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益阳厂窖惨案,数万中国人的冤魂,永远不会原谅

1943年5月9日到11日,侵华日军在湖南省益阳市南县厂窖镇制造了血腥的“厂窖惨案”,仅仅三天就杀害了三万多名无辜的中国人。

厂窖惨案遇难同胞纪念馆

这是日军在中国制造的第二大侵华惨案,手段残忍丝毫不亚于1937年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

那些被日军残忍杀害,葬身于洞庭湖边的数万中国人的冤魂,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国家所犯下的罪行。

一、屠杀前夜

厂窖镇位于益阳市南县西南边陲,扼守着洞庭湖西北的水路要冲,是一个战略要地。

厂窖遇难同胞公祭仪式

这里盛产鱼类、稻米、棉花、苎麻,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厂窖人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从未想过灾难会从天而降。

1943年,侵华日军大量的船舶停留在宜昌港,长时间得不到国内的补给,因此他们急需打通从宜昌到武汉的长江航线,夺取当地的粮仓解决燃眉之急。

国民党的73军和44军等部队,奉命驻守在荆江南岸和洞庭湖北岸的大部分地区,把控着日军去往武汉的必经之路。

湖南风光

为了尽快打通航线夺取粮食,华中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和日军第11军军长横山勇出兵5万多人,发起“江南歼灭战”。

日军来势汹汹,驻防在安乡、华容、南县、岳阳、石首的国民党军立刻进行了反攻。

然而即便是处于全民抗战时期,国民党军队的腐败也没有停止,武器落后中央又不给装备,军队与装备先进的日军无法抗衡,导致安乡、石首、华容、南县等地相继陷落。

溃败的一万多名国民党军一路西逃,准备从厂窖渡过澧水,去往常德、汉寿等暂时安全的地区,跟随国民党军一起去厂窖的,还有2万多名陷落地区的难民。

鱼米之乡

春夏之交,厂窖的老百姓还在田里种地,却突然发现大量从华容、南县、石首疯狂涌入的军民,他们疯狂的冲着厂窖人喊:“赶紧逃命吧,日本鬼子马上要来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日军早已经从水陆空三个方面,完成了对厂窖的重重包围,厂窖三面环水,形如半岛,人们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二、甸安河、厂窖河大屠杀

5月8日,日军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往外界的水路,他们的飞机在厂窖上空对地面进行轰炸,当天下午他们占领了厂窖垸北堤一带,一场毫无人性的大屠杀即将开始。

国军士兵

甸安河曾经是一条清澈明亮、岸上绿草茵茵的大河,可短短几天时间,它就变成了血水河。

1943年5月8日,国民党士兵和一部分难民,正打算渡过甸安河,过澧水过逃往汉寿和常德,没想到日军早就封锁了甸安河,把所有的国民党士兵和难民都杀死在了甸安河边。

5月9日清晨,日军来到了德福垸,包围了在这里的所有军民。

国民党士兵为了活命不得已放下武器,日军见状却更加嚣张,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刺刀,把国民党士兵活活砍死,然后又骑着战马践踏他们的尸体,之后日军把难民们用绳子串起来,赶到了甸安河边。

日军暴行

日军在这里进行了两天的杀人比赛,他们逼迫着老百姓下水去捡国民党丢下的武器,然后又不让老百姓上岸,用脚踩住他们的脑袋,把这些无辜的人活活溺死在水里。

除了淹死,日军还用机枪大规模扫射、刺刀捅死、把老百姓活埋在岸边、把老百姓绑在船上,在水里拖死。

郭鹿平老人是当年甸安河大屠杀的幸存者,他回忆当年那场血腥的大屠杀时仍心有余悸:“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阴间还是阳间。”

那一年他十几岁,与父亲和表哥躲在一户李姓人家里,因为那家人说自己求得菩萨保佑,只要躲到他家里,日本人就不敢进来。

日军暴行

菩萨终究不能感化畜生,5月9日,一小队日本兵挥着还沾着血的刺刀,恶狠狠地踹开了李家的门,一刀就把正在祈祷的屋主杀了,然后把剩下的人赶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日本兵把所有人用绳子串起来,又是刺刀捅又是扫射,郭鹿平的表哥和父亲都被杀了,躲在床底的他被日本兵揪了出来,用刺刀捅了很多下,他当时就疼的昏死过去了。

幸运的是,因为他当时还穿着棉衣,阻挡了刺刀的伤害,所以他活了下来。

日军合围厂窖示意图

过了很久郭鹿平才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日本人了。

他顾不得浑身剧痛,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拼命地爬到了一个草垛子里藏了起来,在那里面躺了三天才被人发现,到现在他的身上还有前后6个刀眼,阴天下雨还会浑身疼痛难忍。

“甸安河,甸安河,日寇来了遭惨祸,尸体挤得个挨个,五里哑河成血河,野狗无桥可通过。”

这是当地人编的一首民谣,因为日军在甸安河杀人太多,甸安河里堆满了尸体,尸体太多堵满了河道,河水断流,野狗都可以踩着人的尸体直接过河了。

屠杀结束后,厂窖镇下了一场大雨,把很多尸体都冲到了河里,后来尸体又腐烂发臭,几公里外都能闻得到臭味,从前清澈的河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

所以后来人们就把甸安河叫做“血水河”。

血水河

不仅仅是甸安河一带的老百姓惨遭屠戮,厂窖河、汀浃洲、玉成堤、龚家港等地都是民不聊生,清澈的大河短短三天变成了一座座血库。

龚家港是日军屠杀的开始,他们把逃命的军民围堵在这里,又是飞机轰炸,又是火烧民船,杀害老人和孩子,抢夺船工财物,大火连烧几天几夜,河面上浓烟滚滚,老百姓的哭声震天,石头听了都会落泪。

短短三天日军在龚家港杀了数千名军民和船工,原来还缓缓流动的河水,在屠杀后一片死寂,没有半点流水的声音。

汀浃洲和玉成堤也是尸骨累累,日军像在甸安河进行屠杀比赛一样,把汀浃洲和玉成堤的老百姓扔到河里淹死、用石头砸死、刀劈、火烧、扫射、活埋、用船拖死。

警钟长鸣

甚至他们以杀人为乐,把很粗的绳子套在每个人的脖子上,然后日军分成两队进行残忍的“拔河比赛”,让无数老百姓在极度恐慌中痛苦又缓慢的死去。

在厂窖河一带,很多船工不相信日本人会那么残忍,没有听从劝告抛弃船只逃命,他们悄悄地潜入水里,趁日本人不注意浮出水面换气,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杀戮。

可他们还是高估了日军的人性,等到日军来到了厂窖河,躲在水里的人不是被日军发现,绑在汽艇上活活拖死,就是被浓烟呛死,在水里只要一露头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日军死死的按住脑袋,溺死在水里。

厂窖大屠杀纪念馆

这些人最终全部死在了水里,加上被烧杀抢掠而死的人,厂窖河里总共死了好几千人,满河的尸体到处漂浮,就像搭起了一座人形浮桥。

当年厂窖河的惨状,根本不是今天的人们能够想象到的。

日军杀害了这么多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又从河岸上抓了很多人,在脖子和脚上都套上绳索,然后拉住脖颈和双脚,把人从很高的地方直接扔到河里去,有的人直接就被摔死了,有的人掉到河里,被捆住无法动弹,最后也被淹死。

毫无人性的日军在上面看着,发出令人恶心的狞笑,不断的拍手叫好。

三天时间,厂窖河、汀浃洲、玉成堤、龚家港共有6800多人被杀,3000多艘船被烧毁。

厂窖河上尸体摞着尸体,变成了一条臭气熏天的死水河,尸体太多直接堵住了河道,导致河水断流,人们称之为“死人河”。

有一个叫吴诗忙的船工,家里除了他在别处打工,其他人平时都在船上干活,倭寇来到河上以后见他的妻子长得好看,就要动手。

妻子性格刚烈直接投水自尽,他的母亲也跟着投水自尽了,吴诗忙的儿子见状和日本鬼子拼命,被连捅了数刀,口吐鲜血而死,死后又被扔进水里。

永固垸千人坑遗址

等到吴诗忙听到消息后赶回厂窖,全家人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坐在堆满尸体的厂窖河上嚎啕大哭,然后又发狂地笑了起来,最后精神崩溃成了疯子,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这是日本人强加在中国人身上的灾难,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

三、永固垸、瓦连堤大屠杀

新春村是厂窖中心的一个小村庄,当年叫永固垸( yuàn),日本鬼子在这里制造了惊天惨案。

1943年5月8日,大量的国民党军和难民涌入永固垸,本以为这个地方偏僻,躲在这里没人知道,没想到穷凶极恶的日军在第二天就紧随而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驱赶到各个地方进行杀害。

侵华日军

在戴吉禄禾场,日军逼着120多名老百姓跪下,然后用机枪扫射,没有被打死的会被刺刀捅死,120多人中只有3个人命大活了下来。

肖明生是永固垸大屠杀中的幸存者,全家29口人,有24口人被日军杀害。

5月9日,日本鬼子抓走了肖明生的父亲、叔父、两个堂伯、两个哥哥、姐夫、侄子,把其中7人用刺刀捅死,肖明生的一个哥哥命大,虽然被捅了好几刀,流了一地的血,但都没有命中要害。

第二天日军又来了,肖明生和大哥还有侄子在外面逃命,因此躲过一劫,他的老祖母当时80多岁了,听说日本人把村子包围了,紧紧的抱着才两三岁的曾孙女,惊恐的望着四周。

日军逼迫中国孩子拍的照片

肖明生的母亲是个刚烈的女人,她知道一家人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于是极力安慰所有人,镇静地坐在家里等着日军到来。

日军很快踹开了肖家的门,见屋子里大多数都是女人,就准备行不轨之事,没想到肖家所有女人都极力反抗。

日军恼羞成怒,把家里剩下的18口人绑起来押了出去,带到水边全部推了下去,还用泥土和石头不断地扑打水下的人,直到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这次屠杀,只有肖明生的小侄女毛毛活了下来,她的手被绑得没有那么紧,日军也没有注意到她,等日军走了她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不敢哭也不敢说话。

宜昌港

全家24口人惨遭毒手,肖明生回家后无法接受这种打击,他把亲人们的尸体一个个捞出来,背到安静的地方掩埋后,坐在山上发呆,突然精神失常了,疯癫了一年多才好。

与肖明生同样遭遇的还有刘明汉,他亲眼看到邻居的叔叔因为不愿意与日军同流合污,被日军用刺刀直接捅进了嘴里,把他的半边脸都削去了,然后又乱刀捅死了他。

刘明汉的家人无一幸免,房子也被烧了,日军看到他没死就要去捅他,刘明汉吓得没命地逃跑,跑到山上看到了被日本人杀害的老百姓,尸体全都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

他也顾不得害怕了,直接钻到了死人堆下面,在身上压了好几具尸体,日军来了以后没找到他,朝着几具尸体乱刺了一通,就离开了。

畑俊六

刘明汉的肩膀被刺伤了,他趁着天黑用布条包扎了伤口,躲在了一块麦苗地里,那里也到处都是尸体,其中有好多人他都认识。

他们以前还互相说笑过,可眼前人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一具具让他崩溃的、冷冰冰的尸体。

日军在永固垸欠下了累累血债,在今天的永固垸有一片金黄的油菜花地,地中间立着一块水泥碑,上面写着“千人坑”三个沉重的大字

当年这里经过屠杀后寸草不生,血水染红了每一寸土地,1978年人们为死难者立碑,下去挖掘尸骨时,发现这个巨坑里居然有两米多厚的白骨,有的骨头上还钉着钉子。

长沙会战

在油菜花地旁边的田地和沟壑里,仍然会时不时地挖到人的骨头,可见当年这里经过了怎样惨无人道的屠戮,而像这样令人心痛愤怒的“千人坑”,永固垸还有很多个。

瓦连堤更是当年的人间地狱,在这里上至老人,下至孩童,野蛮的倭寇一个都没有放过。

5月9日,日军在瓦连堤畅凤山架起机枪,打死了很多青壮男子,又把一部分人推到水塘里淹死。

对于剩下的老弱妇孺,日军将孩子扔到火堆里,用刺刀挑起来,把老人和女人关进屋子里,放火烧死了她们。

在瓦连堤的风车拐,日军见人就杀,连正在吃奶的孩子也不放过,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他们发现,上去就是一刀,母子一齐惨死,没有人敢出来的时候,日军就骑着马到处糟蹋老百姓种的粮食。

抗战到底的誓言

有一个叫胡伯桃的人,日军抓住他的哥哥就要刺杀,胡伯桃的妈妈跪在地上,抱着日军的腿求他放人一条生路,日军直接一脚踢到母亲的肚子上,把她捅死了,胡伯桃的哥哥和弟弟都没有逃过杀戮。

一位70多岁,裹着小脚的老婆婆,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日军抓走了,跑着过去救儿子,死死的拉住日军,日军回头把她踹倒在地,用刺刀刺进老婆婆的身体,老婆婆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

日军的杀人方式多种多样,在风车拐的杀人手段更是让人不堪入耳,无法用语言形容他们的无耻。

到屠杀结束,风车拐的84间房屋被烧毁了78间,村里28户人家有13家被杀得绝户,整个瓦连堤被杀的老百姓有3000多人,73家绝户,将近150人被打成了残废。

抗战老兵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门前合影

四、中国人的反抗

面对国仇家恨,湖南人自古以来从不缺少反抗精神,抗战初期湘军最先奔赴战场,打到最后人员虽所剩无几,却没有一个软骨头,日本要想灭亡中国,除非湖南人全部战死。

在与厂窖垸相邻的武圣宫镇内,有一座曾经清澈见底的湖泊,湖泊旁边住着易其华一家人,日本鬼子来大屠杀的那一天,20岁的易其华藏在湖边的草丛里,准备随时攻击日军。

一个鬼子不知道草丛里藏着人,把一名年轻的女孩拽到了湖边,女孩对日本鬼子的暴行宁死不从,可她终究还是挣脱不了魔鬼的束缚。

易其华不能眼看着同胞受辱,他像鱼一样从草丛边窜进了湖里,解开了绑在桩子上的渔船,划着船向鬼子靠近,冲着鬼子喊:“快来!快来!”

湖南抗日英雄

鬼子以为易其华是“自己人”,高兴地带着女孩上了他的船,易其华连哄带骗,把鬼子哄得心花怒放,趁着鬼子没有察觉,把船划到了湖中心。

深夜时分湖面黑茫茫的,杀了人也不会有人知道,易其华趁着鬼子毫无防备,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女孩也在旁边帮着他打鬼子,一下子就把鬼子打翻在地。

鬼子伸手想要摸刺刀,易其华拿起了船上的桩桨,猛的砸在鬼子的脑袋上,痛的他龇牙咧嘴,之后易其华又痛打了鬼子一顿,然后拿起他身边的刺刀,狠狠地捅在了鬼子的胸口上,一刀又一刀,为自己惨死的同胞报仇雪恨。

川军抗战“死”字旗

最后他杀掉了这个作恶多端的魔鬼,和女孩一起把鬼子扔进了江里。

汤载福是厂窖镇的中共地下党员,日军在厂窖垸进行大屠杀的时候,他带着老乡和家人躲在了后院的地里,没过多久几个鬼子就抓来了十几个人,准备在他家的院子里进行杀害。

作为党员,汤载福不能容忍鬼子这样的暴行,他不顾家人的劝阻,拿起旁边的铁锹,绕到鬼子后面,连续拍死了两个鬼子,把他们的脑浆都打出来了,剩下的鬼子跑得快,没有要了他们的狗命。

十几个同胞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高兴,日军就又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汤载福让老乡赶紧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对付日本鬼子。

汤载福革命烈士证明书

日本鬼子人多势众,汤载福自然打不过他们,很的身上被刺了3刀,左眼也被挖了出来,却始终不肯倒下,因为愤怒烧得通红的右眼,狠狠地瞪着日本鬼子。

日军让汤载福投降,汤载福啐了一口吐沫,鄙夷的说:“狗日的鬼崽子,老子有一口气,就要和你们拼到底,宁可断头也不向你们低头!”

汤载福最终寡不敌众,被日军乱刀捅死,新中国成立后他被追认为烈士,他从虎口挽救同胞,履行了一名党员的职责,抗日功勋永载史册。

湖南抗日战争纪念馆

无论是易其华还是汤载福,他们都代表了中国人的精神,代表了湖南人的精神。

堂堂华夏不是那区区三岛倭奴可以轻易撼动的,谁若敢来犯,万千中华儿女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五、“厂窖惨案”为何被人淡忘?

提起日军在中国犯下的特大罪行,“南京大屠杀”一定首先被国人想起,而侵华日军制造的第二大惨案——厂窖惨案却鲜为人知。

直到近年来有关于“厂窖惨案”的电视剧上映,厂窖修建起了纪念三万被害同胞的纪念碑,这段不堪回首的屈辱,才为人所知。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厂窖比较偏远,在全国的知名度不高,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记起这片土地上深重的苦难,二是因为国民政府对惨案冷漠的处理态度,根本就没把数万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导致惨案的幸存者大量死亡。

湘军子弟保家卫国

惨案发生后,湖南汉寿维新乡、作新乡人民,曾联名给国民党政府内政部长寄发电文,请求政府拨款用以灾后重建,文章字字泣血:

“现吾两乡人民室无强丁,野无青草,道途血足迹犹腥,边野哀声相闻,每数家合为一户,每数里断绝炊烟,凄凉景象,惨极人寰……特此电恳各级党部、政府、各慈善团体,及各地父老昆及旅外同乡,或立沛恩施,或代为吁请,或合力施济。

内政部长收到电文后,立刻下达了先拨款10万元、剩余94万陆续下拨到灾区、用于灾民购买耕牛和种子钱的文件。

铸剑为犁

可后来的调查显示,灾民不仅没有收到94万元的灾后安置款,就连已经明确拨下去的10万元,也没有用在他们身上。

基于国民党政府自上而下的贪腐乱象,这笔钱究竟去哪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震在1947年到厂窖走访后写下的《湖南西北角》中,对于厂窖百姓的处境十分愤怒:

“厂窖的疮痍至今未复,死难者的家属至今未蒙抚恤,作恶的魔王至今逍遥法外,而我们的国家,已经胜利两年了。”

厂窖人民灾后真实的处境,书中描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哪里有什么所谓的“救济款”,“上面”从来都没有来人慰问过他们,那些死难者的尸骨就暴露在荒野上,是幸存者们一个一个背到山上掩埋的。

旧社会的老百姓

整整四年,没有人管他们,没有一分钱用于灾后重建,厂窖镇劫后余生的人,他们躲过了杀人的屠刀,却被自己的政府活活饿死。

当事人都死了,只剩下那么几个家破人亡、精神恍惚的幸存者,再也不愿意揭开以前的伤疤。

所以国人为什么不知道这场惨案,因为厂窖地处偏远,更因为一群无能的人,从来没有保护过这些弱者,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南京大屠杀的幕后凶手,早已在战后被相继处死。每年的12月13日都有人记得南京死难的同胞,为他们默哀,警钟长鸣。

可厂窖惨案却被人淡忘,洞庭湖边那些死不瞑目、魂魄不安的冤魂,谁来为他们伸张正义?

抗日战争纪念馆

这桩惨案的背后,每一个侵略过中国的日本人都是凶手,这个国家也是凶手,直到今天他们仍然在扭曲历史,美化战争,靖国神社里供奉着连狗都嗤之以鼻的杀人凶手,对这个民族来说,承认错误简直比登天还难。

结语

但我们不能忘记,中国人不仅要记得1937年12月13日的“南京大屠杀”,更要记得从1943年5月8日就开始的、在5月9日到5月11日达到屠杀巅峰、至暗三天的“厂窖惨案”。

民众向厂窖惨案遇难同胞献花

铭记历史是中国人应尽的责任,我们只有记住了先辈的苦难,才有更加奋发向上,建设一个泱泱大国的无限动力。

国家重生之日、无人敢来犯之时,我们受尽苦难的先祖,在天之灵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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