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谢你还偶尔失望

前方,应该就是地平线

         我一直坚信一句话,没有绝交的人也一定不会有至交。和朋友说,现在我倒是清楚了我的交友原则,第一是必须能吃到一起,第二是必须能够在背后一起说第三个人的坏话。其实这话真的不假,细数下来,和我玩得最好的那个人,肯定是在背后一起说别人坏话最多的人。

(一)怀疑自己并不可怕

        维维是我大学的学妹,整整小三个年级,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刚读大一,那时候,她忙着社团忙着支教,她为了社团的爱心书屋熬夜写策划方案,她为了给山区孩子带去学习用品而自掏腰包,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她,佩服她的无惧无畏和无私。暑假她带着她的小团队去大山里支教,回来的时候看到她黑了一大圈,但她却笑得比谁都开心。学工商管理的她在大三的时候去了某国产手机公司(该手机绝对是广告飞上天)做人力资源。极其优秀的她当然会在一群人中脱颖而出,不出所料,她可以留在公司继续学习。整个大四阶段,当其他同学都还在为找工作发愁的时候,她的工作却已经开始步入正轨了。她在电话里兴致盎然地和我描绘公司的氛围青春活力,小伙伴之间团结合作,积极向上,这就是她理想的工作状态。当时正好《猎头》在热播,我在她的语气中我读到了她要在猎头这条道路上大展拳脚的感觉,那种年轻气盛,世界都属于我们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我看着她大四这一年从分部调到总部,从小职员到负责人。感觉这一路我也在跟着她不断成长,但我知道她和我不一样,她做什么事情都有明确的目标,就算是去实习,她也会经过再三思考后做决定。而我是从来不会思考太多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的目标在一开始并不是很明确,我是边走边思考的人。维维快毕业的时候,把毕业论文发我邮箱,和我说要我帮忙看看。那时候正好我自己也在煎熬硕士论文,晚上实在不想写自己的论文的时候,索性打开她的论文来看,不得不说,我真的羞愧了,论文内容很充实,论证过程也很清晰,我从她短短的八千字中竟然读到了她这一年来的努力,她这么多天的起早贪黑和这么多晚的冥思苦想也一定是值得的,我也知道也许这一年她经历的并不仅仅是我所看到的金光闪闪,当然她也绝对不是当年那个东拼西凑的我。

        逢着毕业答辩,我俩都在学校的时候,我俩去联建吃了顿饭,聊天内容一直都围绕着工作打算,后来她慎重其事地和我说,“姐,我辞职了,经过这一年我觉得我更喜欢去当一个英语老师,做人资只是因为我放不下我的专业。我想去当一个英语培训老师,我准备去学而思和卓越教育面试小学的英语老师。”听完之后,我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因为毕竟我觉得她现在真的很不错。但是,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很久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当有朋友说要出去玩一趟的时候,那可能只是随口说说,当有天朋友和你说她下周末准备去一趟日本吃抹茶冰激凌的时候,那她绝对不仅仅是随口说说了。你看,维维就和这个后者一样,和我谈论的是多么具体的职业规划。所以我怎么可以不支持她呢?她的支教经历也告诉我,她很适合当一个老师,她去当老师的想法,让我有点羡慕那些可以遇到她的学生,不,应该说是有点嫉妒。

        对,所有的梦想都会成真,或早或晚。维维成功进入了卓越,去珠海的高铁上,她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姐,我要去当英语老师了,我们南边约。”我在想象着她和一群小孩子打成一片的场景,和谐到我也想去当老师。她发来海边团建奔跑的照片,天空和海都蓝到不可思议,分不清到底是天还是海的颜色。维维说现在每天都六点多起,晚上备课到一两点睡觉,觉得自己有点透支,有时候也会对自己的选择出现怀疑,但是现在确实是我想要的状态。要知道我们对自己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出现怀疑,无论现在的老师还是当初的猎头,肯定都会有不尽人意的时候,但我恰恰觉得这个时候的我们是最好的,至少我们在保持思考,有危机感,知道努力,然后知道累,知道这一切和进步有关的词,并且与他们保持亲密接触,对,谢谢你偶尔感到失望,谢谢你在这偶尔的失望中不断变成更优秀的自我。



(二)还是许昌的菜最好吃

        贾昊昱同学是个标准的北方妹子,但是我和身高一米七的她站在一起,真的显得有点不协调。无奈我还是喜欢和她约饭,北方妹子陪我去万达吃泡椒味的牛蛙,可见她有多爱我,所以我是不可以嫌弃她长得太高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这个高个妹子成为饭友,大概是第一次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把她的名字输正确了吧,她说能把她名字敲出来的人都是真爱,果然,我是她的真爱这是没错了。然而她不知道的事情是,用五笔打出她的名字其实很容易。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大概是在研二冬天,我们一起去湖大培训,然后晚上住在湖大旁边的家庭旅馆里,那时候我对这个北方妹子的第一印象是胆子特别大,特立独行。后来,开始实习了,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项目,你天天和我晒大鱼大肉各种好吃喝,我每天和你说在北方只能吃蔬菜才能不上火。我大抵是因为每天看着你的图片才支撑完那个北方的冬天吧。

        毕业答辩的时候我俩竟然分在了一个小组,有点欣喜也有点紧张,好在我俩都有惊无险。毕业典礼那天,我俩坐在一起,听着台上歌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的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记得本科毕业典礼的时候,我和琳琳两个人笑得像傻子,现在却哭得像傻子。口无遮拦的我问你,我们应该不会是下辈子见吧,你却苦笑着没有回答我。毕业的这段时间,毕业照在朋友圈大放异彩,方方回复说,下次见,我们就是朋友圈见了。莫名觉得很伤感,确实,那段时间情绪真是很不稳定。你说走的时候你说你要抱我一下,我说好,可是那天因为领毕业证和赶车,我忘记了去抱你,到车上的时候,你发消息说,我俩忘记了拥抱。我编辑了一条还算走心的消息发给你,我说我会去找你的,不是敷衍,我一定会去见你,补上那个拥抱。

        开始的开始,我俩都一腔热血地想进事务所学习,后来的后来,我落荒而逃,不过还好,至少你一直还在。你从郑州回到许昌,那天,你发来消息告诉我,现在的感觉真的很好,之前在郑州一直都没有归属感,现在回到许昌,感觉看什么都特别美好,除了工资低点之外,真的无可挑剔。然后激动地和我说,所长竟然知道你的名字邀你一起吃饭,领导叫你的时候都是叫“昊昱”。当然我知道郑州的所长不会知道你叫什么,你的直系领导应该叫你为“小贾”,果不其然,你回了我一句“我可去他大爷的”,我微微一笑,因为我叫“小刘”。现在如此满足的你,让我真的有点心生羡慕,为你遇到一个能够记住你名字并邀你一起吃饭的所长感到高兴,大高个,谢谢你!




可是,想到了又怎样

(三)“我没想到毕业会是这样”

        和郭同学认识完全是偶然,也可以说是缘分。

        去致同会计师事务所面试,走完了所谓的群面,然后有个陌生人从致同实习生讨论群里加我为好友,为了加强与同事间的交流,我当然得欣然同意。但是不得不承认,认识他让我觉得很幸运。

        聊天之初,也不知道是谁挑起第一个话题,通过聊天发现他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大牛,至少我在大学四年绝对没有他的大学四年学的知识多,并且我本科的时候完全没有去认真思考过什么问题,也正是和他聊天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有可能我真的都是在虚度光阴。有时候甚至聊着聊着我会觉得他是研究生,我是本科生。相形见绌和自惭形秽真的形容得再恰当不过了。他说到自己喜欢的学派和热爱的领域时,总是那么熠熠生辉。给我推荐的书目都是我大学听说过却一直没有读过的书,而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书。

        说到大学最遗憾的一件事情时,他说,刚进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参加创业大赛所设计的一款软件获奖之后,他没有放弃学业投身到这款软件的后期开发中,现在这款软件已经正式投入使用了,并且用户反馈也还不错,而他好像真的错过了,所以也真的有点遗憾。

        对于一个三流二本院校的本科生,在找工作的时候碰壁也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尤其是当这个本科生还“心高气傲”到想找投行类的工作(因为据我了解,像我们这种四非大学的金融类优秀研究生进投行都得削尖了脑袋)。所以毫无疑问,从毕业前夕找工作开始到毕业后,这个坚强的郭同学也一直在碰壁,去致同会计师事务所实习应该也不是他最理想的选择,所以他离开致同开始重新找投行类的工作也没有让我感到多震惊。

        有天,他问我还在不在北京,要我用“回家吃饭”App帮忙下一个订单,体验完之后,对这款App做一个用户体验评价。当时我就觉得这才是郭同学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二话不说就下了一单,虽然我自己当时并不在北京,但是托郭同学的福,我的闺蜜倒是免费体验了一把“回家吃饭”。App做得很有情怀,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它有点丢失自己初衷,把“回家吃饭”做成美团外卖,我想这并不是这款App的初衷,并且它也无法和美团外卖来争抢市场。是的,每次和他聊天,我都能够看到事物的很多面,见识很多新鲜的实物。



(四)]你还是我的小婵老师

        和小婵老师的缘分很奇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了小婵老师,那时候我们都在马路镇完小读书,应该是两个不起眼的小不点。然后初中的时候听说小婵老师成绩挺不错,到我读高中的时候小婵老师就去了师范大学。那种直接读大学的经历,说实话,我肯定有羡慕过。和小婵老师越走越近的原因,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弄清楚,要必须强加一个理由的话,我想大抵只是因为小婵老师的魅力太大,以致于我对她穷追不舍,她架不住我对她的死缠烂打,终归变得亲近起来吧。

        学生生涯这么多年,我俩从来都没有同班过,这就像我初中三年都是谭老师教英语,但是三年都没有机会成为谭老师班上的学生。还好这些并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整个大学阶段,感觉小婵老师都在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这个角色很特别,就和我与她的缘分一样特别。见面的次数很少,但会相互推荐书目,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但总会聊到看过的电影。和她相处就是会感觉到很舒服,有可能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吧。看别人晒美食美景或多或少会审美疲劳,但是对于她,我总觉得她的都是原创,连情绪都是原创,其他人的有肯能是盗版。所以对于她写的文章和拍的照片都会慢慢地读和欣赏。

        小婵老师在开学那天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她说“刘大大,今年9月我依旧在这个小镇。”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对她的学生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于小婵老师而言,我不敢妄下定论说这是一件好事,毕竟那么渴望大千世界万种可能的她,我应该十分明白她想换一种生活环境。并不是说这个小镇不好,只是人总是要学着长大,辽阔的天空总会有人向往。我没有安慰她,只是十分诚恳地表示,她的学生真的很幸运。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也能在小学的时候遇到一个像小婵一样的老师,是不是我的人生会不一样。和朋友说超喜欢八月长安的振华三部曲,朋友说小说的情节也只是存在于小说,不太真实,我却觉得那就是以作者为原型的真实写照。武文陆老师问周周是不是真的想去北大,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而不仅仅只是因为北大是名校。这个场景我看了好几遍,每次都能被这个小小的情节所打动,关注学生的内心,让学生明白考大学只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而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才是我们一生的选择。对呀,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得有灵魂。我知道小婵老师一定是有灵魂的老师,所以我羡慕她,更加羡慕她的学生。

        也许多年以后,我也会成为一名老师,成为一名像小婵老师一样拥有灵魂的老师,当有一天,我坚信笃定自己可以做到的时候,我一定要成为小婵老师的同事。



        这一路上给我带来欢声笑语和无穷力量的人,还好你们一直都在,谢谢你们,我的故事一直在发生,你的故事也一直在发生,而我们的故事也在发生,期待我们在故事中重逢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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