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思考:用“自由技艺”软技能解决生活工作中的难题》读书笔记
迈克尔·D. C. 卓特 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 2017.8出版
自由技艺并不为任何具体的职业做准备,而是培养一个完整的人。
九个基础学科:文法[2] 、修辞、逻辑、音乐、数学、几何、天文、医学以及建筑学。
自由技艺就是对一个自由人而言必须知道的东西,由此可以管理和控制自身和他人,使得所有自由公民之间能够互动,进而让人们能够管理好他们的城邦和帝国。
“三艺”由语法、逻辑(辩证法 )和修辞组成,辩证法建立了一种规则而融贯的思维框架,修辞则给出了表达和说服的模型和方法。但基础学科是语法,它是通向所有知识的第一条路。
许多类似事物、相关问题和历史数据。这样的材料研究得越多,就越能更好地加以总结,对于这个世界的心智模型就越丰富,你就越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那些我们认为重要却不能完全理解的事情,就是多次体验、不断进行分类总结和反复测试,我们希望所有这些方法最终组成某种合成体。首先,我们要让自己接触许多包含有重要意义的现象的案例。我们要反复阅读和倾听,在多个个体案例的基础上构建一个具体的知识体系。
历史材料提供了必要的背景信息和情境,通过研究历史,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惯例和文化习俗以现在这样一种方式存在。研究历史还为我们提供了心理学家所谓的“图示”(schema),图示是指预先检测了的做事情的方法,这样我们就不必总在需要时凭空创造出各种想法了。因此,知道大量的历史案例能够提升我们的认知过程,使我们更加善于思考,更可能做出优化的决策。
这些年轻人没有学过任何专业技术性学科,却迅速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就是因为他们所受到的丰富且严格的教育教会了他们如何有效地进行思考。他们知道如何交流,如何推理以及如何说服别人。
正是因为这些人在他们自身与所读的希腊和拉丁文学作品之间建立了思想上的联系,所以他们能够感知人们在新的情境下会做出怎样的反应,甚至能够了解不同文化和背景的人。因此,研究荷马和弗吉尔(还有但丁和莎士比亚 )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这些文本对人类观念、行为和情感有着深刻的洞察力。
接受过自由技艺传统教育的人在他们的大脑中存放了哈姆雷特和许多其他对人类行为的复杂微妙的描述,这样,大脑的模式认知能力就能够从这些复杂的模型中提取出普遍规律,而接受过逻辑训练能够提升人们适应这些规律的能力,并能修正这些规律以适应当前的情境。当这些能力在交流中与技巧结合在一起时,其结果就是,那个人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并能够让他人信服,最终帮助他落实那些决定。在世界历史中,最强大的工具就是受过训练的人脑,一千年以来,最敏捷和适应性最强的大脑就是那些接受了传统人文教育的大脑。
国际关系学可以教会我们如何处理人际关系,社会学可以锻炼我们的调研能力,而根据调研能力可以提高我们对事物的认知,这种认知又可以帮助我们与各个阶层的人进行沟通;哲学教会我们如何在混沌不明的环境中做出判断,而混沌不明环境的最佳体现就是股市,所以投资界有很多哲学家,会投资的人也有自己的投资哲学。
带有浓厚军事传统的文化,例如古代的斯巴达,就倾向于强调等级化的决策、服从和英勇无畏的精神。商业贸易主导的文化,比如古代的雅典或者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倾向于民主决策、个人主义和手腕策略。军事、宗教或者商业教育会使一个人倾向于某些特定的世界观和方法,自由技艺也具有同样的作用。
诡辩家衣钵的继承者们认为没有绝对的真理,只有观点和思想,所以赢得辩论才是关键,因为赢得了辩论会赋予你权力,而权力自然会生成“社会的真理”。 柏拉图哲学的信众则反驳道,人们通过推理和调查至少能够发现近似的永恒真理。自由技艺从未能完全地解决这一争论,但是逻辑学可以帮我们澄清这一争论的许多细节。
研究中世纪(大约 500—1500年间 )文学和文化,就是西罗马帝国灭亡至文艺复兴之间的那个历史时期。
对于学生智力发展真正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深入地专注于某一学科,而不在于所选的学科是什么。只要他们了解了具体的学科知识的细节内容是如何被创造出来,如何被评估以及如何被整合的,他们就学会了如何思考,而这一能力会让他们迅速适应任何其他学科或者工作。
这恰恰就是发生在许多自由技艺领域的情况:理论取代知识性学科,其程度之彻底,以至于研究者为自相矛盾的数据搪塞敷衍,然后忽视这些数据,而后认为其没有相关性或者有政治偏见而将其摒弃,最终遗忘,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学科的目标不是解释世界,而是通过改变人们对世界的想法来改变世界。
然而,思想史的研究表明,强行灌输的正统理念,虽然通常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长期看来总是失败的,这是因为正统理念变成了自我指涉系统,必然会逐渐丧失描述真实世界的能力。最终,正统理念所主张的东西与真实现象之间区别之大,以至于必须摒弃正统理念,才能保存逻辑推理的价值。
科学最好的情况是主要建立在逻辑和实验的基础之上。而自由技艺最坏的情况是主要建立在修辞、政治和利己主义基础之上,其中部分原因是原来自由技艺中那些最适合实验和纯逻辑方法的学科已经成了科学。然而,科学不总是处于最好的情况,而且,幸运的是,自由技艺也不总是处于最坏的情况。
过于强调理论化会妨碍研究者注意到相互矛盾的数据,因此会降低修订和改正理论的速度。然而,无论快慢,只要自由技艺的学者需要逻辑推理,需要继续保存和收集数据,错误最终都会被修正过来的。
。抽象与数据的距离越远,这中间的间隔就越可能被主张、偏见或者政治正统观念所填满(我假设存在这样一种守恒定律,这一定律促使被解读了的政治正统观念的强度与研究者考虑在内的数据的数量成反比 )。
所有四个问题——拙劣地模仿科学、过度依赖理论、政治化和模糊性——都很严重,并且急需当代自由技艺的学者加以解决。
一条准则:学无止境。为了消除坏的或过时的科学所造成的影响,就要多了解当前的科学。为了避免过于理论化,就要多了解理论试图描述的现象的具体细节,这样你就不会接受过于笼统的概括。对抗政治化,就要了解学科完整的思想史,这样,理论和数据就可以在完整的情境下而不仅仅依据当前的政治问题被解读。减轻自由技艺的模糊性,就要了解分支学科评估和归纳信息的方式的细节。
,无论如何,历史的实际路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理论可以预测的。没有客观的证据能够让我们得出这样的推断,即文化或政治必然向着终极完美的形式发展。
学习自由技艺确实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理解人类及其作品——这才是学习自由技艺的所有目标,对人类有了更好的理解,会促进人类更好地进行决策制定,包括政治决策。
还因为自由技艺研究会被各种政治正统观念所腐蚀,这些观念既包括左派也包括右派的。为了让某种政治正统观念继续存在,必须阻止人们知道历史的细节,不能让其接触不同的观点:否则正统观念将经受不住来自数据的不 断挑战。自由技艺的研究既需要知道历史,也需要了解许多思想和信念。传承一个学科的思想史与消除文化多样性的做法是背道而驰的——我从未见过哪位自由技艺教授相信某些统治怪兽试图清除之前的文化并从“零年代”开始的做法是对的。
除了自由技艺教授,其他所有人都会遗忘被创造出来的政治情境和政治热情,在这之后很久,唯有艺术、文学和音乐还有力量推动我们前行。
我关注的是研究自由技艺以何种方式提高人们的决策能力和领导才能,纪勒利强调自由技艺知识如何被用来标记阶级地位,并由此在社会阶层之间画上界限。
在特伦斯·韩伯瑞·怀特的小说《永恒之王:亚瑟王传奇》中,魔法师梅林教导年轻的亚瑟王,学习是治愈悲伤的良药: 治疗悲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学习,那是唯一一件不会失败的事。你会变老,身体都在颤抖,你会听着血液流动的杂乱声音侧夜难眠,你会错过唯一的爱,你会看见周遭的世界被邪恶的疯子摧毁,或者知道你的骄傲会在卑劣思想的阴沟里被践踏。对于这一切,你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去学习。学习为什么这个世界会事过境迁,是什么让世界发生了变化。那是我们的大脑永远不会疲劳,不会觉得陌生,不会受到折磨,不会恐惧或怀疑,不会担心有一天会遗憾的唯一一件事。学习于你而言,是最好的事情。看看有多少可以学的东西吧——纯科学,世上存在着的唯一纯粹的东西。你可以终生学习天文学,用三年时间学习自然史,用六年时间学习文学。随后再穷极一生学习生物、医学、理论批评、地理、历史和经济,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可以开始用合适的木头做车轮了,或者花上五十年的时间开始学习如何用剑术打败对手。而后,你可以重新开始学习数学,等待耕种时节的到来。
自由技艺通过教人们如何思考,通过提供统治工具,来赋予人们力量,让世界变得更好,来赋予人们知识,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最终使得人们获得幸福和成功。
自由技艺通过教人们如何思考,通过提供统治工具,来赋予人们力量,让世界变得更好,来赋予人们知识,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最终使得人们获得幸福和成功。这些学科把个体和广阔无限的人类知识、成就和经验联系在一起,人们通过学习如何思考,通过与伟大的传统建立联系,进而从过去积累的智慧和错误中受益,努力解决现在的复杂问题并推进知识的界限,创造未来,从而变得更有价值,更通人情。学习自由技艺就是研究人类和人类的作品,没有比这个再迷人或高尚的学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