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死魂灵》第一卷 第五章（两个老猾头死磕）

【阅读时间】2022年4月11日

【类别】长篇小说

【国别】俄国

【作者】果戈理

【本节内容】

乞乞科夫逃出诺兹德廖夫的庄园，又经历一次马车相撞交通事故后，终于到了地主索巴凯维奇家。这是一个大块头地主，乞乞科夫形容他就象一头“熊”，长得很丑。果戈里笔下索巴凯维奇的脸就是造物主随意用斧头两斧劈出鼻子和嘴唇来，然后再用大号钻头凿两下，挖出一双眼睛，也不打磨抛光就交差了。索巴凯维奇家摆设的家居也像主人一样粗笨、结实，用作者的话说，那些家具仿佛在说：我是索巴凯维奇！

索巴凯维奇丑归丑，但很虚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而且还很贪婪而又狡猾。他在赴省长家的宴会时，表现得很有节制，吃的文雅；但是在他家，他吃了一只羊肚，半片羊胸脯，还有羊肉煎饼、火鸡、蜜饯等等，完全是一个“大胃王”。

当乞乞科夫东拉西扯，慢慢向死魂灵话题接近时，索巴凯维奇已经知道乞乞科夫想买他名下的死魂灵，他先开口问乞乞科夫愿意出多少价，弄得乞乞科夫不好意思叫他白送，只好问他要多少钱。想不到索巴凯维奇开口要价每个死魂灵100卢布，让乞乞科夫目瞪口呆。好在乞乞科夫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索巴凯维奇将死魂灵的价格从100卢布降到70、50、30、25，最后还是乞乞科夫占了上风，以每名死魂灵两个半卢布的价格成交。价钱谈妥后，乞乞科夫让索巴凯维奇将死魂灵名单列出来。索巴凯维奇列出名单后，要乞乞科夫先交定金50卢布才肯把名单给他；乞乞科夫借口没有带钱只愿意给25卢布定金，并要求索巴凯维奇先开收据再给钱，而索巴凯维奇则要先拿到钱再开收据，最终是把钱放到桌子上，索巴凯维奇才开了收据。

【我的感悟】

本章节最能体现果戈里“毒舌”文风，在描写索巴凯维奇的外貌特征时，其黑色幽默让人忍不住发笑；两人讨价还价时的对话、心理描写也是轻度笑料不断，一个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钱，东扯西拉，死不松口。两人相互提防，毫无信任可言，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口一句为对方考虑，看在朋友份上，不给对方吃亏。幽默之中，对人物的性格把握得相当精准，充分展现了大师的功力。

【精彩片段】

1、虽然轻便折篷马车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驰奔，诺兹德廖夫的庄子早已被田野、斜坡和小丘岗遮盖住，望不见踪影了，可是他还老是担惊害怕地回过头去看看，仿佛生怕后面眼看就要有人追赶上来。他呼吸急促困难，他试试按一下胸口，觉得心在胸膛里就好像鹌鹑关在笼子里似的跳动着。

2、花斑马还挺好奇地把夹在它两边的新朋友嗅个不停。在这场大混乱中，那匹花斑马对新结交的朋友们喜爱到如此程度，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从那由于未曾逆料的命运而陷入的车辙里拔出脚来，它把自己的那张马脸搁在一个新朋友的脖颈上，仿佛凑在新朋友的耳边低声絮语些什么，说的大概尽是一些无聊透顶的蠢话，因为那个新朋友不住地摇晃着耳朵。

3、大家知道，世上有许多这样的脸，造化在捏造它们的时候，不曾多下功夫推敲琢磨，也不曾动用任何细巧的工具，譬如锉刀啦，小钻子啦，以及诸如此类的其他东西，却只顾大刀阔斧地砍下去：一斧头就是一个鼻子，再一斧头就是两片嘴唇，用大号钻头凿两下，一双眼睛就挖出来了，也不刨刨光洁就把他们送到世上来，说了声：“妥啦！”。

4、所有一切都是结实的，非常粗笨的，跟屋主人本人有某种奇怪的相似之处：在客厅的一个犄角里，摆着一张四只脚做得奇形怪状的矮胖的胡桃木写字台——十足像一只熊。桌子，圈手椅，椅子，都有一股十分笨重和疑虑不安的气质，总而言之，每一件东西，每一把椅子，都仿佛在说：“我也是个索巴凯维奇！”或者在说：“我也挺像索巴凯维奇！”

5、不过，话得说回来：那些列在册子上的活人又有什么用处呢？他们怎么算得上是人？不过是苍蝇，不是人。

6、索巴凯维奇说着不放开他的手，同时重重地踩了一下他的脚指头，因为我们的主人公忘记了防备，这下他可吃了苦头，痛得吱吱地直叫，翘着一只脚跳了起来。

7、你现在能够把半爿羊胸脯子连米饭吃个精光，再加上一只碟子般大的奶渣饼，而在彼得堡呢，你只吃几个肉饼子加上几片蘑菇。

8、他对索巴凯维奇的行为很不满意。不管怎么说，在省长家里见过面，在警察局长家里也见过面，毕竟算是个熟人了，可是他的行径简直跟陌生人一样，居然拿一些废物来卖钱！（2022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