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雾里

用普通但准确的语言,去写普通的事物,并赋予这些普通的事物,以广阔而惊人的力量,这是可以做到的。写一句表面上看起来无伤大雅的寒暄,并随之传递给读者冷彻骨髓的寒意,这是可以做到的。”--雷蒙德.卡佛

他的每一篇小说都像是对生活的记录,没有眼花缭乱的渲染,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去写现象,去写人,其间没有议论,所有的所有都是让你自己去感觉点什么。而且这些记录之间的人为的联系被有机的忽略了,使得小说的情节模糊,故事性不强并有多义性。并且在小说的结尾处卡弗往往不给出确定性的终结,而是用模糊的口气暗示一种即将到来,但很可能更加糟糕的结局。

因此,他的小说天然有一种撕裂感,当然这样的撕裂感也与卡弗在小说中所刻画的人物往往不能够明确的表达自己,人物之间的沟通存在缺陷,对话经常是无头绪的,或者是听不清或者是不愿听有关。比如在《请你安静些,好吗?》中,玛丽安在给拉尔夫讲述事情的时候,拉尔夫不时的环顾四周,念头恍惚。在《还有一件事》的结尾处:

L.D.把剃须刀夹在胳膊下面,拎起了箱子。

他说,“我只想说一件事。”

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在初读他的任何一篇小说时,开篇的不明所以让人不得不继续读下去,去寻找故事的原由,而当差不多搞清了原由后小说也到了结尾,你会觉得这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但又确实没有后续,你能感觉到给予你的一些暗示,但你又无法确定是与不是。勾起了你的好奇心,却又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

就比如在《大众力学》里,故事的最后两句是:“他感觉孩子就要从手中滑落,于是使劲往后拽着。就这样问题得到了解决。”怎么样的解决了呢,卡弗并没有交代那个孩子的命运。再比如在《家门口就有那么多的水》里,结尾处(“是的。”我说,自己解开了扣子。“在安迪回来之前。快点”)好像是结束了,但安迪到底如何也不得而知,而我们知道的是,斯图亚特是一场凶杀案的嫌疑人,克莱尔感觉安迪出事了,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在小说的中间有这样一段对话:

“家门口就有那么多的水。”

我说,“你为什么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别惹我。”他说。

他在里面布满悬念,并带领你走进这个迷雾里环绕在其中,他不会告诉你结果,让你自己去寻找,当你去真的寻找时,你会看到这团迷雾里有无数的光源,这时,你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又什么也不知道。这种似有非有,似懂非懂,不明觉厉的感觉在停止阅读后又会慢慢消散。而当你又想找到那种切实的感觉时,就只有回到他的小说里。这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像极了“燃烧”时的大脑,满当当的,装不下其他的任何一点东西。

正如卡弗他自己所言:用普通但准确的语言,去写普通的事物,并赋予这些普通的事物,以广阔而惊人的力量,这是可以做到的。写一句表面上看起来无伤大雅的寒暄,并随之传递给读者冷彻骨髓的寒意,这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有一个很操蛋的现象是:一句话如果是某位大家所言,就一定会让人觉得另有深意,哪怕再稀松平常的一句,但如果是普通人说的,稀松平常就是毫无营养,而且再有深意也很难被记录到书上。这个话题再推及开来:是否人们愿意对一个作品赋予深刻意义时,它才能衍生出无数的深刻,哪怕是种难以理解的深刻?

所以有时候应该思考一下,它是真的有如此深的意义,还是人们赋予它意义,所以才深刻?

就比如著名的哲学三问,有一次哲学家问出海打渔的渔夫说: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呀。

渔夫说什么呢,他说:我就一渔夫,我从家里来,要出海打渔。现在你妨碍到我打渔了。

你看,这三个问题在渔夫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哲学三问是希望找到我自己,也就是本我,那什么是本我呢,可能哲学家也不知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不就是人类拥有思想的最大的用处——愿意去思考在这个世间大多的无意义,并去作以注解和诠释。

而这世间大部分事物本来就各有各的出发点,各有各的思考,没有对与错、好与坏之具体分别,就像哈姆雷特的那句经典台词,“to be or not to be ” 大家普遍人为最好的翻译的是:生存还是毁灭。如果你看过《一步之遥》的话,就知道还有一种翻译叫:是这么着呢还是那么着呢。

因此:

正义之路已被暴虐之恶人包围 ,以慈悲与善意为名引导弱者 。

那些将要通过黑暗之路的人们有福了 ,因为他将照应同伴寻回迷途羔羊 。

那些胆敢残害荼毒我同伴之人,我将以正义之名向他们大施报复。

到那时,他们就知道,我就是耶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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