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刺猬的优雅》有感

故事一开始,低沉而优雅的大提琴伴奏,流露出一股哀伤而无奈的气息,有严重自杀倾向且聪慧过人孤僻而古怪的小女孩芭洛玛,不修边幅虎背熊腰不起眼的女门房荷妮,优雅礼貌一股绅士范的住户小津格朗,看似互不相干的三人却被联系在了一起,小津先生的到来,给芭洛玛和荷妮密不透风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迎来了一丝弥足珍贵的光明。

身份高贵的工作狂父亲,神经兮兮的精神病患者母亲,冷漠而孤傲的姐姐。看着自命不凡的达官贵人装腔作势的交流,母亲宁愿将全部精力花费在花花草草上的荒谬性,与父亲的生疏和隔阂,让芭洛玛感受到生活的做作和无趣,就像一只命中注定要困守鱼缸一辈子的鱼,使她形成了一种悲观而消极的人生观,常以阴暗的角度思考和研究问题,视生命为一场定局,毫无意义与乐趣可言。

但随着小津先生的到来,与荷妮的深入了解,让芭洛玛体会到了渴望已久的理解、鼓励与共识,也渐渐忘却了孤独所带来的无助感和悲凉的意味。家庭环境对小孩成长的影响早已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依旧是值得人们热切关注和改善的社会现象,本片通过对芭洛玛这一角色的形象刻画,即是不良家庭环境对小孩造成负面影响的一种反映,也是对小孩成长过程中内心和精神世界需求的一次放大。

寡妇荷妮是高级公寓的门房,蓬头垢面又矮又胖终日与一只猫为伴,表面看上去她就像是个平凡且被人视为生活在底层社会,低人一等的边缘人物,住户对她常常出于指示、抱怨、歧视和漠视。但小津先生却窥探到了荷妮隐藏在门房身份下的真实一面,原来掩盖在粗活杂工背后的其实是饱读诗书的学者身份,小津逐渐改变了荷妮以往习惯性伪装式的生活方式,打消顾虑,越过内心的防线后,两人开始了暧昧的忘年交,但突如其来的“悲剧”却让这一切戛然而止。

现实中很多人其实都像荷妮一样如同一只刺猬,外表看上去显得平凡而渺小,但实则优雅的超乎一般,在社会的使然、环境的影响和精神的需求下,只不过是早已习惯了隐藏和低调。那一身锐利的刺除了是对自我的保护外,也是对“自我另一种真实面貌和理想小世界”的捍卫和保护。荷妮当门房的高档公寓就像一个迷你版的西方社会,身份贵贱被划分得极为明显,那些自称高端分子异样的眼光,界限分明虚伪的待人处事和高高在上的指令,可以被归纳为是社会不同阶级相处模式中极度不公平而寻常的体现,生活在这些司空见惯悲凉的现象中,常常让人不得不变成一只被人遗忘而忽视的刺猬。

小津格朗就好似小津安二郎的化身(片中荷妮说过很逗趣的[一句话:“您和小津有亲戚关系吗?”),只要是小津电影的粉丝都应该很容易感受到本片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生活化而极具内涵的范,在小津牌的电影中通过对平凡生活的洞察和体会,让人感受到许多时常被忽视而需重视的人生真谛,就像是用最平凡最简易的线条勾勒出最完美的画卷版,这部电影同样也做到了这点。片中小津格朗的出现就像是一股清新淡雅的东方优良文化的介入,通过自身的道德修养和思想观念,对西方文化中腐朽、肤浅而根深蒂固的观念进行了一次优雅而深刻的抨击。

最后荷妮的死给了芭洛玛很大的冲击,让她明白到生命的无常和死亡的可怕,暂时打消了她从始至终想要了结生命的冲动。当芭洛玛看到荷妮被抬进救护车的那一刻,死亡在芭洛玛的眼里瞬间从“喜剧”变成了“悲剧”。让人意识到死亡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很多时候都是在人们最快乐和幸福的时候悄然而生,所以要尽量的使人生多点意义而少点悔意,更不要轻易、盲目而冲动的给自己短暂的生命提前划上休止符,应努力的跳出固定而悲观的思维模式,像芭洛玛一样从身边平凡的生活中寻获到人生的真谛,学会珍惜现有的一切。

芭洛玛最后说了一句话:“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死,而是死亡的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荷妮准备要爱了。”虽然突如其来的死亡让荷妮留下了一些遗憾,但至少离去时她怀抱着幸福,其实人生价值的一种体现就是能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而荷妮做到了,小津帮她卸下了伪装,助她找到了生活的[自信]和快乐,让她得到了难得的重视、关爱和平等。人无完人,但人却各有各的优点和特长,往往都是一些庸俗腐朽的外在因素和命运的使然使得人与人间看似有贵贱或等级之分,有时理应就要勇于的改变和表现自我,享受尊重和公平的待遇,做回真实的自己。

看着荷妮的离去,同样也让芭洛玛体会到命运的不确定性,就好似她说的那样:“生死就是布局好坏的一种结果。”,但别忘了棋子永远都是紧握在自己的手中,就看你有没有一颗想要精心策划而投入布局的心。片中有段让我印象很深,为了检验药性芭洛玛把药磨成粉给鱼缸里的小鱼食用,眼见小鱼翻了肚皮没了知觉,就把它扔进马桶冲走了,谁知小鱼居然奇迹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荷妮的马桶里。很多时候人其实就得像这条小鱼一样,勇于面对和尝试改变,说不定就能脱离乏味而孤独的处境,摆在眼前的也许就是另一番期盼已久的生活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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