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ørby, S. (2015). Why forget? On the adaptive value of memory loss. Perspectives 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10(5), 551-578.
Updating
遗忘能够帮助过滤遗弃一些过时的不需要的信息,并且遗忘而触发的updating现象会在长时和短时记忆中都有所体现。短时记忆中的记忆是长期流动的,因此就需要不断遗忘以便新的记忆的加入。已经有学者发现如果在短时记忆中存在过多的无关信息会影响短时记忆能力。并且长时记忆中的无关信息会更加倾向被遗忘,比如人们会记住新设置的密码而非旧的密码
定向遗忘(direct forgetting)
长时记忆的updating是基于列表式的(listwise),并且存在定向遗忘。
常用的用于验证updating的范式是,让被试先记忆一个list1的内容,让后告诉被试这个list1是用于练习或者是错误的,再让后让被试以及另一个新的list2。这样被试就有动机会去遗忘新的list1的内容。过去的实验结果表明,在这样的操作下的被试记住的list2的内容要比控制组多(控制组:同时要求记忆list1和list2),说明了这样定向的任务要求会影响被试的长时记忆。同时,当要求被试在记忆list1的过程中遗忘,相比控制组,实验组的被试对list1的记忆能力更差。在这里,定向遗忘帮助被试减弱了对会影响目标记忆项记忆的干扰。
再巩固(Reconsolidation)
过去的理论认为经过不断巩固的长期记忆是相对稳定的,这一部分记忆往往很难遗忘。但是最近有研究发现,这些记忆是可以被改变且再巩固的。记忆的提取会造成这部分记忆变得可塑。
先前有对关于恐惧情绪的记忆的研究,发现这部分非陈述性情感性记忆可以通过遗忘再巩固。而其他研究也有探讨陈述性记忆是否能够再巩固。Chan&LaPagilia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在学习阶段,被试观看了一段电视节目,在reactivation阶段,完成了24个有提示的回忆任务,无反馈。随后在re-learning阶段被试听取了一段对于之前看过的电视节目的复述。之前提到的24组任务信息,其中8个在这段复述中会重现,8个不会重现,8个会以错误的信息出现。最后再进行回忆任务。研究发现,被试经过错误信息的学习会遗忘之前的正确信息,并且回忆的正确率会比不出现的8个信息要低。然而控制组没有发现类似的现象(控制组的被试没有经历reactivation阶段)
同样再巩固会在情景记忆和程序性记忆中体现。这些研究结果说明了记忆是可以被后续发生的事情所影响的,并且研究者开始认为记忆的可塑性不仅代表着记忆的消退,这些机制能够帮助人更好的记住想要记住的事情。再巩固的过程也许可以作为研究人类新老记忆加工过程的基础。
Discussion
人们往往更多的能记住与当前相关或者与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这些信息在近期或者会不断重复出现在人们所呆的环境中,人们也往往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去做直觉性的决定。这样一种直觉判断往往认为会和人的技能能力以及环境规律(environmental regularities)有关。不仅仅是环境规律,人的记忆也同样会受到所处环境本身的影响。如果环境没有提供合适的cue的话,人们往往无法回忆起一些需要cue的记忆。或者说,如果环境中没有cue,人们就没有必要去回忆这段记忆,因为两者往往是绑定出现的。同时,如果过时的信息不被遗忘,新的信息也就不能更新。而再巩固这个现象也说明了记忆更新的存在以及其重要性。
Boundary condition
通过忘记遥远的记忆达成的环境协调以及更新旧的记忆对人是有帮助的。然而,对这个结论会有三个例外:1、尽管大部分遥远的记忆对现在的信息不存在影响,但是一小部分遥远记忆仍然是非常重要的。比如退役运动员会记住长久之前运动带来的快乐从而时常保持运动。虽然它的发生并不是意识上的但能让人们脱离出现有时间框架并且从过去中学习经验。2、依赖cue的遗忘往往是适应于环境的,为的是能让人能够和环境和谐相处。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一个镇压性质的政体会迫使人们遗忘或者不再提起当前政体可能会带来的问题。也因此,这会阻碍民主的进步,这就是依赖cue的遗忘会带来的副作用。3、当一个记忆被更新,这份记忆也有可能会因为反向学习而变回去。
Main points
尽管有这些例外,作者仍然认为遗忘是一种正向的积极的手段,让人们更多的关注当前和未来,而非沉溺过去。HSAM患者会一直思考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从而停滞不前。
总之,遗忘能够更好的帮助、更新并且指导人们更多地考虑和关注当前和未来的事情。
General discussion
即时遗忘扮演者着相对于情感、认知、行为不同的角色,它也同时往往会作用于其他领域。当遗忘影响情绪时,能够帮助产生正向的积极情绪,能够对外界环境的接受能力更加开放。当遗忘作用于知识获取的领域,它能够帮助组织知识构架,保证一种正向的积极的认知态度,并且控制人们的情绪以更好感知周遭环境。当遗忘作用于遥远的记忆或者过时的信息时,它能让人们不在沉溺过去。
遗忘的方式
有很多理论用于解释遗忘的作用,其中的两种解释的基础是记忆和情景存在联系或者映射。其中一种(interference theory)认为记忆有时候很难提取是因为和其他信息存在竞争关系。另一种理论(cue-dependency theory)认为遗忘是缺乏提取记忆所需要的cue。另外还有三种理论也解释了遗忘,1、认为遗忘和记忆的状态有关,无法提取或者编码记忆是因为记忆本身是新形成的或者是破碎的;2、认为记忆如果长期不使用会消退;3、抑制理论认为,存在一些因素会阻碍记忆的提取。作者认为抑制理论是相对更加合适地能够解释遗忘的理论依据。
Inhibition
当一个提示cue到了一个不想被回忆起的记忆时,那段记忆就会被抑制。同样一个cue可以和许多记忆形成联系,如果要提取目标记忆,急需要抑制其他可能会竞争的以及。Inhibition能够解释很多先前理论研究的遗忘现象(mnemic neglect/TNT/RIF/listwise/directed-forgetting)。同时inhibition也会同时作用于编码和提取阶段。Inhibition理论相对其他理论有三个优势:1、inhibition能够灵活的反应记忆的遗忘现象,有些记忆的确在当前阶段会被人遗忘,但是在某些特殊场景或者潜意识里,这些记忆仍然存在;2、先前的理论普遍认为遗忘是一种衰退,是一种不好的信号,一种被动的过程,而inhibition则认为遗忘是一个主动的且有帮助的过程,因此能够更加准确的研究遗忘的功能性;3、遗忘是会受到人们的价值和目标影响的——说明了遗忘会同时收到心理层面和神经生物层面的影响,inhibition的解释符合这个现象。
个体差异
如果inhibition是能够适应于个体的,那么就会很大程度收到个体差异影响,且会作用于人们的情绪调节、知识获取和环境适应。
抑制缺陷可能是会导致人们情绪失调、抑郁的原因(此处罗列了种种抑制缺陷可能和情绪失调相关的案例);可能会导致人知识获取的困难(案例…);可能会导致人们难以适应于环境(案例…)
影响遗忘的原因
1、即将被遗忘的记忆的特点
记忆的强度会影响遗忘。用inhibition理论去解释的话,遗忘会更强地作用于强度更高的记忆。另一个理论认为,记忆的强度越高,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遗忘。同时,有研究认为,巩固记忆需要花费时间,但即便是巩固过后的记忆也会根据环境的不同而出现不同的可塑性。
记忆的类型也会影响记忆是否被遗忘。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认为遗忘发生在陈述性记忆中,而现在,人们认为记忆同样作用于情景记忆和程序性记忆中。当然现在仍然不清楚inhibition会作用不同的记忆类型到什么地步。
2、环境的信息结构
环境的信息结构会在两个方面影响记忆的遗忘。1、如果人们接触以及被抑制的记忆信息,他们也许会会想起这段记忆,同理如果人们在环境中长期接触一段记忆,那么这段记忆就是相对更不容易忘记的;2、一段记忆也许不会因为重新接触相关信息而被想起,但是如果接触到环境中的相关联的cue,这段记忆机会被重新激活。如果要触发这一条件,重新激活就必须在抑制这段记忆后进行。如果这样的抑制持续了一段时间,这能帮助个体适应环境信息,如果一段以及被抑制在一个特定的场合,未来的同样场合这段记忆也不会被回忆起。
Final thoughts
文章就是要打破常规的想法,认为好的记忆力意味着记住所有事情。并非如此,好的记忆力应该是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回忆起相对应的事情。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遗忘总时有正向功能的。同时,好的记忆将会同时对情绪调节、知识获取和环境适应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