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什么

工作以来只有过年的这段时间能回家十来天,其他时日总没有机会。所以每次回来我都只带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手机充电器耳机之类的。

因为家里没网,连电脑都没有拿。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就算拿了电脑回来也是当成一块废铁躺在桌子上吃灰。

一方面没有网,即使用手机开热点也坚持不了多久,体验也是个问题。另一方面家里也没有暖气,窗户都是没有玻璃的,小风一吹别提空气有多清新了,根本伸不出手来敲键盘,点鼠标。

换洗的衣服除了内衣也没有拿什么,背包本不大的空间装了各种充电器和生活用品外显得捉襟见肘。

基于回家的天数考虑,我的计划是充分的。只有十来天,怎么着靠着手机的流量和Kindle里面准备的电子书也能度日,换洗衣服多坚持两天也能将就。然而生活总是有这么多计划之外的事情,这也是现实总比小说精彩的原因。

刚到家就被冻得直哆嗦,鼻涕止不住地流。手机没一会就关机了,插上电源没反应,只好又拾起了去年的被子大法,这才显示在充电。好不容易充满电刚刷了会儿短视频,又低电量警告。

就这样过了两天,这两天里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被窝中度过的,一天下来手脚冰凉。穿上了压在箱底一年的大衣,揣起了上学时买的暖手宝,拿起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再多忍忍,短暂的假期从第一天就进入了倒计时。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得相似。

2002冬天的晚上,还是小屁孩的我写完了家庭作业瞟了一眼正在播出新闻联播的黑白电视机,刚好看到在广州有一种新型肺炎。关我屁事,广州离我家十万八千里,非典的新闻竟没有在我幼小的心中激起哪怕一丁点儿的水花。

刚过了几天,非典型性肺炎愈演愈烈。我只记得2003年春天早上上课老师会准时测量体温。之后我们拿着书本盖在头上趴在书桌上面,老师背着一个装满了白醋的打农药用的喷雾器给我们打“药”。

我们是祖国的花朵,老师是在祖国这个大花园里照顾我们这些花朵的园丁。直到老师背着喷雾器给我们喷洒白醋的这一刻我才真正的领悟了这句话。

后来就是停课,那时候不像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停课不停学,停课就是真正的停课。对全国人民来说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叫上小伙伴三五成群,打扑克、烤红薯、到小河里捕鱼。对于天真烂漫的小屁孩来说这段时光无疑是春光灿烂的,终于不再担心每天的功课做不完被老师体罚,不用担心课文不会背罚站走廊。

放飞自我,可以总结那时的我。唯一痛苦的一点是学校老师每隔四五天就到村里检查作业,每次检查的前一天我都会疯狂地补作业。检查完又会长出口气开启疯玩模式,如此往复。还好那时候时间还很慢,四五天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先玩再说,至于下一次的检查,到了再说吧。

一眨眼过去了十七年,又有一种新型肺炎,同样的对新闻心不在焉。不同的是从小屁孩时代的停课变成了现在的停工,原计划回家十来天的假期一下子变得遥遥无期。

一切尽在计划中,然而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换洗衣服,电脑和网络都成了现在我最关心的问题。

在外面这么多年每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家里几乎找不到我的任何痕迹,更别说换洗的衣服。现在是疫情戒严时期,买衣服已成为了不可能,衣到用时方恨少。

每当要洗衣服时我都躺在被窝里,让我妈先把衣服用洗衣机洗好烘干我再换上,已经快两个月没有穿过别的款式的衣服了。

网络的问题暂时只有用手机开热点勉强用着,虽然用的多了会限速,可也聊胜于无。至于电脑办公的问题还无法解决,除了手机外只有一个平板,不管屏幕有多大也只是一个放大了的手机而已。

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也只能临时用平板代替电脑了。平板打字又是个大问题,还好最近物流恢复了正常,到网上买了一套蓝牙键鼠套装,算是勉强能用。

最最无法忍受的还是我一头留了两个月的飘逸长发,两只耳朵全覆盖,刘海儿盖眼,脖子像围了一条围巾。正常情况下最少是一个月,超过两个月的情况大概也只有还是非主流的那次六个月的能超越了。

实在没有办法在网上买了一套电动推头,昨天到货了。推子剪刀什么的都有,工具齐全,可还是没有勇气对自己的头下手。

在家两个月,不知道后面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正常。希望疫情早点结束,生活早日步入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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