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文/石岩磊

点击这里听我的声音

图片发自App


丰子恺是我国现代著名的画家和散文家,他的画大多明快生动,极富生活气息,尤其是配的文字十分典雅,如大家耳熟能详的:“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无愧于天,无愧于地,这样,人生!”而我还特别喜欢他的另外一句话:“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他的话很值得玩味,细品之后能得到许多启示。

丰子恺将心中之事分为两类,一类是“天上的”,包括神明与星辰。神明应该意味着法度,俗话说“头上三尺有神明”,向来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因为凡事骗不了自己,一旦做了违心事,总会犯嘀咕,甚至噩梦连连。星辰则代表着憧憬,忽明忽暗眨着眼睛的繁星,恍若一幅梦幻般的油画,人们可以想象出牛郎织女的浪漫,可以设想出银河的波澜壮阔。无论是神明还是星辰似乎都离我们很遥远,虚无缥缈中难以触及。

画家说的另一类心事是“人间的”,分为艺术与儿童。艺术象征着美感,音乐能令人心旷神怡,孔子听过“韶”乐后三个月不知肉味;电影戏剧可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主人公的一颦一笑都会叫观众捧腹大笑或热泪盈眶;文学作品更是能使人废寝忘食,课堂上偷读金庸的武侠小说已成为几代人津津乐道的往事。儿童则是和天真紧紧相连,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总是写满无邪,人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孩子受到伤害,他们是人类的希望和未来。艺术和儿童看似是我们须臾离不开的现实,但又好像并非如此。

回不去的是童年,我们时时忆起儿时的旧事,不就是因为无法追回了吗?而艺术之所以称为“殿堂”,不就是由于它神圣到了难以企及吗?这两种“人间的”事物仿佛是与我们隔着纱帘,朦胧中看不清它们的真容。而丰子恺所谓的“天上的”事情倒不是高不可攀,神明不就是在距头顶一米的地方吗?李白不是豪言“手可摘星辰”吗?为何画家会将远处扑朔迷离的事物说得实实在在,可把身边的日子讲得遥不可及了呢?

也许我们真的需要反其道而“思”之,正是因为生活中充满了坎坷和不如意,充斥着诱惑与魅影,我们才要坚守住底线,不忘一心向善的初衷,让星星始终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把神明与星辰揣到怀里,时时扪心自问,我是否不怕鬼叫门?是否找不到了北?也正是由于“美”和“真”恍若钻石般璀璨,我们才不能将其当萝卜来啃,而是应常常擦拭,防止它们蒙尘,让艺术滋润心田,相信天地里有大美,让童趣温润脸颊,感到人世间有真情。

我不知道丰子恺先生真实的想法,但经过一番推演,我还是收获颇丰:远和近应当是相对的,天上的有时离我们并不遥远,人间的有时望尘莫及,时时告诫自己心知胜于神明,便会身轻如燕可上九天揽月,常常提醒自己童趣堪比艺术,世界就会淌成流光溢彩的画卷。如此,我们即使嚼着玉米面饼子,同样可以幻想嫦娥奔月的妖娆,我们就是喝着王八汤,照样能够忆起穿开裆裤玩尿泥的欢乐了。

          2019.12.11

图片发自App

图片发自App

你可能感兴趣的:(石岩磊/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