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身世之谜
一阵若有似无的风吹过,夹带着淡淡花香,扑入鼻间,紫衣女子秀眉微蹙,似是很久没有闻到这样淡淡的香味了,丝丝甘甜沁入心脾。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抛开一切,自由自在地在田野乡间散步呢。感受这大自然的山川灵秀,感叹天地造化的神奇可爱,亦可以悠闲自在地品上一口西湖龙井。那该是多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以不用再呆在那个冷冰冰的移花宫,可以不用再看风云堂南宫兄弟的脸色,也可以不用再寄人篱下。只可惜,就算是在梦中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美好的画面,却也终究只能是在梦中。
但愿时间若能就此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可惜不能,永远都不能。
恍惚中她又忆起十五年前的光景,那时她才八岁。那是她永远也忘不了的记忆。
那一年的冬天,父亲亡故,母亲离家出走,突然间这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一人,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直到现在,她仍依稀记得,母亲走的那一天,下着漫天大雪,她一个人背着沉沉的包袱,走在茫茫雪地中。只是,未来渺渺,前途茫茫,她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去哪。也许,这就是命吧。可是上天却要她年仅八岁就要背负着父亲离世,母亲出走的悲苦。而这些,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终究是太沉重了呵!
终于,她走的累了,再也走不动了,便坐在了雪地中。她仰头靠着一颗大树,竟小声的哭了。
突然间,迎面走来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清冷的面容下藏着一抹孤傲。他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孩,递给她一块手绢,缓缓道:“哭能有什么用?”连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就是这一语,让她愕然!
“跟我走吧。”面前的白衣男子道。
她木然地望着他,终是点了点头。
后来,他将她带回风云堂,认作义妹,还亲自教她武功,将她培养成风云堂的头号杀手。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已完完全全是他的人,会为了他做任何事,来报答他的恩情。她知道他对她很好,也很信任她,还把移花宫交给她掌管。也许在外人看来,她不仅是风云堂的头号杀手,移花宫的宫主,更是他南宫文彦的女人。但却只有她知道,他从未碰过她,从未。也许,南宫文彦悉心培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依旧只是他培养的一颗棋子,为了风云堂的利益,就算有一天他要她死,她也不得不从。
她的思绪蓦地顿住,紫衣女子随手从清澈的溪流边摘下一朵小花,缓缓吟道:“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她不禁自嘲一笑,身在这么美的山间景色中,却想到了这么悲情的两句诗。
“宫主真是好雅兴啊,一个人在这风景秀丽的山间漫步吟诗。”身后的白衣男子缓缓道。
紫衣女子闻言一怔,缓缓转过身去,低声道:“堂主。”
白衣男子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寒夜是你放走的?”
紫衣女子低头道:“是。”声音简直细如蚊蚋。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仰天大笑。突然间,他一把带起身旁的女属下,将她带到了那棵大树前,疯狂肆虐般地盖住了她的唇,肆意蔓延到耳垂,锁骨。手不自觉地滑进了她的衣襟,在那一寸寸雪白的肌肤上揉捏着。并在她耳边小声低语:“我说过,你这辈子属于风云堂,永远是我南宫文彦的人。你记住,这一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完便一把松开了她,径自离开了白月楼。
第十三章:质问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刺得人眼睛辣辣的疼。清蝉揉了揉发麻的头皮,强打起精神,一路小跑来到了唐毅的书斋前。不想却被两个守卫拦住:“小姐请止步,堡主正和六大长老在书房商议要事,不许被任何人打扰,小姐还是请回吧。”
却见清蝉厉声道:“让开!我要见我爹,你们也想拦着?”
那守卫也冷冷道:“回小姐,这是堡主的命令,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冒犯了小姐,多有得罪,还请小姐见谅。”
清蝉冷冷道:“好,既然你们不让,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只见她一掌挥出,掌风凌厉,击向那两个守卫胸前,又一指封住了那两人的“期门”大穴。
其他两个守卫见两个同伴被清蝉制住,赶紧吓得退到了一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清蝉的突然出现,打断了金长老和唐毅的谈话。六大长老见状,齐声应道:“小姐。”
清蝉道:“长老,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爹谈,麻烦你们先出去吧,打扰了,不好意思。”
六大长老应声而退,低声道:“是,小姐。”
唐毅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正把玩着他的白玉扳指,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打断我议事,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到现在却一声不吭?”他的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
清蝉道:“爹,唐家堡和风云堂联姻之事是真的吗?”
唐毅闻言,微微变了脸色,道:“谁告诉你的?”
清蝉举步上前,夺下了唐毅手中的白玉扳指,道:“谁告诉我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则消息可不可靠。”
唐毅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瞒你了。我们是打算把你嫁入风云堂,这是我和南宫堂主商量好的。”
一句简短的话,对于清蝉来说却无疑是当头一棒。
谁料清蝉却愤怒地一拍桌子,似是要将它击得粉碎,要将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这张桌子上。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是硬生生给逼了回去,她一字字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瞒着我定下了所有的计划。我想你的计划不单单是联姻那么简单吧。你想利用我去和风云堂联盟,更想用我去少陵堡夺回七星珠和盗取天羽双生剑,是吗?你的计划可真是天衣无缝啊!”“哈,哈,哈。”说完竟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悲恸。
唐毅吃惊地望着自己失态的女儿,道:“蝉儿,你,你……你全都知道了?”
清蝉从怀里掏出那本剑谱,放在桌上,道:“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的,我已经都知道了,包括你背弃少陵堡与风云堂联盟,我也知道了。不过我敢跟你打赌,你背弃少陵堡转而和风云堂为伴,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毁了唐家堡三百年的基业的。我也不会如你所愿,也绝不会嫁给南宫文彦的!”说完快步离开了唐毅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