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玻璃心

    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里有一个著名的女主角——祥林嫂。

    翻开故事前，我大概是忘了祥林嫂的内容了。只见到她的名字时，依稀记得总有人用她的名字做比喻。但比喻的什么，我记不得了。

    每次重读鲁迅先生的文章，杂文也好、小说也好，都忍不住吐槽我国的教育之拔苗助长，把这么深刻的作品拿给小学生看，小学生怎么可能看得懂。

  先生的小说苦，苦中透着血腥，血腥中透着悲凉和无奈。说白了，就是人吃人。

  现代的孩子连苦都没吃过。他怎么能够读懂鲁迅？

  《祝福》是鲁迅先生1924年的作品。故事发生在春节前的鲁镇，家家户户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人们用攒了一年的钱买了上好的猪肉和点心。远处炮仗声不绝于耳，空气里微微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在这样的场景下，鲁迅遇到了在街上乞讨的祥林嫂。但祥林嫂没有跟他要钱，只是问他，人有没有灵魂。鲁迅想含糊其辞。但却说出了可能有灵魂，也可能有地狱的话。

  第二天祥林嫂死了，鲁迅心中有些内疚。他认为也许是自己说的话让祥林嫂对死充满了期望。于是去探寻祥林嫂的经历。

    祥林嫂初到鲁镇的时候，是给鲁迅的四叔做工。四叔刚开始嫌弃她是个丧夫的寡妇，但祥林嫂知足，寡言，勤劳。让主家十分满意，也就放下了芥蒂。但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有一天，主家来了一个自称祥林嫂婆婆的人，带着亲戚把祥林嫂绑走了。他们不仅拿走了祥林嫂所有的报酬，还在回去后强行把祥林嫂卖给了一个山里人，换来了远远低于祥林嫂工钱的彩礼。

    结婚当天，祥林嫂撞头求死，流了很多血，却没死成。男人得了逞，再后来祥林嫂生了个孩子，也就没有了逃跑的心。

  但世事难料。祥林嫂的第二个男人又死了。就当祥林嫂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孩子带大的时候。祥林嫂的儿子被狼吃了。她男人的家里人把祥林嫂赶了出来。

  祥林嫂没有办法回到四叔家做工。精神有些问题了，她总是给人讲自己孩子被狼叼走的那天早上的事：“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口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

  这一段话在文中出现了两次。我读的时候就坐在自己熟睡儿子的旁边。感受到了种撕心裂肺的痛。人有了孩子，是看不得小孩受伤害的。更何况，是这么一副惨像。我甚至忍不住扶着脑门，捂住了脸。心底发出了呐喊。无助、惶惶、悲恸。

  祥林嫂如此可怜了，却没有人同情他。人们随着她不住的念叨，把她当做傻子一样调侃。主家也嫌弃她记性不好、晦气和死气沉沉。那个社会和人们用最恶毒的方式逼死了祥林嫂。

  这段描写，让我浑身发冷。悲从心来。这是恶！这不是麻木！

  我为祥林嫂感到难过。如果她生存在这个时代。如果党早一点挽救中国，治愈社会。还会不会有祥林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