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重修族谱叙》译注
王博 译注 天下张氏出清河 2022-10-28 16:27 发表于河北
编者按：本文为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浙江山阴《白鱼潭张氏重修族谱》前的序言，为明江西布政使司左参议致仕张以弘所撰。浙江山阴白鱼潭张氏源自宋代枢密直学士、礼部尚书濮州鄄城（山东鄄城）人张咏。元代中叶人张梅叟开始修撰《白鱼潭张氏族谱》，中间经历了白鱼潭张氏五世祖张某，十世祖张珒等人的续修，张以弘致仕后再次加以重修。根据该序言和附诗可知白鱼潭张氏族人认为张氏源于黄帝之子挥，本支张氏的鼻祖为汉安丘侯张说，始祖为宋代名臣张咏，开基祖为张咏玄孙张伯仪，明代成为山阴旺族。白鱼潭张氏以礼法传家，重视敦睦宗族，因此家族兴旺。该谱是中国古代家谱的典范之作，有明崇祯张元淑纂修《山阴白鱼潭张氏族谱》手抄本传世，现藏于美国犹他家谱协会。
一
原文：
语①曰：木②本③于根而枝叶茂，水本于源而浸润④广。人之生⑤也，有不本于祖⑥者乎？张之受姓昉⑦于轩辕之子，天下之张厥⑧实⑨无不本于一人耳。
注释：
①语：古语，此处非特指《国语》或《论语》。
②木：树木的意思。
③本：树木的根系，事物的源头。《左传•昭公元年》曰：“木水之有本原。”这里引申为巩固根本，疏通源头的意思。
④浸润：本意为沾濡滋润，亦谓恩泽普施。《隋书•高祖纪下》：“江、河、淮、海，浸润区域，并生养万物，利益兆人。”此处形容河流源远流长，滋润区域广大，利益万物。
⑤生：出生，降生。《礼运》曰：“人以纵生,贵於横生。”
⑥祖：祖先，此处引申为祖先的血脉。
⑦昉：开始，起始，意思是指日初明。《说文新附》：“昉，明也。”
⑧厥：古同“撅”，掘。
⑨实：植物结的果，引申为事实，客观情况。此处为察实；核实的意思。《书•吕刑》：“阅实其罪。”
译文：
古语说：“树木根本巩固才能枝繁叶茂，河流疏通源头才能浸润广远”。人的降生，有不根源于祖先血脉的吗？张氏的受姓起始于黄帝轩辕氏的儿子（挥），全天下的张氏如果从源头来考察无不出自这一人（挥）的血脉。
二
原文：
濮阳①，吾祖之所自出。其族之别②与留于鄄城者，奚翅③数十百家，然其不可知而合④者，势⑤远而莫能相通也，势吾末如之何⑥，幸而⑦可谱⑧者本乡之族耳。今吾一乡之族属⑨众多，尚⑩数百人。而贫富不同，贵贱强弱相悬⑪也。苟⑫质⑬之⑭以祖，收⑮之以宗，缀⑯之以谱，谁非吾之同气⑰乎？谁非吾之懿亲⑱乎？谁非吾之昭穆⑲乎？
注释：
①濮阳：治今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旧城镇。秦设置东郡，治所在今河南濮阳西南，安阳市滑县东。晋初，东郡省，其地分属濮阳国、济北国、东平国、平原国、阳平郡。隋开皇十六年(596年)置濮州，领鄄城、临濮、雷泽等县。自北魏起，山东鄄城为历代濮阳国、濮阳郡郡治或濮州州治。北宋时期，鄄城是濮州治，同时仍称濮阳郡。白鱼潭张氏始祖张咏北宋仁宗时曾任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左丞相，谥“忠定”，其为山东鄄城人。今濮阳宋代为澶州治又称开德府。
②别：分类，这里指另立一支支脉。
③奚翅：即奚啻，何止。
④合：聚集。这里指宗族之间的合谱、联宗。
⑤势：形势，情势；这里指分离年代的久远和居住在相隔遥远的地方。
⑥末如之何：犹言无法对付，莫可奈何。
⑦幸而：幸好、幸亏。
⑧谱：族谱，家谱，记录进谱牒中。
⑨族属：属于同一家族的人。
⑩尚：尚且；超过；高出。张衡《东京赋》：“得闻先生之余论，则大庭氏何以尚兹?”
⑪悬：悬殊，距离远，差别大。
⑫苟：如果，假如。
⑬质：通“诘”（jié），问，诘问；验证；勘验；追根溯源。
⑭之：代词，代替人或事物；往，到。
⑮收：团结、凝聚。收族，谓以上下尊卑、亲疏远近之序团结族人。《仪礼•丧服》：“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郑玄注：“收族者，谓别亲疎，序昭穆。
⑯缀：犹著作，谓组织文字以成篇章；引申为辑录。
⑰同气：同气，自然界六淫之气中于人，与人体六经之气相合者为同气，如风入厥阴、寒入太阳等。《素问•标本病传论》：“人有客气有同气。”“同气”一般指兄弟关系，或者指志趣、意见相同的人互相响应，自然地结合在一起。《易•乾》：“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⑱懿亲：至亲。《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如是则兄弟虽有小忿，不废懿亲。”
⑲昭穆：古代宗法制度，宗庙或宗庙中神主的排列次序，始祖居中，以下父子(祖、父)递为昭穆，左为昭，右为穆；这里指同一祖宗。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风操》：“江南风俗，自兹已往，高秩者，通呼为尊，同昭穆者，虽百世犹称兄弟；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
译文：
我的先祖（张咏）出自于濮阳郡的鄄城。他的家族后代从鄄城张氏中独立出来后另立一支支脉，（到如今已经发展到）何止数十上百家。然而我们这一支和鄄城这一支相互联系中断，难以合谱联宗。因为分离年代的久远，居住在相隔遥远的地方，（难以联系）这种情况也让人无可奈何。幸亏居住在山阴白鱼潭一带的族人还可以记录在族谱之中。今天，我们张氏居住在山阴白鱼潭一带的族人人口众多，有数百口之多。但贫富不均，贵贱强弱相差比较悬殊。如果追述共同的祖宗，把他们团结在同一宗族之下，辑录在同一谱牒之中，谁不是我的兄弟族人呢？谁不是我们的至亲呢？谁不是我们祖先血脉传承的子孙呢？
三
原文：
故①谱微②也，一取阅而盡③。置水木本源于念虑之间，吾见夫秉彝④良心恍然，悟⑤而惧矣。计较论量⑥之私何得不冰释哉！盖非惟⑦富不侵贫，贵不凌贱，则虽强⑧众者亦将有所顾虑矣。夫何暴弱之，敢然此⑨？谱系之法是古人欲以近且厚，而寓⑩夫收族之道，固⑪也。记⑫曰：“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然自宗子之法废而族无统⑬也久矣。收族之道岂易言哉！抑⑭不知君子之亲⑮其亲，几⑯可以睦族者无不为之矣。矧⑰可无位而化⑱族者乎？睦族之道非一端。斯其谱也，固将使善者有所劝⑲而为之；恶者有所惩⑳而不敢肆㉑。
注释：
①故：原来的。
②微：少，表示数量不多或程度不深，简单，简陋。
③盡：尽，竭；完；没有了。
④彝：不变的，固定的，常。彝命，指祖宗遗训；彝法，常法，定法；彝章，常典，旧典；彝理，常理，正道。《尚书•洪范》：“皇极之敷言，足彝是训。”
⑥论量：是指评论，计较，也指思量。
⑦惟：只有，只是。
⑧强：同暴，仗着自己强大就欺侮弱者。
⑨然此：这样做。
⑩寓：寄托。《说文解字》：“寓，寄也。”
⑪固：安定，稳固。
⑫记：指《礼记》。
⑬统：世代相继的系统。《荀子•解蔽》：“求其统类。”
⑭抑：只是，但是，表转折。
⑮亲：亲近，亲爱。
⑯几：几乎，接近，但凡。
⑰矧：何况，况且，难道，怎么。唐柳宗元《敌戒》：“矧今之人，曾不是思。”
⑱化：教化。
⑲劝：勉励，劝导，使人进步，向善。惩恶而劝善。《左传•成公十四年》
⑳惩：警戒，处罚。《左传•成公三十一年》：“惩肆而去贪。”
㉑肆：放纵，任意行事
译文：
原来的家谱内容有限，一拿出来很快就能看完。（先祖）将追本溯源的思想贯穿于其中，我看到祖宗遗训时内心不由得一阵恍惚，当我领悟到其中奥秘的时候内心不由得感到惊惧。心中那些为了一己之私的计较考量怎么能不冰释瓦解呢？（祖先的教导）大概并不只是为了使富裕的人不侵犯贫穷的人，高贵的人不凌辱贫贱的人，还要约束那些恃强凌弱的人让他们也有所顾虑。为什么要强暴贫弱，你怎么敢这样做呢？作家族谱的原则在于古人希望族人之间能够亲近和仁厚，暗中寄托着宗族团结的道理，这就是（宗族）安定，稳固的根本。《礼记》上说：“爱其父母就必然会尊敬祖先，尊敬祖先就必然会尊敬宗子，尊敬宗子就必然会团结族人。”然而自从宗法制和宗子制遭到破坏族人失去统一的伦理规范已经很久了。团结族人的规范岂是那么容易讲的！更何况（大多数人）不知道有德行的人亲近自己的亲人，凡是可以团结宗族的事情无不应该亲力亲为的道理。何况没有地位而去教化族人，可能吗？使族人团结和睦的道理本来就不是只有一种。家族的谱牒原本就是要使那些为善的人得到劝勉、鼓励；对那些作恶之人有所惩戒，使其不敢放肆。
四
原文：
是谱虽是一家之书而治之所攸①寓，奚止一家之事哉！吾张氏当元中世梅叟隐君②始谱以联其族人，五世从祖③重修于宣德④初元，而相⑤之者我先君潜庵府君⑥也。是谱之修，已刐⑦而三，文之纂辑录亦再而三矣。弘治中曾孙以弘与弟以文、以宪、以时益取其旧而增广⑧之，欲使族人后昆⑨有阅于谱而用其情，遇喜戚也而慶弔行⑩焉，处贫富也而周卹行⑪焉。以至敬让及于老壮之人，慈爱興于积弱⑫之际，役⑬相助也，力相藉⑭也，難相拯⑮而死相葬也，斯三者並行，殆⑯见人无不睦之，天亲无不收之，族人将谁为不善乎？夫然后而至治也，可幾⑰矣！岂止用于睦族之道而自仁于其家哉！
注释：
①攸：久远，长远。《冀州从事张表碑》（汉）：“令德攸兮宣重光。”
②梅叟隐君：梅叟，始修谱的张以弘先祖之号；隐君，志行高洁，隐居不做官的人；张以弘先祖隐居在山阴梅山之麓，因而自号“梅叟”。
③五世从祖：从父亲开始上推五代，称父，祖父，曾祖，高祖，天祖。五世从祖即天祖。
④宣德：宣德为明朝第五个皇帝明宣宗朱瞻基的年号（1426年—1435年）。初元，初年之意。
⑤相：递相；先后。此处指继承修谱事业。
⑥潜庵府君：张以弘已故的父亲张珒。府君，汉朝时期称太守为府君；对神的敬称；对已故者的敬称。潜庵，张珒的号。张珒，号潜庵，明建文到成化年间人，系白鱼潭张氏第第十世祖，生六子以弘、以文、以宪、以时、以蒙、以震。（见毛奇龄《张南士杉墓志铭》）
⑦刐：音（dǎn），意思是切割，此处指的是删改，校对。
⑧增广：增加拓宽广度，此处指增添补充，扩大范围。
⑨后昆：亦作“后緄”。后嗣；子孙。《尚书•仲虺之诰》：“垂裕后昆。”
⑩弔行：进行吊唁。《礼记•檀弓下》：“行弔之日，不饮酒食肉焉。”
⑪卹行：对别人表同情，怜悯；救济；忧虑。《南史》：“会稽打鼓送恤, 吴兴步担令史。”
⑫积弱：长期积累的贫困衰弱，形容极度的贫困和弱小。宋魏了翁《被召除礼部尚书内引奏事第五札》：国势积弱，人情久玩，而欲一旦以法绳之，急则生变。
⑬役：事情。《左传》：“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杜预注:‘役,事也。”
⑭藉：垫在下面的东西，抚慰，借助。
⑮拯：援救，救助。《易•艮》“艮期腓,不拯其随。”
⑯殆：表推测，相当于“大概”、“几乎”。《史记•留侯世家》：“沛公殆天授。”
⑰幾：几近，仅仅。
译文：
这部家谱虽然只是一家一族的历史，但其中寄托着先辈长久以来所总结的齐家治国的道理，哪里还仅仅是一家一族的事呢？元代中叶我们张家有一位号“梅叟”的隐士开始用家谱凝聚族人，我的五世从祖在皇明宣德初年又对族谱进行了重修，我已故的父亲大人潜菴先生将修谱事业继续了下来，并对其进行了校订。这部家谱经过再三校对，家谱内容的编纂整理也经过再三的斟酌。到了弘治年间，张家的后世子孙张以弘开始和他的弟弟以文、以宪、以时在其原来家谱的基础上进行增补扩充，想要使族中的后辈通过阅读此谱感受到祖辈们的良苦用心。遇到亲戚有婚丧嫁娶的喜庆事就去庆贺或凭吊；自己家富裕了也能够体恤周济同族的人，乃至使族中年老和精壮有为的人得到尊敬和礼让，长期贫困衰弱的族人也能够得到大家的一致关爱，有了事情大家相互帮助，有了困难大家共同救助，有了亡没大家一起来帮助处理后事。假如这三者都能得以实行，族人就没有不团结和睦的了，血脉家族就没有不能凝聚的道理，族人谁还会做不好的事情呢？然后家族就差不多达到古人所讲的齐家聚族的境界了吧。哪里仅只是用在团结同族之人呢，自己的家庭也会更加遵守礼法，从而更加兴旺啊！
原文：
弘治辛酉年冬长至日①，山阴县尉公②十一世孙前礼科都给事中③江西布政使司左参议④致仕以弘⑤撰。
注释：
①弘治辛酉年冬长至日：弘治辛酉年，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是年为辛酉年。冬长至日，即冬至，冬至日为一年日影最长之日，明代民俗有日至节。
②尉公：即张伯仪，白鱼潭张氏开基祖，字至仁，宋政和三年由进士，授御史，裹行谏言，忤旨，谪戍安南，绍兴中遇赦，迁山阴县尉，宋室南渡遂居山阴之白鱼潭。
③礼科都给事中：官名，从七品，监察御史的一种，是督察院负责监察礼部官员的礼科部门长官，掌管侍从、规谏、稽察、补阙、拾遗等事。。
④布政使司左参议：官名，从四品，布政使司属官。布政使司相当于今天的省级行政单位，设左右参政两人，左右参议两人。参政、参议分司诸道：督粮道（一人，主要负责征收田赋）、督册道（人员不限，设立情况依据本布政司情况而定）、分守道（任意，主要负责向各府、直隶州传达、催办布政司的公事）。
⑤以弘：张以弘，明朝官员，本文作者，浙江山阴人。成化五年，登己丑科进士（二甲），曾担任湖广布政司左参议，后服阕，复除后改江西布政司左参议负责粮道。
译文：
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岁在辛酉，冬至日，山阴县尉公十一世孙前领礼科都给事中衔江西布政司左参议引退修养的张以弘撰写。
原文： 张以文诗
易菴公①勇退林下，特取先世谱乘嗣修成编。以文与诸弟姪各为小诗以識于左
吾家本名族，受姓轩辕氏。
濮阳②蕃③本根，分合清有几。
有斐乖崖公④，勋名照青史。
斯人启洪源，仙尉储伾祉⑤。
卜居⑥故无常，乃在泮澤涘⑦。
梅叟⑧抗⑨浮荣⑩，岂曰备官使⑪。
殷勤辑家乘，爰⑫自忠定始。
我父中叶孙，韬光在桑梓。
载续旧典章，允协安丘旨⑬。
相传未百季⑭，子姓逾千指。
伯兄早登庸，解组归故里。
愈远恐迷真，重修武前⑮美。
引演⑯須后昆，复始良有以。
宋忠定公十六世孙以文赋
注释：
①易菴公：张以弘号“易庵”。
②濮阳：晋濮阳国，宋濮州，亦称濮阳郡，郡治在今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旧城镇。
③蕃：草木茂盛之意，引申为繁衍，增长。
④乖崖公：即张咏（946—1015），北宋名臣，字复之，号“乖崖”，谥“忠定”，有“中国纸币之父”美称，濮州鄄城人。仁宗时，张咏曾任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左丞相。其有自题画像诗曰：“乖则违俗，崖则绝物。乖崖之名，聊以表德。”时人尊称其为“乖崖公”。
⑤伾祉：伾，形容众多势盛的样子；祉，福祉。
⑥卜居：选择居处。
⑦泮澤涘：泮澤，泮水之泽。泮水发源于泰山西北谷,东南流经泰安县,又东南流入大汶河。涘，水边。泮澤涘，泮水之泽的岸边。这里应该指的是浙江山阴白鱼潭。
⑧梅叟：元代画家王冕善画梅，有《墨梅图》传世，号“梅叟”。这里指的是张氏有位号“梅叟”的隐士。
⑨抗：拒绝。
⑩浮荣：虚荣。唐顾况《赠僧》诗之二：“更把浮荣喻生灭，世间无事不虚空。”宋范仲淹《与工部同年书》：“以此不如知足乐道，浮荣岂足道哉。”
⑪备官使：当授官未命，以备官府差使。
⑫爰：于；从。《汉书》：“爰兹发迹,断蛇奋旅。”
⑬安丘旨：安丘，春秋莒国渠丘父封邑，汉高祖八年（公元前199年），以古渠丘地封将军张说为安丘侯。汉景帝中元二年（公元前148年）以侯国名为县名正式置县。安丘旨，张氏的家风。
⑭百季：时间单位，此处为虚指。
⑮武前：战争之前。
⑯引演：隐退，退休之意。
译文：
易菴公勇于退居乡间，特意取出前代谱牒，接续修成后编写叙文，并让众弟侄们各写诗篇记在后面。
张氏本是名门望族，从轩辕黄帝处得到了姓氏。
濮阳郡繁衍是本支张氏的源头，经过分分合合不知发展为多少支。
文采斐然的始祖乖崖公，他功名辉煌光耀史策。
乖崖公为张氏开启了宽广源脉，谪仙般尉公为子孙奠定了盛大的福祉。
居住地的选择变化无常，我们又迁到了山阴白鱼潭安家。
梅叟抗拒尘世的浮华虚荣隐居，他怎会被官府差来使去。
他满腔热情去整修家谱，确定本支始自大宋名相忠定公。
我的父亲是中叶的子孙，他在家乡韬光养晦耕读传家。
他接过了续修家谱的使命，确实是符合张氏的家风啊！
从白鱼潭张氏开基传到现在不过百年，子孙后代就超过了千数。
我的大哥很早就考中进士，如今解下印绶辞官归老田园。
年代愈远家族的事迹或许会弥散，决定重新完善战争前的旧谱
隐退之后教育后代子孙，续写谱牒，让家族的美德代代传承下去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宋忠定公（张咏）十六世孙以文赋写
原文： 张以時诗
乘崖①从②矣典刑③存，赖有曾孙演④庆⑤源。
兵后⑥沧桑徒自改，世间宗法尚堪论。
谢庭育秀多兰玉⑦，窦武联芳在一门⑧。
谱牒几枝犹散落，濮阳谁为问诸昆。
以時赋
注释：
①乘崖：即张咏（946—1015），濮州鄄城人，北宋名臣，字复之，号“乖崖”，谥“忠定”，有“中国纸币之父”美称。仁宗时，张咏曾任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左丞相。其有自题画像诗曰：“乖则违俗，崖则绝物。乖崖之名，聊以表德。”时人尊称其为“乖崖公”。
②从：跟随的人，这里指的是子孙。
③典刑：典章制度。这里指张氏的家法、家风。
④演：延续，衍生。
⑤庆：福泽。庆源，福源。
⑥兵后：战乱之后。
⑦谢庭育秀句：典故来自东晋陈郡谢氏的故事。陈郡谢氏在南朝四大盛门“王谢袁萧”中排第二位，是中国古代著名家族，顶级门阀之一，人才辈出。陈郡谢氏出了古代著名政治家谢安；文学艺术方面有谢鲲、谢尚、谢奕、谢万、谢道韫、谢混、谢灵运、谢惠连、谢朓、谢庄等；优秀军事人才有：谢石、谢玄、谢琰、谢晦等，后人有诗赞曰：“山阴道上桂花初，王谢风流满晋书。”。
⑧窦武联芳句：典故来自东汉扶风窦氏的故事。扶风窦氏源自于清河窦氏，即汉文帝皇后窦氏的家族，是著名的外戚家族。东汉时期窦融跟从汉光武帝，以军功起家。窦融玄孙窦武时期家族达到了极盛。窦武以经术德行而著名，与刘淑、陈蕃合称“三君，其长女窦妙为桓帝皇后。窦氏一门出了三位皇后，杰出者有窦融、窦武、窦宪、窦固、窦绍等。唐高祖窦皇后家族也自称源自扶风窦氏。
译文：
乖崖公的后代家法长久的保持，幸亏有贤良子孙绵延其福泽。
战乱之后的世事虽然多有变化，但人世间的宗法制度还可以探寻。
陈郡谢氏家教严整子孙多象兰花美玉，扶风窦氏人才辈出光耀门楣。
张氏家族的几支分家散落在天南海北，濮州张氏宗谱还需靠众位子孙来考订。
张以时赋写
附：浙江山阴白鱼潭《张氏重修族谱叙》原文影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