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随笔

我好久没有动笔了,上一篇稿子还是在17年写下来的。循规蹈矩的职场生活最容易磨灭一个人的创造力,我已不确定我的文字还是否具有那时的感染力。

还记得在抖音里刷到最多的就是那句,你怀念18年的夏天吗?18年,为什么那么值得怀念,它对我而言,是刚刚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一年,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人与人之间还可以不用戴口罩交流的一年。疫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今天开线上开会,是在他父亲去世四天后第一次看到同事小A,小A是个很活泼的大男孩儿,用着一个比较欢乐的头像,但是现在看起来却莫名沉重。轮到他讲话时,很久他才打开话筒,仔细辨别,能听到很重的鼻音,还有彻夜痛哭之后才有的沙哑嗓音。

有些同事并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依然和他正常交流。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你的生活明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几乎无人知晓,这世上的悲喜果真并不想通,而成年人太多的崩溃也只能一个人承担。

聊天中我才知道最近几日他都被隔离了,而今天才刚刚解封。

“我像sb一样被隔离在宾馆里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A在会中忍不住抱怨。

所以在隔离的日子里他最终是没有看到他父亲的最后一面吗?我没敢问。

同事们诧异于他不当的言辞,可很快被其他话题淹没,没人注意到这句话里隐藏的情绪。

那些最浓烈地情绪,通常是无声的。

无独有偶,想起了另外一位朋友C。当初他父亲心脏病发作,去省会医院检查,医生表示需要原来的片子。他在回老家取边子的时候,因为与一位新冠肺炎感染者前后脚进入安检,被隔离。

C后来在吃饭时跟我说,“那时省会的医生说做不了这个手术,只能转院北京,我却在隔离,什么都做不了。”他故意说得很轻松,却也掩饰不住眼角的泪光。

在父亲的生死关头,没有人想圈在宾馆里等待隔离期满,但是毫无办法。

在那时我悲观地发现很多问题,在成年之后,依然无可奈何。

“当时有很多朋友说可以替我过去照顾父亲。”他说。

“那你当时怎么说?”

“我确实很感激,但是都拒绝了,毕竟…”C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我突然明白了,其实很多时候,最艰难的时候只能是一个人扛过去。

就像我编辑了好多个版本的信息想去安慰同事小A,可最终也只能是节哀顺变。毕竟没有人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最后故事的结局是好的,C的父亲在北京手术很成功,而他在隔离后也去了北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因为请假导致了某重要项目没有通过审核。

他说可以坦然接受吧,虽然准备了好久。可是没有什么比家人健康更重要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

我突然想到这两个事情,也突然想把它们记录下来。我不确定是否能真实转述他们当时的心情,就像我不知道你们在阅读的时候是否能感受到我此时的心境。

可这世上的悲喜,多希望在某一刻能够与他人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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