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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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高仓道(原创"红楼随梦"82)

话接上回。

要说这贾琏在外混事，也时常不在家，今儿既在家里也少不的和熙凤平儿戏乐一番:

……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小丫头丰儿舀水进去。

干嘛？帮着凤姐洗澡呗……

周瑞家的明白，只好在另一屋候着。

平儿来这屋了，就作主叫丫环彩明收下花，并吩咐她把其中的两枝送于秦可卿去。

这些情节平铺直叙自然而然。

送下花，周瑞家的不停留，又脚步匆匆，把最后的两枝给黛玉送去:(下面精彩)

……过了穿堂，顶头忽见她的女儿，打扮着从她婆家来。

“顶头”，拐弯处猛得相遇，吃惊。

嫁人的女子不逢年过节，是轻易不回娘家的，既然忽地回来了，一定有事。所以周瑞家的忙问，有事？

她女儿就说(这么个意思):

你女婿因喝高了酒与人竞争，让人告到衙门说他的古董来历不明，官家就要押他返乡，不得再干生计。妈妈即在这府上作事，满眼都是大官，咱能吃这亏吗？看看求哪位帮忙。

周瑞家的听了说，不急，等她为黛玉送完了花儿，就回家商议。

辞别了女儿，周瑞家的心中好笑:

小人儿家没经过什么事的，就急得这样的。

周瑞家的想:俺在贾府虽是佣人，但俗话说官多大奴多大，俺天天服侍主人，什么事没打听过，什么事没听说过，就是一天长一个心眼，也就有了，若论贾府势力，就连杀人偿命的事也能摆平！何况咱这点小事，想必那女婿在外捣卖古董，一定是喝高了酒，与人竞争，竞争过人家了，却得罪了人，引起官司……有人告，官府就要有个回话，恐吓女婿要把他撵回原籍，或者就是贪点利。

这事不大。

周瑞家的一边想着，一边来到贾母处，只见黛玉与宝玉正在一起玩一种叫九连环的玩具。

这种玩具是中国民间传统的益智玩具，今也有之。玩具设有九个金属丝制圆环，环环相扣，把玩时要按照一定的程序分解或合之，需要用心玩。黛玉和宝玉俩人玩这种游戏一定是低声商量着进行的，温情脉脉。

或许，周瑞家的明白黛玉的性情促狭，考虑到花儿只剩下两支，别让黛玉拿娇，所以，她一定是带着惊喜的口气说:

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来与姑娘戴。

宝玉惊喜了:什么花我看看。

宝玉本来就喜欢花，他一定是闻了又闻那花上的宫香味，巴不得㖭一下。

果然，黛玉问明了周瑞家的就矫情了，说:

“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周瑞家的听了，一声不言语。

言语什么，我是沿路顺着一家家来的，又何必舍近求远，先单独给你送来？一个外孙女，比嫡孙女还计较，小妮子事多！

其实，在黛玉来讲，这话暗中带刺，一语双关。

“……薛太太着我送花来与姑娘戴。”

薛太太……薛宝钗，想到宝钗，带有病态神经敏锐的黛玉之心，就不舒服了:我林妹妹来了，可随后就跟来个，能说会道的宝姐姐。

宝玉呀，你可明白！我爸离的远，我家可没的送。

或者从这时起，十分敏锐矫情的黛玉，内心对宝钗就反感排斥了，并逐步地感受到“风刀霜剑严相逼！”

宝玉明白吗？宝玉主“痴”，可不敏感，他似乎“瘾”字当头，见一个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