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往事回首

凤箫眼见是一路凶巴巴的庆儿,感到非常意外,道:“你心肠不错嘛?还知道过来扶一把。”

庆儿道:“你以为我想扶吗?要不是他为我们蝶仙谷出战,我才不扶呢?”

冷孤星看见赵小刀被二女双手掺扶,感到非常不爽,嘴里嘀咕了一声:“我怎么没有这样的福气呀。”扭头对着邹五常道:“你的兄弟输了,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邹五常看了一眼彩蝶夫人和躺在地上的万松山,心里知道冷孤星在场,根本带不走彩蝶夫人,于是正面面对冷孤星道:“今天,我就卖三庄主一个面子,有朝一日,我们兄弟十二个一定会讨回来的。”又转头对着一众兄弟道:“兄弟们,我们输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走吧!”其中,有怪人想说话,可是看到见趴在地上的魏七弦,又说不出来什么。

十二个怪人一走,金枪寨内的门人本来也想早些离开万松山庄,不过,又害怕邹五常、钱三光、魏七弦这些人守在庄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说什么要等到雨停天亮再走。

于是,金枪寨和蝶仙谷两门,分别找了一间屋子,将冯老狗、聂镰、万松山、黑蝶、白蝶五人,抬进屋里避雨。

进屋之后,蜡烛点起,屋里明光闪闪。彩蝶夫人伤感之中,感谢三庄主冷孤星一番,忽然望着万松山、白蝶、黑蝶三人的尸体,讲起了那段埋在心底的往事。

原来,当年万松山早就认识彩蝶夫人,表面上是去陕西走镖,实际上是去见彩蝶夫人。不料,镖队刚进陕西地界,马上被臭名昭著的雪山五狼盯住,他们兄弟在劫镖的时候,已经把镖局里的人杀惨了,要是彩蝶夫人晚来一步,万松山这条命估计就搁在陕西,回不去了。

彩蝶夫人来后,大战雪山五狼,仅仅凭着手中一柄宝剑,不但救下万松山,还连杀三狼,要不是万松山不愿结怨太深,彩蝶夫人非得把另外两条狼的脑袋砍下来不可。

半个月后,万松山回到家中,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已经魂归故里,一尸两命,难产死掉了。他心里十分痛恨自己,在自己夫人最需要守在身旁的时候,他却以走镖为由,跑到陕西找彩蝶夫人快活去了。

于是,万松山出于对自己夫人的愧疚,关了镖局,狠心与彩蝶夫人划清了界限,不在往来。殊不知,彩蝶夫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却想不到这个男人如此绝情,为了死去的原配夫人,抛弃了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在这段日子,彩蝶夫人痛恨世上所有的男人,觉得天地之间,不在有欢乐。她独自一人游走大江南北,遇到好色成性,奸淫掳掠之徒,轻则抽上十几鞭,重则砍下一条腿,以示惩戒。

直到,彩蝶夫人生下白蝶和黑蝶,性子略微好转,她为了养活两个女儿,又在邢晋相交的大山深处,创建了蝶仙谷,她总想着有一天,还能在见万松山一面。

今夜出现在万松山庄的邹五常、钱三光、魏七弦等十二个怪人,正是当年彩蝶夫人年轻之时,用来惩罚大奸大恶之徒,把他们的一条腿砍下来了。所以,他们都坐着椅子,宁愿让人抬着,也从来不用双脚走路。

赵小刀听到此处,心里寻思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邹大叔要在庄里大开杀戒,说什么也要带走夫人。”其实,小刀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听到彩蝶夫人说起二三十年前的事情,没好意思打扰。

当他看见冷孤星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九蝶看来看去,不由自主地大叫道:“不要让这个淫贼跑了。”

庆儿眼见小刀醒来,嘴里叫着“淫贼”二字,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哪里来的淫贼。”

赵小刀伸手指着冷孤星道:“他就是趴在河边大石头堆后面偷看你们洗澡的黑衣人。”

庆儿听到小刀指出河边偷看洗澡的黑衣人就在面前站着,忽然喝道:“姐妹们,把他围起来,不要放他走。”九蝶反应不慢,一边拔宝剑,一边围住了冷孤星,将他困在了屋子里。

彩蝶夫人并没有说话阻止,想要看看这位自称冷月山庄三庄主的冷孤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白牡丹不知九蝶为何困住冷孤星,问道:“庆儿,你们在做什么?快把三庄主放出来。”

庆儿道:“小姑姑,咱们绝对不能相信他说的话,说不定他借三庄主冷孤星的名头在骗我们,实在坏的不行。”

话音未落,九蝶一个挨着一个尖叫了一声,只见她们纷纷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唯独,庆儿幸免于难,被小刀换掉,只听小刀道:“你不是色鬼,为什么捏着我的屁股不放呢?”冷孤星当真可怕,不费吹灰之力由内圈钻到外圈,眨眼间绕到了楚岚背后,伸手捏起了屁股。

不料,马有失蹄,最后一捏,他居然捏住小刀的屁股,赶紧松手道:“世上,最柔软之物,莫过姑娘家的屁股了。”忽然瞪着小刀道:“你这个小子,次次坏我好事,不是让这帮站在河里的小姑娘拿石头砸我,就是让她们拿剑指着我,我非得好好的折磨你一番,跟我走吧!”伸手抓住小刀的肩膀,一出屋,就听不见声音了。

凤箫站在门口,叫着小刀,可是,黑夜深深,满天雨水,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来。

三天后,一辆马车甩着泥巴,停在太原城内的一家铁匠铺门前,那车夫一脸疲惫,打了一个哈气,忽然拉开车帘叫道:“小子,下来吧!”车内钻出一个衣衫破碎,浑身带泥的少年来。

这车内的少年,正是在万松山庄和魏七弦打了一场生死之战的赵小刀。那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原城有名的人物,冷月山庄三庄主冷孤星。

那天夜里,冷孤星从庄里带走赵小刀,在河边看到赵小刀遗留的马车,然后,二人爬上马车躲了一夜雨,等到天明,不下雨了,冷孤星才赶着马车直奔官道而去。

冷孤星根本没有说要去哪里?

三天以来,赵小刀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走的非常慢,每天路过一个地方,冷孤星故意避开酒菜飘香的客栈,反而带着自己跑进妓院里吃饭,投宿过夜。

赵小刀担心冷孤星又把自己带进妓院,一下马车赶紧说道:“你又要带我去哪里?这次,你说什么,我也不去妓院睡觉,要去你去吧。”

冷孤星道:“小子,我带你小子上妓院享福,你不感谢我,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说话之间,一个跛脚老人走出铺子,看到冷孤星和一个少年说着什么,急忙上前招呼道:“三庄主,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他看向赵小刀,似乎在问你身边这位是谁?

冷孤星道:“薛老头,生意上门了,我身边这位兄弟想打上一两把兵器,我一寻思,太原城能拿出手的非你薛老头莫属,所以,我就把他领到你这里来了。”

薛老头道:“三庄主,你这位朋友打算打一件什么兵器?”

冷孤星道:“让我问问。”转头看向小刀,问道:“你想打件什么兵器,给薛老头说说吧,他在太原城,可是有名的工匠,不管,什么奇形怪状的兵器,只要,经过他那双巧手,就能给你打造出来。”

赵小刀看到是一家铁匠铺,想不到冷孤星没有食言,他进入太原城,马上跑来给自己办事。这还是在马车上避雨的时候,冷孤星看见放在马车上的铁棒和斧头,随口一问,小刀随口一说,要找一家铁匠铺,把朱、候二人的兵器一块融掉,打上一两把兵器来。

赵小刀看了一眼冷孤星,告诉薛老头道:“我要刀,给我打上一把好刀。”

薛老头道:“既然是三庄主带来的朋友,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给你打上一把称心如意的好刀来。”

赵小刀道:“老伯,有什么地方用的着我,尽管说话。”

薛老头笑上一笑,迟迟不说话,似乎在等冷孤星说话。冷孤星一眼看出薛老头的意图道:“薛老头,你别阴阳怪气地站着不说话,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你要多少银子,我出多少银子。”

薛老头道:“三庄主,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手头上没有上好的精铁,家里倒有一些废铁,待我出门寻到好料,保准给你这位兄弟打把上好的宝刀来。”

冷孤星道:“薛老头,你少给我来这套,你一出门,三五月不回,让我上哪找你去?我早就知道你抠门,舍不得用自己的好料,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傻,我这位兄弟手上有现成的东西,根本用不到你一块宝贝疙瘩。”

薛老头听到冷孤星带料而来,必定是极品中的极品,迫不及待地问道:“在哪里?你快让我看看。”

冷孤星道:“薛老头,你还真是一个打铁的痴人,料子就在马车上面,你自己爬上去看吧。”

薛老头带着喜悦的心情爬进了马车,还没有看见冷孤星说得东西。霎时间,冷孤星跳上马车叫道:“小子,快上马车。”赵小刀不知冷孤星要干什么,也跳上了马车。

冷孤星掉转马车,又从城内赶到城外,一直向西跑去。薛老头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坐在马车上面问道:“三庄主,你要带我去哪里?”

冷孤星道:“能去哪里?当然去你家打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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