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阿狄丽娜》

Ballade Pour Adeline, 2014

夏末的夜晚,和朋友到附近的小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小池塘。暮色苍茫,透着远处昏黄的灯光。那天晚上小喷泉没开,四周便显得颇为寂静。暮色中突然瞥见池塘边草地上一个雪白的身影,优雅而安静。惊喜之余脑海里就跳出了这么一个名词:水边的阿狄丽娜。

微风吹过,附近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演奏着钢琴曲里轻柔的连续八度旋律。她静静地偎在池塘边的草地上,雪白的衣裙纤尘不染,那么地如痴如醉。可是我还是打破了这份恬静,为我的太好奇。我尽可能无声息地接近她,在离她将近一米的地方,她终于被惊动了,扭头,发出细微的声音。她身边原先混在草色里不显眼的暗灰身影,也轻轻动了起来。那些是她的伙伴。我停在那里,她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抱歉我的打扰,就把这支《水边的阿狄丽娜》献给你吧,亲爱的鸭子。。。

等车. 印象

(7月 22, 2008)
上午出门,满眼明晃晃的阳光。在离站牌不远的阴影处等车,看到躲在电线杆影子下的美女,想起很多年前听过的脑筋急转弯:一只小狗去沙漠旅行,带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可还是死了,为什么?答曰,没有电线杆,被尿憋死了。现在看来,喜欢电线杆的,不仅仅是小狗。:-)

把脸转向背街的一面,眼前是湛蓝的天空,一抹白云,暗绿的树和红色的砖楼房子。色彩在强烈的光影下跳动,忽然很想动笔来幅印象派,名曰:等车. 印象。

茉莉

(7月 11, 2008)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曾经寄出的一封信,寄给我大学时的舍友,低我一届的学妹。那封信最终没传有到她手里,只是据说她的同学见到过。

是放假在家时寄的。那时候我和她还是哥们。那封信很长,一些感想,两首诗,和几朵茉莉。
那两首诗里,记得一首是古诗:

        乡野别无物,唯看玉姗姗。
        为君含露采,惹得一手香。    

(现在翻来看,格律错得一塌糊涂 -_-||| 胡建口音惹的祸,韵脚有问题。还有平仄问题。改了一下:
乡野无奇物,唯怜白玉珰。
为君含露采,惹得一衣香。

另一首现代诗,模模糊糊间只记得,写的是寄到她手里的茉莉,瑟缩着蜷在信的一角,“不敢抬头看/你一眼”。而后在多年以后的某一时刻,在不经意间翻到这封信时,它会突然带着芬芳回来,而这——我以为,“那是我的/永不凋谢的思恋”。只是这封信和茉莉,最终没有寄到她手中。而以为可以长久芬芳如茉莉的友谊,亦最终没能像我寄给她的诗中所写,永不凋谢,在某一时刻,晨露一般,烟消云散了。


时隔多年,前些年又恢复了联系。感叹现代社会强大的互联方式。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年夏天

6月 28, 2008

偶然翻到一处诗配画的网页,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和老哥的一段开心日子了。应该是放着暑假,他大学,我初中。山城里的夏日,并不是太炎热。他那时还没开始恋爱,所以都还是泡在家里的。那段日子,真是开心。

还记得那时候的夏夜,独自在凉台上,看夜幕中不远处的桥和街灯。街灯泛着青白的光。远处黝黑的背景是山。两个人的时候,就总是争论了,各种各样的话题。

闲来无事的时候,下棋,聊天,吟诗作画,一起到野外作竹子写生。青梅煮酒论英雄是常有的事。经常争执到一点互不相让时,饭吃一半跑去翻书。也一起练字。老哥练的是宋徽宗的字,我们对宋徽宗的那些古诗作画的故事也特别熟悉。一次为点评那些画师“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创意争执不休,于是我们又多一项比试。每天晚上散步回来,翻开诗集,读到一致认为画面感比较强的,就选为主题,各自作画而后评比。

乒乓球桌大小的画案,横七竖八地排满了我们的笔墨。日光灯的银光下,挖空了心思的创意。还记得马致远的“天净沙”,他集中在“小桥流水人家”,用他狂放的笔法;我却主要表现“枯藤老树昏鸦”和“夕阳西下”,处理得像一幕戏剧。“露似珍珠月似弓”,我画的是露珠里的世界,国画里的科幻派;“南朝四百八十寺”,却是他的笔法胜出。基本经过辩论,我们会有比较一致的评分;争执不下的时候,就把老爹拖就来做裁判。整个假期下来,还是出了不少我们比较满意的创作。

只是当时最烦的是,他老是半夜三更拉我聊他那些心事。以致后来把我的同桌塞给我老哥,让他们谈起恋爱之后,我的同学幸灾乐祸地说,我这下没人玩了,我只是笑笑不以为然。

不知不觉中再没有争论不休的话题,再没有吵吵嚷嚷比试的心情。这样的日子,不经意间就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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