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一种形式

临死的女人留下一串感叹号和一枚句号

她身份的名称挨我们很近

这个冬天,她倒在床上

干涸的消息从秋天的第一片落叶追赶到这里

沉睡,她沉睡

犹如种子褪尽果肉,

只剩下坚硬的壳

细小地等待某个时刻


秋天从她的脚趾上的血管处开始

拔节、生长

她的头颅都依靠在冬天的肩膀上

呼吸声如黄铜小号般嘶哑响亮

在她的想象中

用不了多久

水流会泵入

土地会起伏

像某人吹了口气般

春天开始到来

七手八脚地在天穹下舒展力量

青荇、苔藓生长

从泥壤里给出擎天的小草、燃烧

此时,你伏在一片墨绿的阴影里

一如天鹅长出了翅膀

晚霞坐落在那黄金之上


以皑皑的冰冷到达春天

只顺将自己投身于那滚烫的水火之中

敛神屏气,如逆水而上的鱼群

打那身后一跃

绷紧你的弯弓

波澜晃荡

嘹亮的小水花

你灵魂飞离的箭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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