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德的“后遗症”

小卡已经成长为不折不扣的超巨了,已经有足够大的样本使这一点毋庸置疑。事实再一次证明——马刺出品都是精品——这都快成为一个定律了。

也许你还对他的抢七颠筐绝杀记忆尤新,也许你还对他的抛弃马刺耿耿于怀,也许你还知道他是人类面瘫精华,面瘫的乔丹,虽然这些事儿是一直被所有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的,但这都不是我想重复表达的。他的强大自然不用我来粉饰,但剔除强弱,我仅以一个球迷的身份和一个成人的经验,说说他给人的感觉,或者说我对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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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当初爆出小卡要离开马刺,我震惊之余,就觉得小卡这个人不是想象中、看起来的那么单纯,的确,不好说话的人都是狠角色,因为他们不会轻易流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或者根本不擅长表达。那么,在他的面具之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就像人们一直在郁闷的一个谜团——月亮背面到底长什么样?很简单,就那样呗,月球土壤、地表该有的那种样子呗。但即便多少科学家站出来澄清月球背面没有外星人,即便卫星绕过去拍一张真实的月球背后的照片,人们还是不能相信这么神秘的外表有一个平淡无奇的本质,不能容忍一个古怪现象(月球总以一面示人,似乎在掩饰什么)的最终解释权还是归科学所有。这是人的心理。科学不给人的想象一丝空间,于是这种反抗叛逆就如春风野草,欲盖弥彰。其实,关于月球这件事儿,也是语言的错,语言的递归性和创造性太强大了,其实月球只是一面对着我们,球是圆的,哪来什么正反面。正反面是人的杜撰,但好像月球真的就以某一道线一分为二,然后二者性质上是截然相反的,一半是黑暗的一半是光明的。说实在的,说正反面只是为了让人理解,但是由于一些惯性思维,人们很容易误解。而且月亮的正反面大大地激发了人们的好奇,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的存在掌控着这一切,掩饰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举这个例子只想说,虽然他的沉默不像月亮这么有噱头,但是反过来这种“不表达”反而让人体会出了味道。从他的眼神里你能看到什么呢?那是一种非常规形式的话语,不依靠言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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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从他之前访谈的一段视频(他的语言)说起吧。

Always wanting to win comes from where I Iived.好胜心来自于我的成长环境。

Wanting to get out and play against the best players in the world and compete.想要走出去和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们对抗竞争。(他从八岁就开始梦想加入NBA)

I wanne be the great player on the all-time list.我想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

对的,很明显,他有很强很强的好胜心。他的目标是great,甚至是greatest。这种层次的好胜心的含义,用我们中国人的观点来看,就是代表征服的雄心和野心。还记得他绝杀后的怒吼吗?多么强大的宣泄和释放!似乎有一股来自内心的洪流不可阻挡。成为“第一人”,在当今时代已经成为了玻璃柜里的蒙娜丽莎,对无欲无求的纨绔子弟似乎是过时了,对更多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而莱昂纳德,有信念有信心这么表白就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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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到他的成长环境,他从小是被父亲严格要求的,十分严苛的标准。一直到十六七岁,他的爸爸被谋杀。他的父亲在一家纯手工洗车店工作,从前小卡也经常去帮忙洗车,他经常帮爸爸一起擦车,那是一份很累的工作,一擦就是一整天,如果他偷懒了擦不干净,爸爸就会给他脸色看……一天晚上,几个人冲进了洗车店,他的父亲被枪杀了。隔天,小卡在电话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是姐姐亲口说的,他掩面而泣。至今似乎凶手还未找到。

我想父亲的离去一定给他带来了……很多悲痛的正面力量,在父亲节的那一天拿到Fmvp是他的努力应得的最好奖励。但是,这次事故却让他见识了人心的险恶,不幸其实出自人祸。也许是伤害,从此在他心中埋下了忧伤的种子。虽然他也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可少不更事的他理解不了发生的这一切。于是他,执着于原来的他,不肯融入外部的花花世界。他的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恶毒,而是一种忧伤和孤独散发出来的平静气味。他真的,一直坚守着。虽然我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但他就像待在深山和堡垒里一样,苦心孤诣地追求着他的梦想。而这些都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与众不同的特质,一份特殊的“遗产”。一个人竟然能被另一个人永生铭记,那是因为爱;谁都会说爱这个字,谁都能把一切子虚乌有的感情堂而皇之地冠以“爱”这个简单不过的字眼。可有几个人能真正体会?也许坚守就是爱,爱就是坚守。人去楼空的现实对他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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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与灵魂之间缠绕、璧合,已成一体,可能对小卡来说,世界的一角就永远地坍塌了。因为爱戴,他笑不出来;因为痛苦,他狂妄不起来。所以他给我们呈现的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出奇沉默的怪胎,但其实他用情至深。情深似海,虚怀若谷。平时他胜不骄败不馁,即便抢七绝杀,他第二天仍旧高效输出专注比赛,没有一丝傲气,这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而且他的沉静也挺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审美。他也很聪明,他对于坚守的有独到的心得——就像堵水一样,任何一丝松懈都是极大的伤害。没错,就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可能也是因为怕忘吧!所以他一直坚持,所以他从来不对任何人有任何一些暧昧的表示。就连他的女儿都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他几乎什么都不会告诉媒体,即便是马刺离队风波的那段时间,全权委托他的叔叔发话(差点变质了),毋宁让人诟病他有交流障碍也在所不惜。就是我们平时所调侃的“半天蹦不出一句话”。但这是他凝聚内心力量的表现。

他的不笑,的确是面瘫,但也算是后遗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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