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周旋,宁做我——浅谈汪曾祺

    在黑白里温柔的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人的气质,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决定了的。这句话我相信。

    有些人天生合群,有些人却偏好独处,有些人豪气干云,有些人宁静婉约的。“我与我周旋,宁做我,我与我比,我第一。”这是汪曾祺老先生晚年时说过的话,他是我十分喜欢的一个老人。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王了一先生则评价他道“自是君生有仙骨,剪裁妙处不须论。” 我是极其赞同的。

    他像极了一条潺潺的细流,在动荡的时代仍能保持一颗平静旷达的内心,那份质朴与温和,经过时光的洗涤,让人读之如沐春风。

    他像评价沈从文一般:他总是用一种善意的行情的微笑。来看这个世界的一切,只有看破一切人事乘除,得失宠辱,全置度外,心无渣滓的人。才能这样畅快的大笑。

    汪老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布封曾说:“风格即人。”在中国也有文如其人的说法。

    人和人大体都是不同的杜甫无法为李白的豪迈飘逸,李白也不能为杜甫的沉郁顿挫,苏轼宜关西大汉执铁棹板唱大江东去,柳词却是十三四女郎持红牙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窃以为汪老先生的文章适宜在宁静安逸的午后,给那些和汪老先生一样热爱生活的人尚读。

    汪老先生的语言朴素、直白,又不失节制和锻打,有韧性,也有回甘,“千斤重的橄榄”,大抵如此。

    汪老先生的散文行文如诗,逻辑自由而规整,忠于平实质朴不浪费一字却字字在点,叙事像是不起浪的大江,夹泥带砂却不沸腾。喝一口,都是不恼人的咸与苦,拥有着名士的清淡,气象冲和,文辞渊雅,淡而不俗,俗而不淡,描写每一个人物都富有色彩,且极简客观。

    汪老先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中国文化的大门,我们可以去窥探,也可以进去走得更远。明亮的光芒都应该长远存在。

    先说文再说人。

    汪老的经历,自己在文章里陈述过多次。祖上算读过书,后来进了西南联大,又是沈丛文的弟子,依我所见,他自己可能天生并非如沈先生,是星斗流水,伅然散仙,但他比沈先生更加聪明,更加狡黠,也更加通透,更加明朗。

    他说:“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也唯此,能够相对平安的度过浩劫的十年。

    曾有歆羡,读汪老的散文,想像他一般,因为不善言辞,因此喜爱写字,因为不擅周旋,因此更多独处与思考,因为不擅要求,因此多宽容与体谅。因为生活艰难,因此格外珍惜生活生活细小之处的美丽。发现艰难,并感知疼痛。

    它是一条溪呀

    溪水只是漂流

    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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