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语

写这么一篇文章的时候,我的心湖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大雨急骤,也不过是点点水纹,我们总能在悠长的时间里感觉到自我的孤独,得以极其镇定的分析这个世界,然后自反。

彼时的我在南方的烟雨湿润之间徘徊,没有什么目的,许是为了能在秋季远行的经费,来到了这个让我烦躁不安的地方,中国比较出名的电子产商聚集地—常州。

小木,常州本地的一名特别热情的女孩,关于她的事情还得从长说起。几年前的一天我在常州火车站下车,寻一处旅馆安顿好自己的行李,里面全然是父母对我的关照,大包小包的特产和衣物,我向来是独立的,不喜被人照顾,所以在旅馆里便送给同行的几位好友了。当天的夜晚极其的闷热,南方的夏天像是微波炉里正在炙烤的面包,你可以看到生动的热波在空气中流动,仅是看看,心里便透着噗嗤噗嗤的汗珠了。麻辣小龙虾,冰镇啤酒,一字长桌,三两好友,胡吃海喝,天南地北,事后都沉浸在各自的情感世界里无法自拔,是年青对未来的懵懂,是对自我价值的怀疑,不论为何,他们都如闷葫芦一样,心中万千言语,不知与谁说了。

微醺过后,下起让人更加烦闷的小雨,想给正在难挨日子里的人来一剂清凉,可是反倒被痛斥雨水给的不够足,不够冰冷,反而是人们的心似冰山一样,让人默然。我走在常州说宽不宽的小路上,心烦意乱,思绪全都在不安定的未来上,眼也变得窄了。一脸苦闷的走着,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她,乌黑的秀发从头顶顺到胳膊,白皙的手臂舒婉伸展,手中空握着瓶夏日的酒,滴溜滴溜的向小石檐边顺下去的水滴,时间安静,她有一双让人着目就能安定怡静的大眼睛。扑哧扑哧的我笑了会,借着微醺的劲儿,拿起来旁边未开封的啤酒,搭上了话,很开放,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待失去,确实是两种理解。

小木今年21了,年长我两岁,但是她说我显老,称呼我老黄就显得名正言顺,对待称呼只要不陌生就行了,小木在旅馆附近的一家发廊里做理发,整天朝九晚五,干三休四不稳定的客流量和那收支失衡的生活让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她说她喜欢上品的包,好看的衣服,名贵的化妆品,她说凡事靠自己,不拖不欠,活的自在潇洒,听到这里我不自主的告诉她,过上一个有太阳的白天比看到一个有星星的夜晚更重要。她不解,眨了眨眼睛,原本高跷修长的睫毛应景似的软下来,低垂枯萎。

他的到来让小木对自己的生活又看到了希望,在一个夜晚,快下班的时间,只有小木留在店里打扫那些让她心绪烦忧的碎头发,乌黑乌黑的,一坨黑影从门外进来,又突然指向门外,像极了小木封闭的内心。Y先生是一家电子组装厂的客户营销经理,一表人才,踏踏实实,心思缜密,据他所说,挣够了资本他打算在市区安家,不再像无根浮萍一样孤独。和你想的一样,Y先生下班打算照料一下自己的头发。该是小木理发师和营销专业的Y先生的交流能力都是业中好手,越是低沉的人通过短暂的高频的交流,就能拥有久旱逢甘霖的快感,让他们觉得遇到了值得绽放的人。

生命的快乐在于新鲜感的欺骗,新生的好奇让各自觉得目前所知的对方就是合适且正确的人,到了这里,我嘴角散发出和睦的笑容。我搭着话,喝着自己手中的酒,咕噜咕噜再吐出去,告诉她,是啊,如果很多事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因为这个人这个经历让我得以收获最多的情感组合,难以言说,万般都在酒里。

因为一些缘故,最近Y先生被公司离职了。你知道的,你们完了!她点点头,我们完了。其实听她所想告诉我的一些话,我就明白人们总是告诉对方我想告诉对方的,这样会影响对方的判断,也会造成一些结果的发生。

至于她跟我讲的衷肠和伤感,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到来。

你不能因为喜欢一朵花,就渴望带它回家。你也不能因为放不下一件事,就强加给自己一些原本就没有的责任。那些你以为的责任和失落,大多是对过去的不甘。

生命本就是一场来来回回,擦肩而过的人里或许兜兜转转还会有所交集,而那些本就不在一个航线上的人,就像是两条不平行的线,总能在无限延长的日子里踏上一片没有后悔和遗憾的平面。

愿你我老去,记忆里还能藏着对方年轻的模样,也不枉相交一场。

风干的不止是眼泪,更多的是我们湿漉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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