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07

一不小心就老了

女儿越长越大,我感到由衷的高兴，可女儿惋惜地说，爸爸老了。

真的老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周围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喊我叔叔了，尽管我还不大习惯这样的称呼。

我仔细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黯淡的面容像失去水分的水果，脸上布满像黄土高坡上的的深壑一样的皱纹。浓密的胡须像疯长的野草，侵占了我瘦削的脸颊。我像个辛勤的园丁不停地修剪，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过不了几天，它又长出一大茬。

枯黄的头发像一片贫瘠的庄稼，如霜的白发偷偷钻上来，显得格外耀眼。我用黑发剂不停地柒，可过不了几个月，黑发又变成白发。真的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不再流连于各个商场网吧，不在天南海北地吃饭喝酒。唱不出一首流行的歌曲，穿不出一件时髦的衣服。在大街上碰到妙龄女子，也不像过去那样怦然心动，寤寐求之。

小时候，总渴望自己快快长大，总以为自己的生命还有很多个“明天”，于是太多的今天变成昨天，昨天又变成历史。有一天，我猛然一抬头，发现明天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向我走来，衰老像洪水猛兽一样向我袭来。

没有准备，没有提防，没有好好年轻过，衰老就来了。平淡的我，没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和壮志，只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惆怅和留恋。

掐指算来，人生不过三万多天，而一万多个日子也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像荷叶上的一滴水滴在河水里那样迅猛，无声无息。

想起生命的短暂，我便不敢再苟且偷生。尽管失去的太多，可毕竟还有明天。我要为我的生命倒计时，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