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来源: Harvard Political Review / 作者: Bridger Gordon / 翻译: Forest幺林
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在你的一生中，你需要一名医生，一名律师，一名警察或一位传教士。但是每天，每天三次，你需要一个农民。”
真的是这样，每个人都必须吃饭。但是养活世界人口变得越来越困难，预计到2050年世界人口将超过90亿。由于有更多的人要吃饭，农民需要在更少的土地上种植更多的粮食。
那怎么才能做到呢？许多科学家认为农业技术—比如使用转基因生物—就是答案。但是，消费者对于食品来源的更多信息和透明度的要求引起了关于转基因食品是否应该带有特殊标签以告知消费者的争论。
转基因生物的历史与科学
转基因生物是一种植物或动物，其遗传物质在实验室中被改变，使其DNA含有一种或多种通常不存在的有益基因。例如，对转基因玉米和大豆进行基因改造使得这些作物不易受疾病和害虫的侵袭，并且更加耐旱。这减少了作物成功生长所需的化学品或水。
转基因作物，主要包括玉米、大豆、油菜和甜菜，已经在美国种植了20年，并获得FDA的批准。今天，多达75%的美国人在当地的店铺购买的食物，从谷物到汤，含有转基因成分。然而，大多数消费者并不知道他们吃的食物包括这些成分。
反对使用转基因技术的个人认为，用转基因成分生产的食品既不安全也不自然，不应该在我们的食品供应链中。许多人希望转基因食品标签能提醒消费者并帮助他们避免购买此类产品。
同时，转基因技术的支持者指出，2000多项可信的科学研究表明转基因食品是安全的。正如耶鲁大学医学院的神经学家兼助理教授史蒂文·诺维拉(Steven Novella)所写，“像许多公众争论一样，争论可以通过科学证据得到更好的信息；然而，对于转基因生物的安全性，没有合法的科学争论。”
食品之争：食品标签之争
然而，在转基因食品的支持者之间有一场关于是否应该给转基因食品贴标签的辩论。一些支持者认为，转基因食品标签价格昂贵，没有必要，而另一些则主张使用标签来提高透明度。后者认为，消费者有权知道他们的食物中含有什么。
为了解决这场纷争应，国会通过了《国家生物工程食品披露标准》，并由奥巴马总统于2016年7月签署，使之成为法律。该法案为含有转基因成分的食品规定了强制性标签的国家标准。然而，美国农业部有两年的时间来确定转基因标签的确切规则和条例。
到了新一任政府，特朗普的新任农业部长桑尼·珀杜改变了标签的提议进程。珀杜的农业部已经推出建议在标签上使用不那么熟悉的术语，如“BE”和“生物工程”（“bioengineered”），而不是要求标签上使用现在更广为人知的词，如“GMO”和“基因工程”（“genetically engineered”）。一些标签还可以印上对消费者来说更加含糊的内容，比如“可能是生物工程”（“may be bioengineered”）。
看来，珀杜的农业部正试图避免使用“转基因生物”和“基因工程”这两个词语，或者说小心翼翼。但是他们应该这么害怕吗？
可能不必。因为最著名的关于转基因生物的透明度两个例子表明，提高透明度导致了对转基因食品的支持增加。
第一个突出的例子是2016年坎贝尔汤公司决定将其所有含有转基因成分的美国食品贴上标签。该公司从2016年春天开始为他们的食品贴标签，早于国家法律在7月份通过。
正如坎贝尔公司的一位发言人告诉HPR的：“我们承诺在含有转基因成分的美国产品的标签上印上关于我们食品中转基因成分的清晰而简单的文字，因为我们相信消费者有权利知道他们的食品是如何种植和制造的。”
坎贝尔的发言人继续说：“我们的目标‘生命中真正重要的食物’对坎贝尔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的目标是在我们的食品含有什么方面保持透明和诚实，这超越了以往的行业规范。各式各样的家庭每天都使用我们的产品，他们依靠我们提供关于我们生产的食品和饮料的准确和容易理解的信息。”
这一决定虽然在当时颇有争议，但对坎贝尔的企业来说却是成功的，并从支持该决定的媒体和比如如美国知情权、公正标签和环境工作组这样的活动家团体那里赢得了他们的自由宣传。消费者没有抵制坎贝尔的汤及他们的转基因产品；食品公司说，转基因标签对销售没有负面影响。因此，坎贝尔汤公司支持强制性标记转基因食品。
强制透明和自愿(不)贴标签
第二个关于转基因生物透明度的主要例子——以及支持它的研究——扩大了关于强制性标签的辩论。2014年，佛蒙特州通过了一项法律，要求在该州给转基因食品贴标签。在佛蒙特州的标签法实施之后，公众对转基因生物的反对率下降了将近20%。虽然该法目前已被国家生物工程食品披露标准所替代，佛蒙特州的法律可以看作是转基因生物透明度的一个例子，其推动了就转基因生物的必要性展开对话以及观念的改变。
普渡大学的Jayson Lusk和佛蒙特大学的Jane Kolodinsky的研究得出了这一统计数字，即公众的反对率由于这项规定而下降了将近20%。在研究中，Lusk和Kolodinsky发现，“简单的披露，在联邦层面上制定的标准的建议之一，不太可能向消费者发出信号，表明转基因食品比接触标签之前更危险、不安全或者有害，事实上，所起的作用可能恰恰相反。”
此外，根据Lusk的说法，这种强制性标签和反对减少之间的潜在因果联系可能来自心理来源。正如农业经济学系主任、著名教授Lusk告诉HPR的，“以前的研究显示，当人们感觉自己对结果具有更多控制力时，他们对风险的感知就会下降。Lusk还指出，对转基因生物信任度提高的另一种可能的解释可能是转基因生物标签出现在可信度高的知名品牌上的“光环效应”。
虽然这项研究表明强制性标签有积极的影响，Lusk说，这是不确定的，如果强制性标签是必要的-这会带来另一个辩论话题。Lusk说：“首先要注意的是，如果消费者对转基因生物信息的需求足够高，目前尚不清楚是否存在大的障碍禁止已经运转得不错的自愿贴标签，而且事实上我们已经看到，市场在过去几年中迅速增长。”
然而，只自愿贴标签有其自身的问题，加剧了消费者的不信任。例如，Tropicana Orange Juice自愿将其果汁标记为“非转基因橙汁”，即使那时并没有转基因橙。正如《财富》杂志的Beth Kowitt所写，“目前市场上还没有转基因橙子。任何100%橙汁的产品，包括纯纯纯特级纯果乐，都是自动非转基因食品。这有点像无麸质橙子的标签。“这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误导性的自愿标签，正如亨特在2016年宣称的，他们的番茄酱含有非转基因番茄，即使当时市场上没有转基因番茄。这就是为什么连像坎贝尔这样的自愿开始贴转基因食品标签的公司也支持强制性的转基因标签，以防止错误的或误导性的食品标签。
国家标签的统一标准就是公众利益科学中心的生物技术项目主任、美国环境保护署的前高级顾问格雷戈里·贾夫（Gregory Jaffe）说CSPI支持强制性告知的一个原因。
Jaffe在接受HPR采访时说：“我们认为，有一部分消费者希望知道他们购买的食物是否含有转基因成分，这些消费者应该能够找到这些信息。“当实施时，生物工程披露法将向这些消费者提供这些信息，”Jaffe继续说，“我们还支持自愿披露关于食品是否含有转基因成分的附加信息，但相信联邦政府应该制定标准，确保自愿信息的准确性和一致性（例如明确规定什么样的食品能被标记为“非转基因食品”）。
由于绝大多数美国人自称对转基因生物知之甚少，因此必须确保食品标签为消费者提供准确的信息，以防止误解。
消费者信任与选择
尽管对强制性标签和自愿性标签的争论比较少，但坎贝尔汤公司的前瞻性行动和佛蒙特州的强制性转基因标签都表明，提高转基因生物周围的食品透明度可以帮助提高公众对转基因生物的认识和支持，这是必要的技术。
正如环境活动家和反对转基因生物的支持者马克·林纳斯所说，“人们越来越害怕转基因生物，正是因为转基因生物产业正在进行一场不告诉人们哪些食品含有转基因生物的战斗。”
因此，Lynas相信，在食品上贴上转基因标签——不管是自愿的还是其他的——将“把生物技术移出阴影，放到本该属于的聚光灯下。”他补充说，“如果我们真的相信这项技术具有如此大的潜力，我们就应该在屋顶上大喊大叫。标签可以是我们的朋友。”
最终，选择是消费者满意的基础。通过给转基因食品和非转基因食品贴标签，消费者可以选择。当只允许转基因产品或只允许非转基因产品时，他们没有这种选择；但是当他们不知道哪些食品是哪些时，他们也没有这种选择。随着消费者需要更多的信息，食品公司和农民将需要通过更大的透明度来提供这些信息。因此，尽管美国农业部仍在确定《国家生物工程食品披露标准》的细节及其对转基因食品的强制性标签，但越来越明显的是，农业、消费者、食品公司和政策制定者者应该停止食品斗争，转而接受转基因技术和食品贴标签后所带来的信息透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