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 | With the void, total empowerment

大西洋比地中海蓝了!                    

——伊夫·克莱因

提起宇宙,我常常将无限大和无限小的维度归于一种近乎玄学的虚空,虚空中有亿万年间宇宙居民的生存片段,有囿于时空错位而无法相见的同一个人…(理性不足浪漫来补,这可能是高中物理从没及格的原因吧:))也想象过宇宙的很多形态,宏大却渺小,包罗万物却空无一物,但我甚至无法把宇宙抽象为一个视觉上的概念,直到看到克莱因蓝(International Klein Blue, IKB)。

pic/Blenheim Art Foundation

文艺复兴时期群青被视为最高贵的颜料,在人工制造技术开发以前,只能由青金石(lapis lazuli)研磨后的粉末取得,克莱因将组成聚醋酸乙烯酯的透明合成树脂作为混合群青粉末的媒介,制作出了色座標為 RGB(0, 47, 167)或 RGB(0%, 18.4%, 65.5%)的克莱因蓝——它被认为是一种“弥合了真实世界和’崇高’之间的鸿沟的纯色”。

《蓝色地球仪》(La Terre Bleue ,1957)

与当代艺术其他流派的艺术家不同,克莱因的作品带给人的是实打实的震惊和超越了客体以及艺术是什么的传统观念的艺术理解,忘记传统意义上艺术的观念与再现,更重要的是要对物质世界和物质主义观念的质疑。

《无题,蓝色海绵雕塑》(Untitled Blue Sponge-Sculpture ,1958)

克莱因一生钟爱纯色,他认为单纯的色彩具有一种无形的能量,会直接对人的心灵产生强烈感染力,颜色多了,感染力就会不可避免地被削弱,而从古到今艺术家们卯足心力追求的所谓色彩生命力,则是完全忽略了色彩本身就与生俱来的知性感应,唯一的解决方法是重新回归于单纯,因此克莱因创造了单色表现技法。他使用色彩,并不为了让色彩去迎合画布上的或悦目或和谐的传统审美的理性视觉性原因,而更多的是为了让颜色回到颜色,让关注对象的目光重新回到对象本身。色彩不再是一种手段、一种工具、一种物质,而只剩下色彩本身,及其带来的那个象征性的精神世界,这样的艺术显然是观念大于形式。

《RP 2 Grenoble 》(1961)

类似于如今的行为艺术,克莱因受广岛、长崎原子弹爆炸在地球表面留下的“如同人体形态的灼伤痕迹”的启发,首创人体艺术,创作了名为“人体测量绘画”系列(Anthropometry body paintings)的画作,巨幅的白色画布铺在地板上,浑身涂满被命名为“国际克莱因蓝”颜料的裸体女模特,在克莱因本人创作的《单交响曲》(Symphonie Monotone)的伴奏下,由艺术家指挥着,在画布上翻滚、位移,将单一的蓝色印痕留在画布上。

《人体测量学,蓝色的日子(ANT82)》(Anthropometre de l'epoque bleue (ANT 82) ,1960)

《人体测量学,无题(ANT118)》(Anthropometrie sans titre, (ANT 118) ,1960)

《Ant 44 》 (1961)

克莱因创作时间不过8年,却留下了1000余作品,从《跃入虚空》到《非物质形象感知区》,从《Blue Monochrome》到充满戏谑的《Le Vide》,他的作品都围绕着宇宙无限的、非物质的空间展开,而这种艺术家和其艺术,艺术和艺术家的这种在某种程度上有所“脱节”的事实恰恰是对艺术和艺术家的双重安慰,其作为艺术家的重要性在于:不是由于艺术的“美”的价值,而是由于其彻底叛逆的遗世独立、卓而不群的性格。换言之,艺术家的主要创造物,不是别的,而恰恰是艺术家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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