

  “哦!那你把货放我这里也可以,等你卖出去后我帮你发货。”

  “那太好了,谢谢嫂子。”

  “震胜。首先要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公司。”她向我发来一条将近60秒的语音,“我们的公司名叫‘提丽萨尔’和南京一家知名保健品公司合作研发出来的‘一代女王’减肥软糖。这个产品现在在朋友圈特别火,主要原因是因为其本身的减肥功效。接下来我要给你讲一下我们做好微商的前提,做微商最重要一条就是人脉,只有你的人脉多了你才能卖出更多的货,所以你现在要有一个选择,你要决定是用现在的微信号还是再申请一个新的微信号!因为我们做微商每天要在朋友圈发一些产品图片和软文,如果你觉得现在这个微信号里面的人脉可以利用就采用目前这个,但代价是需要把自己之前所有的朋友圈动态全部删掉,因为我们做微商的就像开一家加盟店,我们要让客户来到朋友圈后看到整洁干净的店铺,不能乱七八糟的。如果你采用新的微信号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不过需要重新添加人脉,所以你要做出决定。”

  听完后,我意识到自己开始真正的成为一名微商代理,也被她的专业所震撼。但我点开朋友圈后有所犹豫,我把朋友圈拉到最下方,从2012年我开始发送第一条朋友圈,直到现在,每一条动态都代表着每个时间的意义,还有我和贝亚从相恋时的那一条动态,帮她投票的链接,还有我们出去游玩的记录,这都代表着甜蜜的回忆。

  但我需要朋友圈1000多个的人脉,为了赚钱,为了改变我的处境,我忍痛将其一条条的删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微商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拨通贝亚的电话告诉了她我的决定。

  “微商!为什么做这个?你不工作吗?”

  “工作啊!我只是利用空余时间,反正每天都是打电话,时间有的是。”

  “我建议你不要做,微商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你不了解。”我说,“我观察很久了,我朋友圈有个女的从一开始一无所有到现在,做的特别成功,人家现在买房买车赚了很多钱。”

  “你所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听我的,不要做。”

  “我问过马玉高的老婆,你放心,她也在做,她总不能骗我吧!”

  “你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贝亚不耐烦了,“我跟你说,那真的不靠谱。”

  “可我已经做她的代理了,钱也转给她了。”

  “代理费多少钱?”

  “880元。”

  “给了就给了,好好上你的班,不要做微商。”贝亚态度坚决。

  “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反对?微商真的不难做,人家也没做多久,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是全职在做。”

  “你怎么不明白!”贝亚有些生气,“你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你不要做听到没有!”

  “你别激动。”我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只好说谎,“我知道了,我不做!别生气,你最近怎样?”

  “还能怎样!”贝亚闷闷不乐,“天天不就那点事。”

  “好了。我听你的,不做了。开心点,不要生气。”

  挂上电话,我看到刘天翔朝我走来,“怎么回事?最近看你电话也不怎么打。”

  “刚才和贝亚打电话。”

  “最近两天怎么样?有意向的客户要来吗?”

  “没有。”我摇摇头,“你呢?”

  “没有。”他看向街道上的行人,“现在客户不好约的原因在于模式不行,我觉得迟早要换成检测,不然这样下去我们赚不到钱,老板也赚不到钱。”

  “老板前些天还说检测不能做!那些做检测的公司都被查封了,人也被抓了。”

  “说是那样说……。”

  “我觉得这一行应该不行了吧!客户们也都被骗得差不多了,一听拍卖都不愿意来。”

  “是这样。但我觉得老板不会坐视不管。”

  为了防止贝亚发现我做微商,我屏蔽了她访问我朋友圈的权限,并下定决心证明给她看。按照马玉高老婆对我的培训,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发一条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文字,配上一张温暖人心的图片,向朋友们问一声“早安”。遇上别人发的动态也不吝惜自己的手指,点上一个赞。安娜给我发来一些精美的图片,还有很多上档次的甜品饮品图片,教我在朋友圈营造出热爱生活,享受生活的下午茶时刻。我知道这不真实,对于认识我的朋友来说显得虚伪,所以我的朋友圈屏蔽了50多位好友,这样他们将看不到我在做微商。为了成功,我只能听从安娜的一切指导。

  按照规定,我要等到一个星期后才能推广产品,但到了第三天我就有些迫不及待,我问安娜能不能早点在朋友圈发广告卖货。她告诉我可以,还问我想用自己的形象卖货还是用团队的标杆形象卖货?对此,我不明白!

  “震胜。是这样的。”她发来一段语音,“如果你用自己的形象卖货起步可能相对慢一些,但用我们团队‘雪峰’老大的形象卖货会快很多。”

  我听完后又收到了她的一条语音,“还没告诉你,咱们团队有位男性微商大咖,他最初没入行之前是在老家重庆开饭店,后来因为生意不好赔了很多钱,不过也是了解到我们的行业后加入进来,跟着他的小学同学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上级老大‘玲儿’一步步做起来的,我给你发几张他之前和现在的照片你看一下。”

  很快我收到了四张照片,第一张是一位个头不高瘦瘦的男人,一头短发,围着一条围裙,在厨房的锅炉边站着,面无表情。后来几张分别是在某一大型活动现场演讲、被台下的人送鲜花、坐在一辆法拉利跑车里面。

  安娜向我介绍说雪峰老大怎样一点点在微商行业做起来,现在已经财富自由,每天坐在家里拿着手机发发信息就能收钱,在全世界旅游,对此我从来没有怀疑这位嫂嫂的一句话。我也明白如果想成功的快一些,那就必须用雪峰老大这个‘标杆’。

  接下来我按照安娜的指示,把微信的图像、背景图全部换成雪峰老大的照片,她要求我下载原图,这是为了图像更清晰,更真实。我再次感受到了团队的专业水平,心想跟着这样的公司想不成功都难。

  接着我被拉进几个群聊,新人培训群、精英培训群、黑马培训群、图片素材群,我在里面发现所有女生都和安娜一样,她们有上百个人,用着玲儿老大的头像,一少部分男生用着雪峰老大的头像。在群里,我每天都会听到微商代理们的讲课,听他们怎样发展自己的人脉,玲儿老大也在群里公布着哪位代理又买了奔驰、宝马。

  接着是不断有人被拉进群,所有人员都像向那位新加入的代理发表祝贺。我也看到马玉高的老婆招收的代理不断被拉进去,大家用掌声、鲜花、各种文字祝福她。

  安娜发来感谢大家的文字,但很快被代理们的祝福淹没。安娜让我在群里介绍自己,群友再次以同样的热情欢迎了我,并要求我报出本人照片。一时之间我不得不按照群友的要求,等来的是更猛烈的欢呼和称赞,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按照安娜一步步的引导,我学会了每天如何在跟着团队成员发朋友圈,以雪峰老大的身份,发出一张张成交截图,转账截图。在我认为,原来成功就是靠这样的团队配合来完成的,大家的图片共享,信息共享,发货的视频共享,这又给了我很大信心!

  这件事瞒不了刘天翔,一天晚上我带上耳机正在听课,他躺在床上问我,“你最近打电话越来越少,是在做微商吗?”

  “是的。”我向他承认。

  “那你怎么专心上班?”

  “我只是业余做这个。”我说,“不过这真的能赚到钱,我一位嫂子在专职做,比上班强多了。”

  “但愿吧!”他说,“只是,文斌最近让我叮嘱你。”

  群里分享了两位年轻小伙通过微商买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辆宝马,其中一位曾经也在部队当过兵,和我同岁,这让我看到了差距,后悔自己早点没有接触微商。安娜告诉我,他们两位半年前刚刚加入,货款充到三万,在线下见到雪峰老大和玲儿老大,通过他们当面授课学习,回来之后产品大卖,大收代理,现在也即将成为新的标杆形象。如果你能去,你也很有潜质是下一位黑马。

  “那下一期线下培训在什么时候?”我在微信上问安娜。

  “这个月底就有。”她说。

  “我看能否借到三万块钱,如果能凑到我就参加。”

  “那你尽快把钱凑齐,我和玲儿老大说一下,尽量给你留个名额。”

  三万元对于我来说是件不小的数字,我现在能拿出的存款也就三千多元。我向周围的朋友同学借钱,但两天内我没有借下一笔。

  “恐怕我去不成了。”我给安娜发微信。

  “你能再想想办法吗?这真的是一次机会,如果不去真的很可惜。”

  “三万块钱很难拿得出来,我再想想办法吧。”其实我有想过向王文斌借钱,但肯定也会让最近对我有看法的他找机会劝说我,让我放弃做微商。

  “上期线下的培训我也参加了。”安娜说,“现场的气氛和群里的学习完全不一样,在那里我亲眼见到了玲儿老大,雪峰老大,看到了他们的成功经历。在那里我听到了给国家队女足授过课的讲师当面指导,回来后让我更加懂得了如何从一个小白做到微商大咖。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如果实在困难,不要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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