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杂谈

        我时常回想起之前做的梦,梦境常常能给我指引,告诉我我内心的忧虑,期望或是无力感。

        我不认为弗洛伊德阐述的理论是科学的,令人信服的,但是他在《释梦》里透露出来的敢于面对自我真实想法的精神,引发了我的共鸣。我开始尝试用梦剖析自己的想法,尽管有时候脑袋会逃避那令人不安的真实,但这让我感到我的思绪,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都被接纳与安放了。

        小时候,我常常梦到妈妈逃离我,变成了短发甚至没有头发,或是又生了一个小孩的场景。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小时候的梦大多都在我的记忆里流失了。可是那些我惊恐地发现妈妈抛下我的噩梦,却被我咀嚼过无数遍,至今以残破的形式记在了我的脑海里。事实上,我没有一个不幸的家庭,妈妈很爱我,虽然有时候会骂我,让我有点难过,但这一代的父母大抵都如此,不是值得诟病的事。

        我直到很大了还跟妈妈同床睡,睡前要轻轻地摸她的顺滑的头发,喜欢她的头发在我的指缝中停留,划过的感觉,有时候她会拨开一部分头发留给我,而我会小心翼翼不弄疼她。她从来没有剪短发的打算,但年幼的我总是有这样的担心,仿佛失去了珍藏的宝物。在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有一段时间我因为看了恐怖电影睡不着,总害怕衣柜里藏着人,于是常常躺在床上背对衣柜,攥紧被子等妈妈进房间睡觉。然而那时妈妈一直睡得比较晚,只留我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边企盼着轻轻扭动门把手的声音。

        我总能在一些特殊的时期,接收到一些特殊的梦境的指引,尽管有时我并不确切的明白,这些零碎的片段想准确地表达什么。中考前几个月,我梦到了一轮又大又圆的夕阳,在山的后面,与海并肩。画面是粉色和橙色调的融合。印象里我从未见过如此绚烂的景象,我希望永远地留下这一个场景,而当我举起相机的瞬间,夕阳落下了地平线。直到现在,我仍然坚定地认为,我会永远去追寻这样一个美而模糊的目标。听起来很可笑,毕竟我没有任何方法,不清楚这个目标是什么,甚至不知道它存不存在。但那好像是我因为自己而活的一个证明,但这又是证明给谁看呢?

        高考前几个月,我梦到我得了还剩不到一年时间的绝症。这是很真实的梦,醒来时宛若捡回一条命,触动很大。我在日记里写过,便不想再赘述一遍,大概就是意识到自己踏实复习准备高考,并不是为了上一个很厉害的大学,或是有一个漫长的空闲的假期,而只是为了把当下的日子过好,去完成当下的使命。即便是考完就要死去,也一点遗憾也没有。这个梦让我意识到我身上的能量,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却仍然有点不尽意,文字描述的梦境总是苍白的,不完整的。除去一些美好的存在,梦境也时常激发着我所恐惧的东西。

        我对男性,确切来说除去较亲的亲属,身边二三异性好友以外的男性,都有一些提防与害怕,或是带有一些令人不安的想法。我梦到被的士司机拐走,求助无能的场景;梦到被人跟踪到住所;甚至是教过我的老师,对我行使了侵犯性的行为。这些从未真正发生过,但总困扰着我。我记得一次穿着宽吊带连衣裙去图书馆的时候,坐在较偏远的双人位置上,对面是一个忙于自己工作的年轻男性。隐隐感觉,余光所及之处,有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向我在的位置。我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但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草稿本上写了些什么了。那个身影在一点一点地靠近我,贴近了我的桌子,那时候的我害怕到不敢抬头。不记得他站了多久,压迫的感觉使我发毛,我对面的男子或许是没察觉,或许是不想管闲事,没有任何反应。我只好狠下心扭头盯他,他才转身走了。不知道是智力障碍还是衰老的原因,我只记得他长着奇怪的脸。后来又回来了两次,只是没凑近了,一碰上我抬头,他就转身离开。我不放心,向图书管理员询问刚刚是否有一个老人出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很奇怪地问我怎么了,我却又觉得难以启齿,搪塞了一个答案。

        我为当时自己的胆小而羞愧,可面对那些男人的眼神,我感到慌乱,恶心,不知所措。甚至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不愿意使用赤裸的词汇。现在的我或许多了一点勇气,但我仍然对男性所拥有的没来由的冒犯感到或多或少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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