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轶事（9）

阿克拉销售站有三个冷库，里面全是一排排货架，货架上都摆满一层层托盘。

公司要求每天做一次帐，因此每天必须盘库；冷库内外的温差40°C左右，人在里面时间过长受不了，所以动作也得快。

为便于盘点，要求：一品种一货架，每盘限装50支，不足此数的只允许有一盘。

下午来提货的人较少，一般距下班2小时就开始点库，完了还得和出纳对账、点钱，太晚会耽误他们下班。

突然，连续两天帐对不上：前一天的库存加当天进货再减去当天的发货，与当天的库存不等，每天都少几十支。

如果一天少，有可能数错，第二天就多出来了。

我问收发员是怎么回事，他说不知道。

能接触钥匙和进库的人就我们俩，盘点后我把钥匙收回，早上再把钥匙给他开门发货。

从我的视角没发现异常现象，但也不敢断定就是他搞的鬼，或许发货的时候有人趁他不注意干了什么，也未可知。

第二天，我就在现场盯着，和他一块发货，结果还是如此，又少了几十支；这说明问题在自己内部，与顾客没有关系。

难道其他人还有钥匙，夜里趁我熟睡，悄悄把门打开？冷库、工房、大门共三道，再说还有门卫，搞这么大动静仅弄几十支也不合情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

想来想去想到：在盘完库，钥匙交到我手上之后，收发员还有一次进库的机会。

骑自行车沿街叫卖的人，每天回来得较晚，他们把剩下的货放进托盘，做上标记，摆在冷库门口；等人搬进库再冷冻后，第二天好取回再卖。

我因与出纳对账离不开，都是等这些人走后，才把库门钥匙给收发员，叫他把这些货端进冷库放在地上，然后再将钥匙归还于我。

冷库门与办公室斜对面，外面活动可以看到，但里面干什么一概不知。

这些人的货等于寄存，与当天开的票不发生关系，不在盘点之内，而且第二天直接由发货员端出，再由原货主自己取走。

于是我就换位思考，看自己有没有办法把公家的货捣弄出去：

架子上是公家的，经理已经点过，地下的是私人的，进出都不点数，如果把架子上的货往地上的托盘里挪一些，谁也发现不了，我只要和货增多的那位串通一气，最终收益肯定可以到自己手里。

为了验证我的推测，第二天装作没事儿，仍然和他一起发货，一起盘点……一切都如前进行；不过架子上点过的货都暗中做了记号，趁他不注意也大概数了数门外待寄存的货。

一切就绪后，我还是照常与出纳对账，还是把库门钥匙取下递给发货员，叫他把外面的货搬进去。

等人全走后，我再将库门打开，果然不出所料，地上有两盘鼓出很高，数了数，多出来70多支；再看架上，有几盘扒得乱七八糟，显然与之前刚点过的不一样。

次日，没让那么早发货，因为一但发货，现场全部毁掉，头天的事情就彻底翻篇；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是在等副经理，三人同时在场才把库门打开。

我指指架子上未装满的几个托盘，又指指地上堆高的货，叫他俩看；副经理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那发货员却不住地：啊！啊！啊！表示惊讶。

我把副经理拉到一旁，问他怎处理，他问我想怎么办。

我说：开除！

他说：“我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只见他走过去，用当地语言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收发员就来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嘴里不停地重复：“主人，我错了，再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副经理也过来帮助求情：“他家里老小都有，全靠他维持生活，叫他把前面丢失的赔上，再给他个改正的机会吧？”

我说：好吧，给副经理个面子，叫他明天上班时，把钱一次性交到出纳那里，否则，再不要来了。

这位黑人的偷盗智商，与其他相比还算挺高，但也太过于自信，明明知道我在调查，他却顶风作案，旁若无人；如果也能换位思考、收敛一点，也不至于被我抓住；话又说回来了，在利益面前，有几个能够收得住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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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