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演义 第十五章
“小林，喝水，你也不抽烟，特意给你准备的茶叶，尝尝。”马局长划了根火柴，点了一根红塔山烟，深深吸了一口，马局长微笑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林睿。
“你们关于在济南找一家私人企业经销商的事，你们再多了解一下，这边还有些不同的想法，以前也没先例，不过现在不是到处在改革吗？你与秦明相处得如何？”
“我倒没发现秦明有什么具体做的过分的地方，你也知道我把精力更多关注在产品上了，我在生产上投入了大部分精力，他协助的其他部门运作也很正常，就是有时候听说他私底下说话有些激进，更多的向往港台那边。”
“哎，小林呀，搞生产的时候也要抬头看看政治，一个合格的厂长不关心政治是不行的，我年底都到站了，下一步还不知道组织是怎么考虑的，不过局里老郑的呼声很高，不过老郑的业务水平是没没得说的。另外有个老战友的儿子需要台冰箱，你解决一下，让他去你们厂里提货就行了，如果能优惠就更好了。我怎么听说你们的冰箱也老是有毛病，与其它冰箱比没什么明显的优势？”
“我正在想办法极力解决这个问题呢，你战友儿子什么时候去提前给我个电话就行。其他事情我记下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马叔，我也不是不关心政治，是我接触的不多，但也多少听说一些，像咱们局里以前的刘副局长已经是区委书记了，听说下一步就是副市长了，还有物质公司的副总也出去了，等等。现在传的可邪乎了，升官快的都是穿西装的，你有没有注意现在很多人都开始穿西装了，要不我也把西装穿上。我那一套是去德国时做的，质量还不错！”
“你小子也会开玩笑了，不过与西装没关系。不能说穿中山装就不改革，思想就僵化了。你看小平同志很多场合不还是中山装吗？西方先进的东西我们是要借鉴要学习，我们的共产主义创始人还是德国人，希特勒也是德国人。很明显我们要学要学马列主义，不能学法西斯！单单就马列主义我们也不是全盘照搬，经过老一辈革命家的实践改造，我们现在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对先进的别人的东西，我们应该怎么学习，伟人们已经给我们指出了道路。什么是自由？这个问题很大，凡是表面的东西，那些文化上的性解放了等等不学也罢。”
马局长喝了口水，看着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林睿，继续说到：“你作为一位共产党员，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多多学习，历史，中国历史，想中国人是怎么回事，西方人又是怎么回事，就应该很清晰了。”
林睿一脸严肃，“叔，看来我还是重视得不够。”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嗯”了一声，赶紧又喝了一口，一小口，还砸吧砸吧嘴，又喝了一口，“叔，你这茶哪来的，真不错，极品毛尖。”
“你行呀，喝一口就能知道。这是以前的老朋友过来开会顺便给我带的，知道你喝，我也就收下了。回去好好工作，把厂里的事干好，有我们老家伙在，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叔，你这尊毛主席坐像，是在哪里请的？很是传神，我也想请一尊。”林睿站起身，走到那尊毛主席像前，认真端详。这是一尊20厘米高的毛泽东半身瓷像，瓷像精制美观，人物神态肃穆逼真。
“这是我二十多年前偶然机会所得，是景德镇制作的。我每天先将这尊瓷像擦洗干净，对这尊瓷像是格外地爱护。文革中，我家被抄，唯一留下的是这尊毛泽东瓷像。在那艰难的日子，我将这尊毛泽东瓷像视为珍宝一样地爱护。”马局长说着，眼睛里不自觉泛起泪花，好似回到了过去那个惊心动魄的年代。
“毛主席，是一代伟人！”林睿说到。“他老人家把马列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带领劳苦大众以及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期间中国人民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建立起了一个新中国。现在以邓小平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同心协力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他老人家高风亮节想一代一代传下去，他也在寻找可靠的能够带领大家的领头人。”
老马看着侃侃而谈的林睿，会心一笑。
“哒哒”，此时有人敲门。
“进来”马局长答到。
门开了，“马局长，有客人在？哦，林厂长啊！”
“你好，刘主任。”林睿上前一步握住了来人的手。
“你们忙，我现走了。刘主任，欢迎去我们那里指导工作！”林睿看向马局长，马局长冲他点点头。
“马局长，”刘主任在林睿走后说到：“郑书记现在活动很是频繁，到处找人，看来他一年也不想等了。”
“别乱说，我是相信组织的。”马局长说到。
“您难道没发现，从上到下，自由派近阶段都进步挺快吗？”刘主任说到。
“哎！”
“局长，你别说，林睿搞经济抓工厂真是把好手，能吃苦，能亲力亲为冲锋在在第一线，冰箱厂他去以后搞得有模有样的，到现在厂里有起色了，还在挤公交，大部分时间
都待在工厂，听说他老婆都有意见了。现在看来还是您老有眼光，发现林睿相信林睿，您可是他们的伯乐呀！”刘主任有些恭维地对马局长说到。
“你就别拍我马屁了，他林睿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要不然，外汇就没法解决。我们要寻找到一批像林睿这样有水平的人放到领导岗位上。。”
“力行近十年的改革开放到了一个关键点，计划和市场也到了生死抉择的最后交锋时期。新旧体制的“共荣共存”难以为继，继续转舵势成必然。“七五”时期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主要任务是：“力争在五年或者更长一些时间内，基本上奠定有中国特色的新型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基础”。我们需要大批实干家，人们的好生活是大家奋斗得来的，是用辛勤的汗水换来的，空想，不能让大家过好日子。蛮干也不行，蛮干造成资源的浪费，浪费大家的精力。会干肯干，能踏踏实实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像林睿这样的人我们要好好利用，好好培养，好好引进。随着形势的进一步发展，我们的企业关停合并现象会很普遍，
在商品市场经济的环境下，对我们企业人有了更高的要求，对我们的企业负责人也就有了更加严峻的考验。不仅仅是把工人管好，提高他们的积极性，而且还要生产出市场需要的有很好竞争力的商品。需要这些负责人所具有的组织土地、劳动及资本等资源用于生产商品、寻找新的商业机会以及开展新的商业模式的特殊才能。”
“天天，离电视远点。”今天林睿回家比较早，在客厅里见到天天在看《猫和老鼠》，竟然离电视没有一米远。
天天看到林睿，立刻离开电视朝林睿走了过来。“爸爸，你说有时间带我去放风筝，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的风筝早买好了，是只大老鹰，可好看了？”
林睿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一热，说到，“我们等一会妈妈，一会就去。”
“来，爸爸抱抱，看看有长高没？我的小天天！你的作业做完没？”
“做完了，爸爸。”说着就去拿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给林睿“这是算数，那个是语文。”
林睿看着儿子工工整整的作业，看着儿子，很是满意。
说话见，见自己的丈母娘走进客厅。有点诧异，说到“妈，你辛苦了。”
“林睿呀，今天怎么这样早，很是难得呀？”
“妈，厂里没事，我就早点回了。梅婷还没回来？”
“也真有你们俩个，就知道工作，什么都不要了。今天难得回来的早，你去好好陪儿子玩。还有什么事？我一下想不起来了，是什么呀。对了，是你们冰箱的事？前几天我的一位好姐妹拿票买你们冰箱，这两天才发现冰箱侧边有一个凹陷的坑，说你们也不给调换。”
林睿一听是冰箱，更加有精神了。
“妈，过几天我们给她换一台新的，我们给她送去，你就心吧。关于质量问题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以后我们不合格的产品不准出厂。”
“哒哒”敲门声传来。
天天站起来就往门口跑，边跑边叫
“妈妈”。
“你慢点。”看着外孙喊到。
林睿有些诧异，仅凭敲门声就能知道是妈妈。
“来，乖儿子，妈妈抱。”
“哟，稀客呀！现在是早晨吗？”
“呵呵！”林睿自嘲地笑了笑。
“看你这孩子，都是当妈的人了，还没正行，也不怕你儿子笑你。”
卧室里，张梅婷偎依着林睿，半躺在床上家里“你要是能天天这些陪着我们就好了，现在家都成了你的旅馆了。”
林睿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深深嗅着。
“我尽可能多的时间在家里陪你们。”
“累吗，今天我可是没事了。”
“我还好，今天手术多，也没怎么太累，不信看看。”
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张梅婷忽然说到“你那个明珠妹妹，她老公今天走了。”
“啊！”处于癫狂状态的林睿忽然清醒了。
张梅婷不由得用拳头在林睿背上打了几下。“她回去了，来我科室说了一声算是告别吧，我知道她是想让我转告你一声。我如果把这份告别贪污了，就有些显得我小气了。”
“她状态怎样？”说着，林睿坐了起来。
“我感觉她很是正常，这都快一年了，心里应该早就有准备了。也是可怜，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有得她受的了。”
“可不是吗？我看她婆婆家人也不是好相处的，更是难了。人的命运真是不好琢磨。”
冰箱厂里灯火辉煌，今天吴主任值班，另外一个车间主任刘主任也在。二人在车间转悠，听着机器的响声，看着工人们在生产线上有序地忙碌着。
“老刘，你那里那几个小子你要多盯着点，老是毛手毛脚的，冰箱的面板老是不小心被碰。虽不是大毛病，不是也影响美观吗，况且降低了产品等级，少卖不少钱。”
“你说的对，林厂长已经无数次说产品质量问题了，说质量就是我们的生命，明天早上班会我在讲讲。”
“老刘，我看林厂长是在给我们面子，如果一直这些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到时真出了问题，咱俩的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寂静的夜晚，微风送凉，摇动满树的枝叶，飒飒作响，窗外的雨滴，随风轻洒如歌似诉，云儿就这样深陷这种思绪中，独拥着往事唏嘘。上官锦云望着窗外的天，风轻拥着云，化着漫天的雨丝，飘洒着。“外人眼中年轻有为的老公”与往常一样不在家中。环顾自己的家，红木家具在灯光下透出寒意，灯光也是白的像雪似霜，电视里不知演的什么好像很是热闹，上官锦云上前啪把电视关了。
拿出磁带放到录音机里，把屋里的灯都关了。琴声悠然传来
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
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浮微沤。
上官锦云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之思绪中。脑子里浮现出那双忧郁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飞舞……
夏天的窗口，青藤的脉络清晰，缠缠绕绕地布满诸多思绪，有莲的清纯，海棠的妩媚。小草偎依树下，舒展的手臂上坐着露珠儿滴滴，晶莹剔透地潜藏往日的心事，是思念的倒映亦是企盼的守侯。泉水叮叮咚咚，奏响夏的弦声。上官锦云，安安静静的走在石板路上，回荡着行人匆忙的足音，夹杂着裂帛般的泼水声，空旷而突兀;屋檐下有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旋起的风惊动了安睡的叶，绿叶摇曳，“沙沙”声此起彼伏;自行车的铃声从小路的这一端一直传到另一端，如苏格兰风笛声般悠长;偶尔有琴曲飘落，旋律流淌而过，渲染了那些没有跌宕的年华。
海边有风吹过，带来丝丝缕缕凉意，此时霞光又躲一边去了。茶馆静静地在那里，在树下，早上不营业，但是门开着。上官锦云有些紧张地看向门口，恍惚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手里拿着一把剑，像那边的公园走去，回头看了看上官锦云，好像跟她说了句什么？“咯吱”关门的声音传来，上官锦云在仔细看去，什么都没有……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偶有水滴落下，水滴在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晶莹剔透，闪烁着无言的色彩，缤纷斑斓，如梦似幻。
上官锦云沿着台阶转上大路，世界忽然嘈杂了起来，汽车喇叭，汽车发动机，摩托，人声喧闹，大声、小声……
今天该怎么给林厂长汇报呀。济南那边很是不顺，局里暂时不同意把济南经销权交给一家私营企业，省百货公司以自己生产的冰箱毛病太多，与其他牌子的冰箱没有明显的优势，暂时不同意自己的产品进入济南市百货等其它国营经销网点。
“小武，你去大门口接一位客人，这是他的车牌号，把客人直接带到我办公室来。你给吴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林睿吩咐着办公室的武正元。
武正元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厂长墙上的挂钟，才7：45，林厂长来这里快两年了，还没见他这样给自己安排工作的。就一愣神的功夫，那边林睿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没听见。”
接到武正元电话的老吴正在车间里给工人们开早班会，布置一下今天的工作，特别提醒大家要注意安全，昨天第二车间装配生产线上，第三组有名员工不小心把手指夹伤了，很是严重，再厉害点恐怕无名指与小手指就要断掉了，再就是一贯注意的质量问题了。在保证安全与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提高产能，仓库里只剩不到100台了。
“慕容教授，请坐。”小武带来了两位客人。马局长说过的年轻女教授，看来就是这位文雅端庄的长发女子了，旁边那位应该是她弟弟了。林睿也对他示意道，请坐。
“二位请喝水，稍等一下关生产的吴主任过来，带你们去仓库看看，应该能有你弟弟喜欢的冰箱。”
“那，真是谢谢林厂长了，我弟弟结婚有些仓促，国外回来的，非要你们的冰箱，说是德国的技术，信得过。真是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慕容婉儿透过镜片的眼睛增添了一丝神秘气息，宛如雨后的彩虹。
“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弟弟选择我们的产品，你们是我的顾客，也就是我们的上帝了……”
没等林睿说完，慕容婉儿愕然一措，不仅轻笑了起来，拿下眼睛擦拭了一下，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办公室。她弟弟也很是爽快地“哈哈”笑了起来。小武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厂长，犹豫间敲门声响起，趁机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快进来吴主任，这是慕容教授，他弟弟结婚点名需要我们的冰箱，去带客人看看我们的产品。”林睿对他们介绍到。
吴主任他们在去仓库的路上给客人介绍到：
冰箱的颜色是白色的，双门的，高度大约180厘米，长方体的柜子，分上下两层，冷藏室在上，冷冻室在下。
冷藏室可以保鲜，但是只能短时间的。有两层，可以装水果蔬菜。有一个抽屉可以装鸡蛋，还有一些小格子可以装饮料、牛奶。门旁边有个灯的开关，冰箱打开就亮，关上就灭，温度可以控制，冬天1-2度，夏天5-6度，春天和秋天是3度。
冷冻室可以冻东西，一打开门凉气扑面而来，比冷藏室低几度，可以冰冰棒，冰块，长时间保存东西。
冰箱主要用压缩机工作，冬天运行15分钟，休息30分钟，很省电。夏天的时候要运行20分钟，很耗电。
在仓库里慕容宏建检查的很是仔细，这里碰了、那里磕了，吴主任原来的笑脸逐渐变成了苦笑，“到那边看看，慕容先生。”
慕容宏建好像旁若无人似的，很是认真继续挑选着。“这块漆搽下了一些，那个冰箱门没上好……”
吴主任，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无言地看着慕容宏建，难道一台没毛病的也没？感到自己的老脸有些人有些赤裸裸发热。
“吴主任，难道我们厂子里的冰箱都是一样的，难道没有毛病的一台也没有？”
“姐姐，我们走吧，冰箱我们先不买了。”
慕容婉儿看着自己的弟弟，林睿看向吴主任，此时的吴主任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
“我们的质量太差，与国外的冰箱没法比，浑身都是毛病！”
慕容婉儿眼睛，看向林睿“麻烦林厂长了。我弟弟与我们的文化还有差距，不知道怎么样？”
送走二人后。林睿一言不发，沉默着……
“小武，通知下去。明天上午8：00，全厂所有员工开会，不准请假！”
“今天下午下班后，若有的管理层都过来，去会议室开会，不准请假。”
小武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睿，有些心慌“看你脸色不好，厂长，你身体没事吧。”
“办你的事去！”
“秦书记，林厂长这是怎么了，厂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连着两个会议通知，看起来很急。没听说有生么急事发生呀？林厂长，一向温文尔雅，不急不躁很有风度，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爱军只顾说话，没有看到秦明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你既然这么好奇，你现在过去问问呗。我也想知道！你的方案弄好没，小心会上点你的名。”秦明这一段时间还是感到不错的，自己的老连长又高升了，厂里刘主任，还有宣传科，办公室等运行地不错。今天看到张琳琳这个样子，感觉自己还是有些太乐观了。
秦明看着窗外，已经是夏天了，虽然冰箱厂离大海很近，办公室内有些热了，看着穿着米色连衣裙的李爱军，眼镜忽闪忽闪的，红红的嘴唇在上下翻飞，偶尔漏出白白的牙齿。“渴死我了，秦书记也不给口水喝。”说着站了起来自己拿杯子倒水。用水壶给茶几上的杯子倒水时。李爱军弯着腰从领口处闪现耀眼的白光，那圆鼓鼓的山包中间深深地沟壑牢牢地吸住了秦明的眼光，李爱军倒过水转生把水壶放在地上，弯下腰撅起圆鼓鼓的屁股，秦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李爱军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目光射向自己的屁股，好像要穿透自己的裙子，照在自己的花园之上，感觉花园中心的那颗自己最珍贵的香树上有蚂蚁爬过引起自己阵阵颤栗，花园的溪流潺潺，肥美的草丛在疯长，干旱好久的草地得以滋润，周围干旱的土地都裂开了大缝，渴望狂风暴雨的侵袭。李爱军感觉一阵酸软，忙用两只手撑住茶几弓着身弯腰停在那里想缓缓劲。忽然感到一只温热的手直接侵占了自己的大花园，摇晃着那颗香树，并直接深入泉眼一探究竟。李爱军心已飞入白云之上，忽然感觉急促的呼吸喷在花园之上，一条小蛇吐着芯子四处嗅来嗅去，“啊，天哪！”随着麻酥酥的感觉传来，花园好像变成了大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自己又好像溺水一般，像决堤的洪水，需要填充。李爱军不由得扭动起来。秦明已经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像酒鬼一样贪婪地畅饮甘泉，又像婴儿一样拼命允吸着甜甜的乳汁。他要进一步开垦，把自己挤进那狭窄的山洞一探究竟，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于是用力一挺尽数没入，李爱军在猛烈刺激下一阵痉挛，秦明下意识地撤退，李爱军追击，于是一场大战在云端展开……
“今天的会议就一个议题，来吴主任你给大家讲讲，今天下午发生了神魔啊”这就是端起——
“下午，我带人在厂里找冰箱，到底是否真的阳光存在问题？。原来自信没有什么事，我怕他一个人称诺，我怕他在少爷面前，胡乱说些什么。”
今天下午，我们的一位潜在客户，今天来我们公司这样有些实际困难吗？“同志们。你们知道吗？人家来冰箱厂竟然找不到一台没毛病的冰箱”，当时我呀！那脸骚的，如果，地有缝我就钻进去了。我们的冰箱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那里有毛病……
面对有问题的冰箱我们该怎么看？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会议题目。
刘主任说“我们把有问题的冰箱好好整治，让他继续发挥作用。”
宣传朱琳琳，“同意刘主任的修整冰箱，并且要处罚相关人员。”
财务科同意宣传科的方案。
供销科上官锦云“制定新的冰箱检验标准，采用问题反推责任人，进行严厉处罚。”
“吴主任，你感受最深，你也说说。”林睿问道。“我，我有责任，先处罚我，把这个月的工资扣了吧。另外，我赞同上官科长的意见。”
“办公室李爱军，平时你的主意很多，今天怎么这么老实，看你脸红红的，怎么感冒了？”
“我，我支持厂里的决定。”
此时秦明，有些神采飞扬，“质量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解决，不单单是处罚相关人员，关键是我们要有一个清晰的标准，来确定我们对质量的最低要求是什么。”
秦明听着，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是如此兴奋。难道是刚才那场大战，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势均力敌的战役，感觉高潮的瞬间自己都要灵魂出窍了，那是灵魂的颤栗，灵与肉的拷问……
林睿恨不得把这批冰箱都砸成粉末，别人也许不理解慕容哦失望之情，那是对我们行业的失望，是我们冰箱人，特别是整天生产线都是进口过来，我们却不能生产出同样的产品。这种无奈深深刺激着他这个老兵的神经。“落后，落后，落后。”不行，必须真正把质量问题摆在工厂的首位，产品只有两种：合格与不合格。不在大家内心深处留下重重的一笔，不把大家打疼了，工人们包括领导层是不会有深刻认识的。
开完会，林睿立马带人检查了仓库，发现仓库里400多台冰箱竟然有76台不合格。“大家说怎么处理”有人说，冰箱只是外部划伤，便宜点儿卖给工人，一块钱能买十斤白菜，一斤多花生油，六两猪肉。一台冰箱两千多元，是一个工人三年多的工资。就算这样，冰箱依然供不应求，抢都抢不上，“纸糊的冰箱都有人买”。林睿却在全体员工大会上宣布，要把这76台不合格的冰箱全部砸掉，而且要生产冰箱的人亲自砸。
林睿说：“过去大家没有质量意识，所
以出了这起质量事故。这是我的责任。这次我的工资全部扣掉，一分不拿。今后再出现质量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谁出质量问题就扣谁的工资”。林睿清楚，并不是把冰箱砸掉了质量马上就好了，但通过这个事情更重要的是提高员工质量意识，传递一种理念，那就是所有的有缺陷的产品都不能出厂。
林睿接着说“质量不合格，自己不砸，别人会砸掉我们的厂子、砸掉我们的饭碗”。我们砸的不仅仅是冰箱，更主要的是要砸掉旧的思想、观念。”
在会上他痛心疾首的说:“我们引进了德国的设备，人家派来了专家指导我们，但是你们看看这些冰箱不是有坑的，就是螺丝没拧紧的，这些都是小毛病，但是为什么我们就是做不到位,
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质量意识，中国货分等级，质量好的出口，质量不好的转内销。为什么中国人就要用最次的产品,是我们比外国人低贱吗,中国品要想让国际认可，我们首先就得有质量意识，这些冰箱谁是负责人谁负责砸，“还行、能凑活”的旧观念要彻底消除！”
随着林睿率先举起了大铁锤，咂向了有问题的冰箱，吴主任接过林睿手中的锤子，用力向冰箱咂去，这位魁梧的硬梆梆的山东大汉流出了眼泪，工人们也举起了锤子，一下下，一锤锤，虽然咂在了冰箱上，那咚咚的声音，更像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抽噎声，呜呜的哭声，锤子的声音长久回荡在工厂上空，永远不会消散，永远飘荡在每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