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何悲伤

本文参加茶点故事主题征文活动,主题:独居青年 独居青年

这个世界有太多为什么了,太多因为所以了,进而人们总是习惯去寻找理由和借口,来掩饰那个真正的自己。表面上过得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常人更好,但是回到那个只有自己的地方,那个连空气都安静的地方,才发现,自己是怎样过来的,在外面别人笑,跟着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笑, 学着别人的说话方式,只是不想被当成另类,最怕突然的安静,好像都是我的错,不知不觉过了很长时间,好在“朋友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同事们觉得只是很普通而已,父母也只是觉得还没长大罢了

回到这里,这个房间,这个独处的神秘之地,这个充满了自己生活轨迹的地方,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从鼻子,气管到肺,再经过四肢百骸,是的,死一样的寂静,却又像生命复苏的前兆。外面长时间做着别人,总觉得身上有千斤重担,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卸了下来,想起种种,微微一笑,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按常理这种生活怕是难有所改变了,一个不敢做自己的人,永远踏不出自己的舒适圈,缩在龟壳里,躲避着天灾人祸。可生活哪里有按常理的,即便是这里也有着逃不掉的悲怆生活。

8点上班;17点下班 手机电脑无缝切换,沉浸在游戏的岁月是如此短暂,麻木机械式的操作,愤怒,口无遮拦,电脑前肆意谩骂,半夜1:00好像下午1:00一样,还有时间,时间还早,直到窗户外连对面打麻将和做夜宵的都熄了灯,才有困意袭来,好吧是该睡觉了,这种状态,一年两年就跟一眨眼似的,做着最普通的事,成个最普通的人。

可有一天我再也做不了这些事了,我从里面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是厌恶,像一个吃饱了的人又被硬塞下食物一样,哪怕再美味,也只剩下了一张丑恶的嘴脸,厌恶这样的自己,游戏瞬间就滚出了我的电脑,我一度以为这只是短暂的,毕竟曾经发誓过无数+1次,肯定长不了,可渐渐的 1周,1个月,半年,我发现这不是坚持,而是悲伤,没错就是悲伤,是在每个凌晨躺下前眼中忆起悲愁的泪水,是在工作里手足无措尴尬症要犯了的紧张汗水,是愚不可及的委屈自己迎合别人的苦水。是悲伤让我接受我自己,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设定,一切都是,可一切又都不是

渐渐的空闲时间多了起来,别的不说,就说下班后晚饭19:00之后的时间,到晚上11点,不刷剧,微博,抖音,不玩游戏,偶尔社交,就这4个小时,恐怕不好过吧,别说,还真不适应,看着空空的凳子,和桌子上的电脑,就想去打游戏,还真跟习惯了一样,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就下意识的打开朋友圈,想看看别人都在干嘛,有没有人找自己,我是不是渴望被别人找,真是一种虚假的错觉,好像完成了一次“社交”,我惊慌失措的把手机扔到床上,就地坐在门口的脚垫上,感受着这种特别的失联感,好像只有自己了。一次、两次、三次、、、、渐渐地,好像这种失联的感觉变成了另外一种跟强的联系,这种联系不是向外的,而是向内的,我欣喜若狂的到镜子前面看自己,好邋遢,于是我洗完澡,洗好头,双手撑着洗漱台,赤裸着看着自己,只看自己的眼睛,就是你

慢慢的一个独居青年形成了,自己一个人一切都很好,在外面还是随大众,但是心里变得清楚了,有了自己的模样,我愿随大众,而不是淹没与大众;发表自己的观点,不是怼,更不是抢,不是邀,而是分享,这就是我现在的体会,我渴望与你们分享,我的冰山一角不论晶莹与粗糙,都是我真实的一部分;现在感觉更加不喜欢说话了,也没有有事没事找话题了,安静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这就是我这样的人此时喜欢的存在方式,我时常感觉有一个世界包裹着我,就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可它却是我无比熟悉的,在外面眉头深皱的问题,在里面确是舒展由我的

这时候,你更多的时候碰见的是自己,对话的是自己,想的确是这个独有的世界,姑且叫做青年独居世界吧。我把做错的事情,可以做的更好的事情,记在本子上,纸条上,回来的时候,就在这个世界里发生了,就好像给了我第二次机会,然后在脑海里演化,产生新的欢喜,再下次碰到这么情况,就像是本能一样去处理,这有点像上学时候的错题本,把曾经写错的地方记录下来,只是这是一个动态演化的。另外里面还有一些人,他们时常走进我的梦里,在黎明的时候又溜掉了,但我知道他们是谁,一个人从家乡出来,在世界里游来游去,看日出看海洋,是什么让你想起过去的自己,又是什么把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连在了一起,就是你原来的亲戚朋友恋人,时间过去了,人留了又走,可发生的故事和回忆就在那里,拉着你,让你成为一个有过去的人,而现在他们随我来到了这里

可在时间的长河里、、、发现这个世界我承重不了,我的精神还如此弱小,在它面前,我用真实发生的事作为支点,用独居的房子为杠杆,可我还是撬不起她。她仿佛是我记忆的化身,把我死死的攥住,在这个手臂的另一头是往事里的自己。是那个总是陷入悲伤回头望的自己。

我无法忘记我因何悲伤

悲伤其一,那个她,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悄悄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需要经过我允许,她就像曾经那样出现,那么真切又虚无,从一片漆黑的夜里那点点星光的时候,到东方鱼肚微白的时候,记忆一点一点的像从一个倾斜的水瓶中缓缓流出,慢慢淹没了我,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了我,只剩下一具躯壳,思绪既不在九霄外也不在夜梦中,它透过这相思的眼睛回到了那个她身边。一个人,最怕的就是这种胡思乱想,毫无痕迹却又真实的烙印在身上,早上的闹铃,叮铃铃的把你带了回来,你只来及发会呆,就强挺着,忍住无法对人诉说的泪,随便挂上一道笑容出门了。

悲伤其二,那个地方。那个地方自你走后,每年都在日新月异,换句话说每年回去,都对你陌生了一点,路边熟悉的丁香花没了,虽然路还叫丁香路,最怕的大黄狗也不见了,连每个晚自修照亮你回家的灯都拆了,在教师楼的窗口再也眺望不到家里的院子了。可不论环境在怎么变,记忆之所以让人深刻,就是因为有酒有故事,有人亦有情。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想起那段时候的人和事,他们就像一条线不论我这个风筝飞的多远,曾经的他们始终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个线轴。有的人脸都已经模糊了,可只要往那里一站,我就敢用力的往上飞,心中就如此的安宁踏实。可如今那里站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变成了我这样的新风筝,老风筝。我飞的看不到那里了,这是一种宿命般的斩断,硬生生的在我身上斩掉了过去的一部分,这对于一个像我这样怀旧的人来说,不亚于致命伤,我如一个濒死之人,悲从中来。

悲伤其三,承认并接受可笑幼稚的自己,我自以为深谙游戏规则,懂得了人生的大道理,终于自己掌控了命运,别人赞赏的能说会道,自己感觉就是阿谀奉承;别人看到的会来事,就是带着伪善的面具;早就忘了自己该有的样子和态度。曾经一度我引以为荣,觉得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我也在这个社会上留下了自己丰富的一笔。可正是独居青年的情况,让我有时间面对自己,在陪完客户回来的夜里,烂醉如泥的躺在床上,在每个清晨,人还没醒,梦就醒了的时候,找出一张空白的纸,写下想说的话,各种疯狂的想法,狂妄也好,嚣张也罢,青涩,卑鄙,邪恶,恐惧所有的这些感受统统写下来,一个不偏不倚的自己,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必须承认和接受的自己。

在独居的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是人生中成长的一段重要时期,原本总以为离开家,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能生活的好好的,把自立自强的标签贴在身上,可当我真的面对孤独,而且还不能麻木的忍受受,那种活生生的撕裂感,差点把我腰斩了。最怕突然的认输妥协,跟自己道别。如果可以的话,请停下来一会儿,陪自己一段时间,哪怕只有5分钟,也可以跟自己握手言和。

现在想想好像独居也没有那么悲伤,甚至有可能比别人“觉醒”的早,因为独居有可能更早的遇见自己,与自己同行,更有自己的判断和对世界的理解,从现在感受来,好像自己塑造了一个世界,跟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产生联系,这是种平等自在的感觉,一种独属于创造的“高级”快乐,这种来自最深悲愁的最高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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