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华家族的座右铭叫做“若无自由,便无幸福”。
而“自由”贯通了这个家族人的人生。
据说1783年,在普鲁士封锁但泽期间,叔本华的祖父被迫将这些普鲁士士兵安顿家中。其中为了表达善意,一个将军提出可以免除他儿子,也就是叔本华父亲海因里希·弗洛瑞斯,他的获奖种马所需草料的关税。
但是弗洛瑞斯拒绝了他的好意,并补充道“如果我的饲料用光了的话,我就让人弄死我这些马。”
这个小故事被当做备受珍视的家庭小故事,表现了叔本华父亲对自由精神近乎固执的执着。
当然,这种对于自由的要求也影响着叔本华本人。
弗洛瑞斯为了培养叔本华,使他像自己一样,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将叔本华送去了一个博士开办的私人学校中,这所学校更类似于现在的培训机构,他们将使这些富商的后裔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你所看的书会影响你成为怎样的人。”尽管对拉丁文课程评价不高,但其中的宗教课却对叔本华的道德思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私人学校的宗教课内容,主要传授给学生们的是待人接物的理念。
这一时期的叔本华所展现出来的是他与同龄人一样的纵欲享乐。比起课程,他更喜欢的是和漂亮妹妹唠嗑。这群年轻人抽烟喝酒击剑骑马玩枪,不亦乐乎。所以也被后来他(一段时间内)的追随者尼采提出质疑:您管这玩意叫悲观主义?
叔本华的人生转折点是在1803年初,自由人弗洛瑞斯给了他的儿子一个自由的选择。继续进行他好像不怎么愿意去学的课业,或者去跟亲爱的爸爸妈妈一起去欧洲旅游,代价是要成为一个商人。
叔本华做了大多数十五岁少年都会做出决定。
旅游,然后成为一个商人。
在此期间,叔本华还是被赶去一所牧师学院度过了一段相当不愉快的十二个星期。这是一种出卖和背叛。他用有点丑的字体写信告诉自己的友人,他已经开始憎恨整个不列颠民族。
但这段时期也让叔本华的爸爸妈妈在英格兰和苏格兰尽情享受着二人时光。1818年他母亲约翰娜还专门出版了一本名为《穿越英格兰和苏格兰的旅行》来怀念这次愉快的旅程。
这部旅行作品的出版商,后来也出版了一本名为《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的作品。
叔本华曾用伏尔泰的短语“无耻的偏执”来描绘他在这所牧师学院里体验过的普遍态度。
叔本华这样写“真理将会执其火炬,燃烧穿透笼罩在英格兰上空的埃及的黑暗。”
约翰娜这样回应“你怎么能够指望真理去做这样的事情?就我所知,黑暗可以被照亮,但是被燃烧,我的儿子,燃烧黑暗是实难办到之事。”
叔本华说他在读席勒的诗。
约翰娜告诉他最好不要,因为爸爸妈妈让你去这个牧师学院是为了提高你的英语,不是让你扩展母语。
约翰娜强调席勒曾经说过“生活是严肃的,而艺术则是无忧无虑的。”读过多快乐的作品只会让自己的生活难以忍受。
很显然,叔本华站到了哲学家们在乐观主义下构建的在自己思辨过程中所发生的思潮的对立面,非理性主义和悲观主义。他用文字敲响警钟,撕碎了理性主义的繁荣,用残酷的话语展开了人们所需要面对现实的人生。
这种思想的烙印与从前父母的教诲是离不开的。
1803年,叔本华重新加入了父母的旅行队伍,成功从不愉快的牧师学院生活里解脱出来。
伦敦的雨连续下了两天。叔本华独自一人旅行来到了这里,和早已到达的父母会合。
在这里他们拜访了莎士比亚的墓地。
“国王留下了王冠和权杖,英雄留下了自己的武器,而诗人则留下了自己的名望;但他们之中那些是因为自己本身,而非因为外在与自己的事物而出类拔萃的伟大人物,却带走了他们自身的伟大。他们带着他们曾在此处拥有过的一切。”
在巴黎,叔本华见到了第一执行官,检阅着意大利军队。这个第一执行官就是拿破仑。
后来,正如史书记载的那样,1813年战败的拿破仑被流放到厄尔巴岛。那时候叔本华正在德累斯顿撰写《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后来,在叔本华看来,拿破仑类型的现象并未使得世界上的事物变得更好。它只是重复着相同的东西——生命意志饱餐着自身。
1805年4月20日,叔本华父亲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院子后的运河之上。
叔本华在最初的时间里,选择了信守和父亲去世前的承诺,去努力成为一个商人。
但事实上,是弗洛瑞斯亡故后的遗产,才给叔本华的哲学生涯提供了足够的资金。
弗洛瑞斯的名字没有在商界长存,而是一种哲学的形式传承了下来。
在叔本华的眼里,他所思考的,是一种承载着家族姓氏的商号。
这个“商号”的名字叫做“叔本华”。
它以哲学的形态,给这个家族的荣誉打上深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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