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和你睡到天亮

 

七哥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和苏北在匆忙中丢掉了自己的幸福。

是的,有个先后顺序吧,我失恋,七哥恋,苏北失恋。我和苏北,一先一后,前后不过一礼拜多。

记得去年我带着Alice,苏北带着力力,我们在洒金桥喝酒,闲聊,扯扯过往那些加了厚厚滤镜的岁月,也说说那些谜一般的,始终游离在自己身体之外的未知。烤肉在架子上噼里啪啦,滋滋冒响,我和苏北碰酒,Alice和力力碰冰峰。我记得我们一对儿在前一对儿在后,两对儿都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苏北还给我们四个买了哈密瓜。我们走到钟楼,坐到台阶上,突然想拍个照,拿了Alice的手机,让路过的小哥帮忙。Alice靠着我的肩膀,苏北和力力傻傻地笑着。后来一个下午,苏北没头没尾地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他说,满格,请我喝酒。我什么都没问,我说,来吧,酒管够。我们见面喝酒时,我说,你知道不,我们四人合影的那个晚上,我真的以为那就是永恒了。他一下勒住我的脖子,说,我他妈怎么会不知道。

七哥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是个好看的维族姑娘。七哥是个神人,他玩扑克算命的时候,对我说过两句话,第一,说我虽然情伤累累,但毕业后一定会遇到爱人。第二,说我大约35岁时,会达到牛逼的最大值,暂且称之为人生巅峰。祝愿我的人还挺多,播音姑娘伊凡也在日记里写道:满格一定会幸福的!作为仙女,我不允许它不实现。当然,实现了,然后它破裂了。第二点暂时还没实现,但我觉得实现一下,就算再次一无所有,也还挺好。七哥大一的时候分的手,毕业后晃荡了一阵子,去了新疆支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遇到一个莫名奇妙的维族姑娘。他说,那天,我们在夜里散步,我吻了她。于是故事从开始的一个小口子,到全然撕开,然后绽放,奔涌,一发不可收拾。

苏北写过长长的一段话,有天凌晨在酒吧,他威胁我,你不上台读出来,老子不陪你喝。我一下干完剩下半瓶酒,说,我现在去台上,你他妈现在去拿酒,麻溜的,今晚我掏钱,谁不喝谁孙子。我抱起吉他,扫了一通,拍了拍话筒,说: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我兄弟,就坐那边那个傻逼,刚失恋,他写了一段话,我读给大家听一下。那天,我唱了《送别》,唱了《公路之歌》,也唱了自己写的歌。酒吧的吉他还不错,比我那把,可能好点儿。那时候我想,要是我喜欢的姑娘也在场该多好,借着酒劲儿说声真心话,不为过吧。

那天,七哥给我们发消息,说:兄弟们,爱情是个什么,我不知道了,有时候会纠结,有时候会不理智,但是呢,就像满格所说的,过把瘾,就算死。生活是个什么,我也总算有点知道了,逃不脱的宿命和世俗。后来,他又发道:这个姑娘很喜欢笑,她有个小妹妹,很小,很可爱,也很喜欢笑。我总在计划着我们的未来,她也偶尔会说起明年的事情,我们应该会好好的,我应该会好好爱她的。

我说,真正来日方长的事情不多,你不要应该会好好爱,你最好确定,此刻,就好好爱。昨天和明天,去年和明年都太远,只争朝夕,今日就活得猛烈彻底一些,过把瘾就死。你的姑娘,需要提起的勇气,比你可多的太多啦。七哥说,没有比经历这一切更让我明白存在的意义,存在着,就存在地更深刻一些。

这阵子,我也想通了。我们总会遇到一些人,很莫名奇妙地,愿意和你走一段,但她们存在的意义也仅仅是一段。在那一段里,你们交换着孤独,故事,生命,体液,时间向左,你们冲撞向右。一生中,几个人能陪你睡到天亮,你又能把多少人睡到天亮呢。来日方长的事,真的不多,朝夕之间,什么事儿都能过期,就像过期的凤梨罐头,过期的方便面和银耳,还有即将过期的冰粉粉。假如我喜欢上一个姑娘,那我绝对要说出来,哪怕这话有多么的不理智,甚至羞赧,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因为无法将心里话说出口,而错失一个良人。

七哥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大宝贝说他也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挺心酸,也挺幸福。我和苏北呢,在匆忙中丢掉了自己的幸福。就这么走着吧,也许我爱的人永远不会爱我,也许我会和爱的人永远殊途永远痛苦,也许我终将错失那些让我心笙飘荡的人,又也许就这么一眨眼我就找到了命里注定的那个人,又也许,这辈子就这么颠簸流浪下去。

但是呢,过把瘾就死。


文|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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