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水•竹林深处】
士儿
沙路无泥,水回鹭转,绿影起舞凉颊。
特有根芽。竹林深处人家。
赏千花。轻别后、行遍繁华。
偶像派、如画风情,不如年少脸如霞。
约久远,鬓生华。谁解种玉寒沙?
邈邈云纱。迎春鸭向人夸。
爽西瓜。不变是、古树清茶。
道不尽,酒一滴一个难,有限水无涯。
创作背景
清明节的第二天,趁下午有空,先生突发奇想,说要带我们去看看二十年前他去过的竹林。沿着山路“沙路无泥”,“水回鹭转”,总能看到一群或单个的鹭鸟,两旁全是“绿影起舞凉颊”的竹林。先生絮絮叨叨,说有个同学老家就住在这竹林的深处,以前邀请几个要好的同学去玩。下了车后足足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先生不断地停下来,让记忆的思绪飘向学生年代。每到一个岔路口他就呆呆地看着路牌,再仔细地寻找那个小村庄的名字……终于看到了石头河,全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好像不知是哪位神仙“种玉寒沙”。非常神奇的是,你看不到水的流动,可是下游却永远没有干涸。估计是暗流避开了人眼所及的地方,在地下自成汪洋。
先生很激动地打电话给远在佛山的同学,告知自己又一次找到了二十年前来过的地方。没有料到,这位同学刚好还在老家。他们家早已从山里搬出来了,住在高速路口,并且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做客。先生居然没有询问我们是否同意,满口答应。不知方便不?贸贸然去人家的家里做客,不好吧?我有点犹豫。话说这好多年没见的同学,一个电话就拖家带口去打扰人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不禁让人不安。
没有料到,到了同学家,却受到异常亲切的招呼。这是一个三代同堂的大家庭,五个兄弟姐妹和孩子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同学和他哥不停地夹菜,不停地介绍当地的特产……拘束一下子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原来这一家子是讲亻厓[ái]话(当地对客家话的称呼)的,难怪如此好客,如此热情。我还能对上几句家乡话。在人生地不熟的他乡碰到讲同一种话的一家人,倍感亲切。不能回老家的遗憾也被冲淡了不少。
分离二十年后在同一地方相逢,确实不易。很多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毫无缘由却慢慢地疏于来往了。时间真是一个诡异的魔法师,遇到好的魔法师可能让你们畅快长谈;遇到不好的魔法师从中作梗,以前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或姐妹却可能陌生得对面相逢却不相识了。
这么多年来,随着农业技术的进步,西瓜的品种不断地改进而越来越爽口,甘甜。只有那竹林深处的小村庄生产的“古树清茶”永远不变味。就像这家浓浓的人情味。
人类学家薇妮斯蒂·马丁在《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Primates of Park Avenue)一书中提到:"每种灾难都是一滴酒,或是一杯酒,或是好几杯酒。"
记载犹太逾越节的《哈加达》注明,所有人把手指浸在自己的玻璃杯里,一滴酒代表一个灾难:水变血之灾、青蛙之灾、虱子灾、苍蝇灾、畜疫灾、脓疮灾、冰雹灾、蝗灾、黑暗之灾、长子灾。
“酒一滴一个难”,这 二十年间有过多少的泪和难,若汇成酒就像这石头河里的水怎么数都数不清了。可是,人生再不易,遇到知心人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理解。个中的真情就像那看似“有限水”却“无涯”的石头河。看着水有限,实则在不为人知的石头下有着无限的能量。
人生有限,自学生时代分别后,有人去追求永无止境的物质享受,带来的享受除了空洞的物质还是空洞的物质,这明显是有限之物,再怎么赚,整个世界的钱也不可能尽收囊中。
有的人则更喜欢追逐无限的生命能量,如友谊、亲情、爱情、幸福等无法估量,也无法用金钱购买的东西,却获得更为久远的滋润,一如那石头河,看似波澜不惊却内心丰富多彩。
笺 注
①沙路无泥:源自苏轼《浣溪沙·游蕲水清泉寺》:”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
②特有根芽:源自纳兰容若的《采桑子·塞上咏雪花》:“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容若用来形容雪花,此处用于借指不同富贵生活却有不同反响气质的竹林。
③一滴酒一个难:源自"每种灾难都是一滴酒,或是一杯酒,或是好几杯酒。"——人类学家薇妮斯蒂·马丁。
④有限水无涯:源自《庄子集释》卷二上〈内篇·养生主〉:“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己!”反用。
备 注
1、此诗词押中华新韵,毕竟新时代需要使用一些新词汇。按柳永的《如鱼水·轻霭浮空》格式填词,并已通过“诗词吾爱网”的在线检测。
2、封面图源自广东阳西县冬水镇。
3、以上的解读是在写诗时的所思所想。一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看懂并喜欢上中华古典诗词;二是为了哪一天自己再失忆时能够看懂自己所写的诗词。因而,若只愿沉浸于诗词世界的读者可忽略不看。
4、不过,事后再回味可能又有新的启示,而且每个人理解的角度不同,可以从多个出发点进行解读,或许这正是写中华古典诗词的魅力所在。
5、以诗史,记录生活的痕迹,见证蜕变的年代。艾略特在一九三0年为约翰逊博士的《伦敦》和《人生希望多空幻》两首诗的合订本作序时写道:“不管人们愿意与否,他们的感受性是随时代而变化的,但是只有一位天才人物才能改变表现的方式。很多二流的诗人之所以是二流的,就是因为他们缺少那种敏感和意识来发现他们与前一代人感觉不同,必须使用不同的词汇。”——告诫自己既要有传承也要有创新,更要有代表我们时代的语言。
6、诗人华兹华斯有言:“我相信我的诗歌之使命便是安慰受苦者;使开心的人的更加快乐,好让白天的阳光更明媚;教导年幼者及各年龄层有仁爱之心的人学会真正地观察、思考和感受,让他们在行动和心灵上更有德性。这就是它们的职责,我相信在我们作古多年后,它们仍会忠实地完成这个使命。”——以此共勉。
7、生活还有中华诗词这个心理医生!
士儿
关心传统和现代才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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