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28】《长路风雨》（第一部）彩霞●人生●梦

春游后第三天──6月4日，星期六，下午第二节课是召开班会时间。第一节课下课后，戴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本次班会的主题──“志在祖国，刻苦学习，奋发向上，少年有为”故事会。上课铃声响过，同学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坐着，戴老师走进来，环视着大家，亲切地说道：

“同学们，这次班会，内容就是黑板上写的16个字──‘志在祖国，刻苦学习，奋发向上，少年有为’，形式是故事会，大家讲故事，谈体会，希望能够对大家起到激励作用。这次班会，安排两节课进行，今天下午的第二节课，下周六下午的第二节课。下面我先来谈一些感想，之后由同学们再讲。

同学们现在正处于少年时期，风华正茂，党和人民把你们视为祖国大花园里可爱的花朵儿，派我们这些老师做园丁，来培育祖国的花朵儿，帮助大家茁壮成长。几十年来，革命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历尽千辛万苦，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进行了殊死的斗争，终于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为我们创造了良好的学习与生活条件。今天同学们无忧无虑地在学校里学习，比起旧中国与你们同龄的少年来真是幸福多了。在这里我给大家讲几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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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长征路上小红军的故事。这是新中国开国大将陈赓亲身经历的事情。1935年晚些时候，中国工农红军在长征路上已经走进了寒气袭人的深秋季节。一天，在茫茫无际、荒凉空寂、天气多变、气候恶劣、艰险难行的草地上，太阳业已偏西了，陈赓同志艰难地走过来。红军长征中，陈赓先后担任红军干部团团长等职务。红军在长征路上，除了每天要行军、经常与敌人作战外，还要面对恶劣的自然条件，生活上困难重重，那种艰苦卓绝的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难以忍受的。由于长途跋涉，忍饥挨饿，这时候的陈赓，身体疲惫不堪，极度虚弱，他已经落在战友们后边有些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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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的那匹马也是羸弱无力，他挣扎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前边有个小红军，踉踉跄跄地在草地里走着。陈赓紧走几步，追上了小红军。看那小红军年纪才不过11、2岁，个头儿不高，清癯的小脸儿透出蜡黄色，长着一双大眼睛，两片薄嘴唇，鼻子有点儿翘，两只脚上穿着破草鞋，脚被冻得又青又红。看上去，孩子又瘦弱，又疲累，但还是硬支撑着，顽强地向前走着，陈赓心里一阵酸楚。他走到孩子跟前关切地问道：

‘小鬼，你怎么一个人走呢？’

孩子回答他：

‘我跟你一样，也掉队了。’

陈赓关怀地说：

‘孩子，你太累了，骑上我的马走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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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听了陈赓的话，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实在走不动了，多么想骑在马背上歇一歇呀！他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无精打采的瘦马，又盯着陈赓长满络腮胡子的瘦脸，知道对方也深陷在困苦之中。他不想拖累对方，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一笑，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话说：

‘不！我不用骑你的马。老同志，我的身子比你硬实多了，自己能走，你快骑上马追赶同志们去吧，不用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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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看到孩子这样艰难，还说出那么刚强又体贴别人的话，更加心疼孩子，就用命令的口吻说：

‘孩子，听我的，你先上马骑一段路再说！’

不料，孩子却倔强地说：

‘不！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同你的马比比赛，看看我的体力是不是还行。’

孩子说着就把腰一挺，拉出准备要跑的架势。

‘不用比了，你要不骑马，我们俩就一起往前走吧。’陈赓告饶了。

‘不！你先走吧，我不和你一起走，我还要等我的同伴呢。’

陈赓没有想到，他的提议再一次遭到了孩子的否决。陈赓被孩子弄得没有办法，就不再勉强，从身上取出一小包青稞面，递给孩子，说道：

‘孩子，你把它吃了，我再走，这总可以了吧。’

没成想，孩子连陈赓的这一点要求也没有接受：

‘不！你留着自己吃吧，我不能吃你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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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孩子把肩上背的干粮袋拉了拉，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说：

‘你看，鼓鼓的嘛，我的粮食比你的还多呢，你不用给我。你快走吧！’

孩子一连四个‘不’字的拒绝，使陈赓无可奈何。陈赓只好告别了孩子，爬上马背，放心不下地朝前走去。他骑在马背上，心却一直在揪着，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刚才遇到的孩子，使他的头脑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孩子的身影。从上海、广州，一直到香港的码头上，他曾经与不少穷孩子有过深切的交往，这时，一个个孩子们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仿佛又在他的眼前晃动，他太熟悉孩子们了，太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了。想着想着，陈赓猛然醒过腔儿来了，大喊了一声：

‘不对，我上这小鬼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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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立刻调转马头，狠踢了几下马肚子，朝着刚来的路奔跑起来。当他找到那个孩子时，孩子已经倒在草地上了。当陈赓吃力地把孩子抱上马背时，他的手触到了孩子的干粮袋，干粮袋却是硬邦邦的。陈赓感到莫名其妙，把干粮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没有什么粮食，只装着一块烧得发黑的牛膝骨，上面还留着几个小牙印儿。陈赓顿时全明白了，就在这个时候，孩子停止了呼吸。陈赓心如刀割，一把搂住孩子，后悔莫及，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孩子啊，可爱的小兄弟，我陈赓对不起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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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大将在长征路上遇到的这位小红军，年龄与同学们差不多，应该比同学们还小一点。他年龄虽然很小，但浑身上下却充满着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乐观主义的大无畏的气概，他勇敢地面对艰难困苦，遇事首先想到的是革命事业，积极为战友们着想，至死也不肯拖累别人，这种精神是多么地高尚，是多么地可歌可敬啊！他的这个年龄，正应该是坐在教室里读书的时候，但是他生活在那个年代里，是没有这个条件的，他不仅读不了书，小小年纪，还要为解放普天下的穷苦人民去奋斗，甚至连生活都不保，最后倒在奔向新中国的路上。同学们，你们今天能够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学习，正是这位小红军等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没有他们的昨天，就没有你们的今天。你们是不是感到自己正生活在幸福之中呢？是不是感到要倍加珍惜今天的学习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