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05

这首诗是北宋时期苏轼写的一首赠友诗。这首诗没有写一个字些朋友刘景文品行高尚的字,但字里行间却完完全全地体现了刘景文的高尚品格。这也是诗人苏轼的一生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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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 、苏仙 、坡仙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是北宋时期著名的文学家、书法家、美食家、画家,水利专家,历史治水名人。大家可以看一看,苏轼及诸多头衔为一身,绝对是诗人中的跨学科、全领域发展的代表人物。(苏轼的故事精彩纷呈,今天只做简单介绍,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关于苏东坡生平事迹的书)

苏东坡小时候得益于父亲苏洵的家学,初次进京便得到欧阳修和梅尧臣的大加赏识,后来苏轼兄弟参加名为“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的制科考试荣获第三等“百年第一”,本来该顺风顺水的。但是不然,他却创造了宋朝官员被贬谪的历史——他的后半生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有人问为啥?

由于他回家守丧期间,欧阳修因与变法的王安石政见不合而遭贬黜。苏轼上书直言变法弊端,触怒王安石,迫不得已自请出京。后来又被乌台诗案牵连,他弟苏辙见识不好赶快“捞哥”,朋友也纷纷上书,最后要不是退休的王安石“一言而决”而从轻发落,可能连脑袋都掉了。即使如此,迎接他的还是连续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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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反对变法的司马光上台把他召回京城委以重用,本来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这哥们又看不惯旧党打压新党(王安石一系),贪污腐败的做法,又上书了。这回,连旧党都开始排挤打压加陷害他了,迎接他的依旧是被贬。

这样一来,他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新党陷害,旧党排挤——能和它共同创造这个纪录也只有唐朝的李商隐了。别人被贬都是唉声叹气,而苏轼被贬却是“一路被贬一路诗,每到一处先开吃”,真正地体现了一个吃货的本质。他这一吃吃出了名堂,最有名的就是把猪肉吃上了中国的主流餐桌,把生蚝吃得家喻户晓,更绝的是即使是今天,他的美食依旧是不可或缺的地方特色名菜。这就是苏东坡一个被贬的吃货人生。但是,苏轼不就只是吃,这也就屈了苏轼的伟大才华。他每到一个被贬之地政绩斐然,造福一方百姓。治理了徐州的洪水,修建了杭州的长堤,治理了杭州的瘟疫,开垦了海南的荒地,北宋大地留下的是他一路的传奇。

而这首诗作于元祐五年(公元1090年),是送给好友刘景文的一首勉励诗。有人问刘景文是何许人也。刘景文,姓名刘季孙(1033~1092)字景文,北宋诗人,北宋大将刘平之子。苏轼称其为“慷慨奇士”。《东坡全集》卷六三《乞赙赠刘季孙状》曾记载刘景文:“博通史传,性好异书古文石刻,仕宦所得禄赐尽于藏书之费。”可见苏轼对之的钦赏。而这首诗此诗是苏轼于宋哲宗元佑五年(1090年)任杭州太守时为刘景文所作。刘景文固以世家子弟而潦倒终身,年近六十,犹朝不保夕。作者第二次到杭州做官,与刘一见如故。既悯伤其愁苦,又希望他振作,不致因老病困穷而长此颓唐下去。苏轼感刘人生坎坷遭遇,应当时景色作此诗《赠刘景文》。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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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写的是初冬的景象。

“荷尽已无擎雨盖”,第一句写枯荷。荷“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本身就代表着高洁的品质。这里的一个“尽”字,也暗示着刘景文已经是老年迟暮。到初冬时节,池塘内的荷花已经是花凋叶尽,昔日高高立于水面“擎雨”的荷叶已经枯萎。“擎雨盖”这里写出了荷叶傲然挺立的神态,体现了荷高洁的品格。这里的一个“擎”字,深刻地写出了昔日荷花傲然挺立的高尚气节,也暗指刘景文的的品德和性情。但这翠绿田田的荷叶已经消失殆尽,池塘里只剩下一片残茎,连枯叶也已无存,的的确确确是一片凄寂。这句诗让人有着深深的“美人迟暮,英雄白发”的感觉。终荷花之一生,荷叶都是为之增姿,不可或缺的。苏轼用无擎雨盖说荷叶败落净尽,真可谓曲笔传神!这样的一“抑”为下一句的“扬”做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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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菊残犹有傲霜枝”,这里笔锋一转,笔锋顺势而起,气势顷刻从伤怀的感慨,转到了发自心底的振奋。“犹有”和“已无”相对,却起到了转承的作用。“已无”为开端,先抑;“犹有”句势劈空振起,不禁让人眼前一亮。下面以一句“傲霜枝”三字写出了秋菊的孤高之态和贞亮之节。菊之所以被誉为霜下之杰,不仅因为它蕊寒香冷,姿怀贞秀,还因为它有挺拔劲节的枝干。花残了,但是枝叶却依然在寒风之中傲然独立,充分体现了它孤标傲世的品格。这句与第一句的感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傲霜枝”更加突出了作者对刘景文的高风亮节的钦佩,也鼓励刘景文虽在垂暮之年,要依然坚强不屈,不为年龄而伤怀,不为失意而沮丧。

枯荷与残菊,虽同为衰飒场面,却看似只是与第一句对仗,却有着有互文见义、遥相呼应之的效果。这两句字面相对,内容相连,是谓“流水对”。“已无”、“犹有”,一气呵成,写出二花之异。事实却侧重在“擎”字与“傲”字上,两个字突出体现了荷与菊的高风亮节。“擎雨”之“盖”乃实写,不过说像伞盖一样的荷叶都已一干二净;而“傲霜”之“枝”的“傲”则以移情手法写出了菊的内在精神,和“擎”字形成呼应,写出了这两种植物傲然不可犯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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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句“一年好景君须记”,一个“好景”给人制造了一个很深的悬念,这样的一个悬念,为下一步在一个“扬”的高潮奠定了基础。“无擎雨盖”的“荷尽”了,“有傲霜枝”的“菊残”了,大地一片萧索,为什么还是一年的好景呢?而且谆谆嘱咐刘景文“君须记”。初冬时节,一片萧瑟,好景又在哪里呢?最后一句让大家眼前一亮——“正是橙黄橘绿时”。“橙黄橘绿”,又呈现一派色彩鲜明,收获满满的景象,在前两句枯淡凄清的背景下突然出现了炫目摇情的色彩,点明了“君须记”的“好景”,正是满树丰收的橘子和橙子,简直是神来之笔。这里也暗喻刘景文不要因时运不齐、年老力衰而沮丧,现在正是他在才识历经积累也到了收获满满、大有可为的时候。

这里橙橘并提,因为橘橙属性相同,成熟时间大致相同,但还是偏重于橘。橘树一直是诗人歌颂的“嘉树”,橘实则“可以荐嘉客”。屈原在《橘颂》里曾赞道:“青黄杂糅,文章烂兮”。张九龄的《感遇(江南有丹橘)》橘树那“经冬犹绿林”、“自有岁寒心”的坚贞节操。诗人却选择了荷与菊这两种分别在夏、秋独领风骚的花,写出它们的衰残,来衬托秋冬橙橘的收获之心,也暗喻刘景文的也正值自己品行和学识积累深厚,也将迎来收获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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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突出“橙黄橘绿”这一年中最好的景致,诗人先用高度概括的笔墨描绘了一幅残秋的图景:那曾经碧叶接天、红花映日的渚莲塘荷,早已翠减红衰,枯败的茎叶再也不能举起绿伞,遮挡风雨了;独立疏篱的残菊,虽然蒂有余香,却亦枝无全叶,唯有那挺拔的枝干斗风傲霜,依然劲节。但也就在这个菊荷凋残的时刻,却来到了橙黄橘绿的丰收来装扮初冬大地的季节。

苏轼写诗赠刘景文,就此诗首句而言。诗人用所比喻君子;当时又到了初冬时节,荷枯叶尽,正以喻君子虽生不逢时,但依旧拥有高洁的品质;第二句用菊比拟晚节,说景文虽到晚年依旧是高风亮节,犹有凌霜傲雪之姿。两句一抑一扬,虽然写景,却实际在写人。人到暮年虽然品行高洁,但一生的不如意,甚至于朝不保夕,总让人不免产生消沉颓唐的落寞之感。诗人以前两句为铺垫,用三、四两句对刘景文大加赞扬,使刘认识到前景还是大有可为的。“橙黄橘绿”才是人生最成熟的收获的时节,这使刘不仅看到荷落叶尽的一面,还有傲霜雪抗严寒和收成果实的一面,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坚持下去。只是诗人纯用比兴手法,没有把本意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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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作此诗时年已五十五,也已步入老年了。他也是一生被贬,颠沛流离;但他一向旷达乐观,主张应多方面地适应外界的环境变化,不因年老而颓唐消沉。当然他不能预知不久的将来还遭遇流放海南的厄运,但他还是写了这首诗勉励一样时运不济刘景文。但就这首诗而言,又何曾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勉励呢?苏轼一生,坎坷挫折,但始终没有被逆境吓倒,未曾因不如意而颓唐,每到一处都留下了其斐然的政绩。然则此诗“固亦夫子自道”也。其身后更是“橙黄橘绿”,使千年之后的人们还在品着东坡美食,游览着东坡胜迹,吟喔着东坡诗词,也算是美不胜收了。

大家欣赏了这首诗之后,又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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