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虫爱上了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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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菜园,在房屋东侧,高速路西侧。

原本是一片梨园,春来东风吹过,千树万树梨花开;夏季绿荫掩映,叶叶交叠之间闪现着青涩的果;秋日日出后,树叶上的露珠蒸发,金灿灿的果实上泛着淡淡的光,散发着浓郁的香;我们在冬日把一车车农家肥运往田间地头,树下挖坑,里面填肥,热气腾腾的场景里,多得是对明年收获的期待。

一日,梨园要通高速,一棵棵曾经结满了果实的梨树被连根拔起,一起拔去的还有很多的回忆。我真的怕我忘了:忘记我曾经和姐姐争吵,躲在梨树上;忘记我在月下独自徘徊在梨树里,效仿古人“我寄愁心于明月”的诗情,被邻居撞破后的仓皇逃离;害怕忘记我带着孩子在林间散步,摘一颗梨子,擦擦就大口地咬起来,也藏过他的帽子在树桠,堆过雪人,打过雪仗;他也曾在雪地里亮着剪刀手,来一张张童年的美照。

而今,一切无处寻了!

梨花的香,只能在梦里弥漫;梨花的白,也只会在雪里重现。年迈的父母把公路边残留的一小块地开辟出来,种上幼苗,撒上种子,于是,一块小小的菜园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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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是不朽的主题,一年四季常在,春日鲜嫩,夏日葱绿,秋日肥大,冬日覆盖在雪下,要吃的时候,拎一把刀砍一棵,抖落雪霜,显出外面的青黄相间,剥一层,露出青绿的菜叶,像微型的船、又像硕大的手,清炒炖煮,又是美味的农家菜。

这样的美味,要靠地锅来成就,我们散居在各地的孩子们便无法常常有口福,只能在梦里品尝妈妈的味道。当快递应运而生的时候,当我的父母知道可以通过别人来传递他的爱时,我们便隔三差五收到父母寄来的美味。

萝卜花生和蒜头,便出现在我的小家的饭桌上。说也奇怪,街上的花生就是没有父母寄来的粒小而甘甜,萝卜也是菜场难得一见的红皮,蒜头更是小而紧致,辣而不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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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假期,我便携上孩子回家去。一起在菜园里看刚刚冒出的萝卜,红红的小小的;青菜正撒开欢开长,菜叶上趴伏者毛茸茸的小虫子,孩子用手捉了它放生,有时又要折腾它,用小树枝把它扒拉来扒拉去,一会趴着按压,一会肚皮朝天,也是让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们在这边欣赏玩耍,我年近八旬的老父亲便持一把铁锹挖地,他把这当成每天锻炼的机会,来代替每天的晨练。一辈子亲近土地,一生不愿脱离土地。母亲便在地头摘些青菜,时不时抬头和父亲说几句话。两个人耳力都不太好,他那厢大吼,她这厢嚷嚷,还难免鸡同鸭讲,一旦听懂了,就相互善意的嘲笑,都说对方耳背还不承认。

我们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看小小的菜园里,生机勃勃的绿色,在微风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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