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黄了(二)

“哦,没什么。”

陈明宇别过脸去,抱着还没顾得上给我过目一眼的孩子转向婴儿床,背对着我说:“妈跟爸回家去给孩子提奶粉衣服,顺便给你弄吃的去了,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回来。”

轻轻放下孩子后,他借口内急,继而进了卫生间。

标志性的眼镜不在脸上,脸颊以及左眼周围明显淤青,分明是挨过拳头的痕迹,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他给打了?雷晓飞么?

我实在想不明白,也没人告诉我在我没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肃寡语的公公也就罢了,婆婆李本素向来心疼她这个儿子,但从她进病房起,我都没听到她过问过半句陈明宇脸伤的事。

至于雷晓飞的突然降临二老是否知情,我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在我住进医院生孩子那天,一直住在乡下老家的奶奶病危,爸爸妈妈接到电话赶回家守了三天三夜后奶奶过世,紧接着便是长达七天的安葬期。

也就是说,照顾我月子生活的,几乎一直是我婆婆,我跟陈明宇的这桩婚事能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婆婆李本素热心积极的促成。

婚前婚后,婆婆对我都不错,尤其是怀孕以后,对我更是照顾有加,如他们所愿生下了儿子多多,严肃刻板的公公都喜上眉梢了,婆婆大人当然更是乐不可支了。

因而,尽管陈明宇这个正牌老公新手爸爸没请几天护理假便回到邻城的单位上班去了,但因公婆都属于退居二线的闲人,在他们时间和精力都充足的照顾下,我的月子生活过得很顺利。

想吃什么说一声就成,从出院起孩子晚上就跟着奶奶睡,我在月子里的生活除了哺乳和睡觉,大多的心思都花在如何在饮食上保证营养又有助于恢复身材上去了。

出了月子后,我打听到了雷晓飞之所以上次会突然出现,是因为他离家多年的妈妈突然患中风无人管,他作主将人送回老家把照顾病人的重任交付给他的混蛋爹,他就是在医院给他妈办理入院手续时得知她在那儿生孩子这事儿的。

产假里,我最专注最积极的就是实施我的减肥大计,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他妈送回家来了,那雷晓飞以后回家的频率肯定不会少,我绝不能容忍下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自己再糟糕。

结束产假的同时,我也结束了母乳喂养,儿子交给早就盼着含饴弄孙的公公婆婆,陈明宇仍旧忙他的工作,我也回学校上我的班。

我的单位在学校,但我没有上课,我的岗位在财务室,工作相对来说很轻闲。

身材的恢复让同事们无一不惊叹,我不但没有同龄新手妈妈们的各种抑郁和烦恼,也没有因孩子的出生而出现的各种婆媳茅盾,还因着产假里的精心调养,显嫩的娃娃脸上皮肤愈发光滑润白,整个人容光焕发,引得大家好不羡慕,我自己也暗乐其中。

在我结婚那天,截婚不成的雷晓飞曾在我身后威言警示:秦林薇,你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我一直在暗自等待着,等待着在雷晓飞面前容光一现,倔强地想要证实什么,可儿子都快一岁了,我的蓄意等待都是一个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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