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母村的故事(35):沟通难,难于上青天,

龙母村的故事(35):沟通难,难于上青天

台湾作家李敖,藏书十万余册,若大书房,却散落挂了很多裸体女人画,友人不解,李敖笑而不语,甚至连女儿都骂他"老色情狂"!

民国时,湖南著名藏书家叶德辉先生,书房内,也悬多幅巨大裸画,老先生这样解释到:中国民间传说的火神,是个很害羞的人,一看到裸体女人,扭头就走,原来,这裸画是防火的大杀器!

那么,以李敖的博学,他不可能不知道火神的规矩,知道为什么不说?李敖以胡适的传人自居,胡适是主张"全盘西化"的,一方面宣传"民主科学",一方面践行封建迷信,自相矛盾。

丹东十大藏书家,我结识两位:孙维哲老先生、顾伟老哥,两位的书房,我都观光过,品位很高,但论数量,都不如我,我主要收集中外通俗小说,一般是在地滩上几块一本购得。前些天,我家一个单元2楼着火,3楼装修隔断火势,我住4楼,惊出一身冷汗,住楼房,无法左右邻居,自救也无策,于是,想起了火神的习好,但是,我的书房,家长学生,穿梭不断,我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么裸画?

跳进黄河洗不清!

上帝造人,是一个一个手工定做的,不是复制粘贴群发的,可是,人们又喜欢群居,如何沟通?就成了天大的难题。每个人都不可太自信,人性极其复杂,我多年以来做一个实验,问很多学生一个问题:"给你一千元,你会出卖朋友嘛?"然后,一万十万百万的逐步加码,即使回答说不,也不那么坚决了。有一个学生,我问:"给你一千元,你会出卖朋友吗?"他秒回:"能!"

我蒙圈了!

我与龙母村结缘三十年,从来不敢说真正地了解农民,从来不相信专家学者自称了解农民。因为:

你没有水旱灾后颗粒无收的痛苦;

你没有筹不足医药费眼看亲人死去的绝望;

你没有打工一年收不到工资的愤怒;

你没有干危险工作的恐惧;

你没有伤残后的无奈和痛不欲声;

你没有赶集卖不出货的焦虑;

你没有几千只鸡几十头猪几天内死亡的那种世界末日般的感觉!

谈何了解?

但也不是无法沟通,愚以为,所有的沟通,真诚二字而已!

马老,81岁,当过民办老师,龙母村的文化人,看改革开放的一切事物都不顺眼,近些年,总到村委会上访批评,类似俺们村的在野党领袖,从健步如飞到步履艰难,老先生意志坚定,令人钦佩!有一天,马老来到我的办公室,对龙母村的工业化占地,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抨击,老先生口才了得,趁着马老说累了的间歇,我怯生生地反驳:

"大爷,话不能这么说,这些企业,给咱村村民解决了很多就业机会,比如淮阳山庄,让咱村和邻村的上百年轻人有了工作,不用外出打工,咱们这些长辈,能有机会享受天伦之乐!

"

"那么,土地没有了,以后吃什么?"

"哎呀大爷,那三五亩地,不好干什么?打工挣钱,买粮,中国没有,国外买。"

马老是发散性思维,从这一个话题很容易切换到另一个话题,我也是发散性思维,善于从另一个话题转到这一个话题,就象按电视的遥控器一样,一触即发。凭我和老年人打交道的经验,很多老年人说话,重点不在说什么,而是在说,儿孙辈辛苦打工,空闲时玩手机打游戏,哪有时间陪他们唠?我也时常告诫自已,以后老了可别这样。

不知不觉,二个多小时过去了,马老心满意足地告辞,结案陈词道:"毛书记,今天谈得很好,以后还会找你,你可别烦。"

"大爷,您再想找我,来个电话,我去您家里,您这么个岁数,腿脚又不方便,别来了。"

"只为这一句话,断肠也无怨呀!"马老激动了,乌里哇拉说了一大堆话,全是对我的溢美之词,我都不好意思写出来。我真的没觉得自己做得有多么好,他81岁,我55岁,有事儿,我去拜访,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很多干群矛盾,往往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或是倒一杯水的事儿!多年来,我注重观察很多基层干部,机械、僵硬、教条地贯彻上级指示,为什么就不能变通一下?非不能也,而不为也!

马老以后,时常和我通通电话,再也没有到村委会来,我分析有两种原因:一是身体不适,出门危险,二是被我感动了,再不来麻烦村干部。

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原因!

你可能感兴趣的:(龙母村的故事(35):沟通难,难于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