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小記》


忙碌的七天終於結束了,聽說上帝在第七天休息,而釋迦摩尼佛悟道後,樂享了兩個七天,才開始說法。在禪宗里好像也有個“禪七”的說法,總之,就是我的那個忙碌的沒有一點自我的日子結束了。而這七天在幹什麼,就是對儒釋道西四家的學問有一個理論系統性的學習,把他們最根源的核心價值,也就是用知識體系的方式把他們的形而上的那面呈現出來。

整個過程下來,雖然當時在講台上演講,直接斷片,但是對我自己來說,一點也不影響自己的心態。為什麼?就是一個人知道自己,自己的局限,而且願意去突破它。我雖然是一個喜歡寫的人,但真不是一個能說的人。所以去用演講的方式,是我自己的一個局限。上帝似乎是公平的,一般能說的人,內在比較空,而一個比較內在丰富的人,他其實不太擅長說。只有完全達到平衡的人,是非常少的,至少我目前不是。所以即使是斷片了,我也是一個很平常的心態看待自己的,一點負面情緒也沒有。這一點對我來說,是生命的一種長進,就是自己的心境不隨外在的遭遇而有所變化,這本身就是儒釋道中講的修行的一個功夫。或者我可以這樣理解,就是我的生命當下就去呈現它們所講的那個道,而讓我用嘴說什麼是道的時候,我不能用語言系統性的表達出來。正如老子說的,道可道,非常道。如果道能說,它也許就不是道。這就是東方智慧的高明之處。而非用系統性的方式呈現,就是西方式的。說的更通俗,就是你心中的那個真理,它本身就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這就是聖人傳法的時候,都是用極其簡單的方式來傳道。那個真理最核心的部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以說以心印心。但凡用複雜的方式來傳道,那一定不是精髓的部分,都是皮毛。但是一般的人,不以為然,而是以其為以然。就是和對的方式正好相反,還在那裡鼓掌。嗚呼,哀哉!

現在回想一下,自己對儒釋道西四家的一個感受,暫且不說西了。因為它和儒釋道不是一個結構的,為什麼?儒釋道是屬於智慧的學問,西方的是屬於知識的學問。智慧包含知識,但知識不包含智慧。儒釋道,雖然各有各的講法,但是到最後都是一樣的境界,佛家是由染汙而清淨,道家去掉執著到達逍遙,儒家始終光明自己的心性,由內聖開外王。他們最後到達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只是選擇去目的地的方式不同。目的地是什麼,佛家講人生核心是苦,從現實的無常說人生之苦,通過轉識成智,而變成常樂我淨的清淨狀態,就是一種超越。而道家講人生最基本觀念就是“執著”,這個執著來自人的三方面,身體的欲望,心理的情緒,意念的造作,然後通過“忘”的功夫,就是去掉這些執著,追求無為。什麼是無為?就是無條件的自然而為。目的不是讓你不為,而是讓你去掉你那個有為之中的那個不純粹的心,最後也是一個超脫的狀態。再說儒家,儒家呢,最核心的一個字,就是“明”,光明的心性。如果一個人始終能保持自己一個光明的心性,即使身處在現實世界,紛擾人世,就如顏回三月不違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生!所以這個光明的心性也是超越之心。所以回頭一看,三家果然是一家,只是呈現的方式不同而已。就如孔子傳道,一定是傳給顏回和曾子。只是顏回早死,所以只能傳給曾子。他傳的道就是那個道,但是假如顏回在世,他的回答一定和曾子不同,為什麼,因為他倆修道的路徑和方式不同。顏回是上根人,他直接在本體上做功夫。而曾子呢,他是從功夫上做功夫,再到本體。所以有“忠恕”之道。

人,不論是做事,還是做人,最重要的是把握住人生最根源,最核心的事,就是本。至於那些枝葉花果上的事情,是末。可有可無,才是智慧的人生。如果有會更好,如果沒有,就是一點缺憾,不必在意。只是三家講到最後,尤其是儒家,是要內聖開出外王的。就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他不只有理想,而且還要改善現實,變成理想的世界。所以作為個人,可以追求精神,同時要完善自我的局限,甚至是突破,只有改變自己,成為理想之中的自己,才有可能把現實的世界變為理想的世界。佛家的大乘佛法,和儒家都是這樣的理想,至於道家,他是第二序的功夫,提醒每一個人,隨時反省自己,從那個庸俗的人生之中跳出來,做最純粹的那個你自己,就是真人,真的人。

今天結束的末尾,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我在14年的時候說過的一個詞:中道不廢。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很慶幸自己,還是那個當年的自己,甚至心境還和當時的一樣,對於自己最初的追求,不曾改變,甚至更加的清晰化。感謝自己,個自己的一路陪伴,還有不斷覺醒的自己。

人生路漫漫!請你繼續覺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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