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18

      元宵一过,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春节也就徐徐落下了帷幕。对于我们教师来说,更是如此,元宵似乎成了放纵玩耍与收心务正的转折点,因为元宵过后就迎来紧张的学期生活。圆如玉盘、皎如玉肌的明月,羞羞答答地转过脸去,偷偷地做着瘦身运动,不由让人联想到“物极必反”一词,怅惘之情怎会不涌上心头呢?

      欧阳修的一首闺中思妇望月怀人之作——《山查子·元夕》,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教会了多少后世的情人卿卿我我、呢喃细语,不能自拔。印象中,在等级鲜明的封建社会,很少有女子主动预约男子的,但这一天不一样,在这一天,无论男女都可以在月老的祝福下,借着花灯的朦胧之光,在灯火阑珊的黄昏时分,在温柔纤细的柳树稍下,大胆地寻觅心中描摹已久的对象。人们可以忘记或显赫或卑贱的身份地位,回归到最原始最纯真的爱情里,浸泡在月夜之时的浪漫中。

      在欧阳修笔下,美好的爱情不但像那满月之月日日消瘦,甚至没有持续一年,就匆匆结束。去年还是执子之手,今年就撒手人寰了,怎能不叫人“泪湿春衫袖”呢?年年岁岁有花灯,岁岁年年人不同。来到繁华热闹的花灯市,等待着的不是伊人,见不到熟悉的身姿,听不到柔美的声音。伤感在这在外的热闹和内心的孤独中,在去年与今年的对比中,更加刻骨铭心。

      诗歌的魅力,就在于它留给读者无限种想象与假设。亲人离世、朋友遭难时读这篇词,我们自然顺着词人的思路,会与“春衫湿袖”产生共鸣,潸然泪下;顺风顺水,意气风发时再读此篇,就会倒过来从下片读到上片,湿袖已然不再,只留月挂柳梢。

      对于生活平凡、日子平淡的我来说,今年与去年天差地别。去年的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全国有一群弘道之人,他们且吟且行,偷偷地改变着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念;今年的现在,我幸运地吟诵着佳句,眼里会噙着泪水,那是感动、感激之泪。“柳梢头”“黄昏后”,我与诗经与诗词相约,那是美丽的故事。   

                                  壬寅年正月十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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