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黄英:(三)问神秘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弟弟回答:还差四十三个月

(书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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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自是,马所弃残枝劣种,陶悉掇拾而去。由此不复就马寝食,招之始一至。未几,菊将开,闻其门嚣喧如市。

从这天起,马子才种菊花,修剪下来的一些残枝,还有觉得不好的,要死的,扔出来的这些东西,陶三郎都捡走了。

而且从这天起,陶三郎再不来马子才家蹭饭。可当初这姐俩个是马子才给招到家里来的,这算是闹别扭了。

马子才虽然让陶三郎说了几句,可陶三郎说得有道理,马子才觉得自己也怪没意思的,有点小心眼。

他还想恢复过去那样的生活,就去喊陶三郎过来吃饭。这也是中国的餐桌文化,办点什么事都得饭桌上解决。

可是马子才喊陶三郎来吃,也是吃得挺生分了,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有了裂痕,不是一时好恢复的。

而且陶三郎来马子才家,只有你喊我,我才来,你不喊,我就不来。这回好,自食其力了。连饭都不蹭你的。没搬家就不错。还住着马子才的房子呢。

就这样,没过几天,菊花要开花了。植物的生长也是有周期性的。马子才自己在家看着自己的菊花高兴,可听着他大门外面乱哄哄的,跟集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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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怪之,过而窥焉,见市人买花者,车载肩负,道相属也。其花皆异种,目所未睹。心厌其贪,欲与绝;

他觉得奇怪,这事搁谁身上都会觉得奇怪,几天时间,自己家门口出了个自由市场。也没城管的人管一下。

他开门一看,外面什么这么乱哄哄的,一看才知道,都是买花的人。买得还真多,有的拿车拉,有的肩膀扛着。

外面的人多的,都快堵车了,络驿不绝。看买的都是菊花,而且都是马子才家没有的菊花。都是很奇特的品种。

在他心里,这么神圣的一个东西,一看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别提多厌恶,觉得陶三郎这个人太贪婪,想着要跟他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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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而又恨其私秘佳本,遂款其扉,将就诮让。陶出,握手曳入。见荒庭半亩皆菊畦,数椽之外无旷土。

可是他又恨陶三郎,有这么好的菊花,没给他看过,就这么卖了。恨陶三郎偷偷的留了一手。

他心里有气,过去就敲门,想着进去骂陶三郎一顿出出气,毕竟你住着我的房子,我就为了让你给我种菊花,结果你还藏着这么好的不给我看。

门一开,陶三郎出来,拉着马子才的手,就把他拉进去了。

等马子才一进南院,一看,院子里这半亩地,三百多平,都种满了菊花,除了住人的那几间小房子以外,一点空着的地方都没有,都快下不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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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劚去者,则折别枝插补之;其蓓蕾在畦者,罔不佳妙:而细认之,尽皆向所拔弃也。

再看地上,有卖了的菊花,挖走了,地里留下一个坑,就跟现在公路两边在种树一样,先挖个树坑。

陶三郎直接从别的没挖走的花上撅下一个花枝,就插到那个空的坑里。你说哪有这么种东西的。

再看边上那些没卖掉的,有开了花的,也有还没开的,看着都是很奇特的品种。自己一个都没见过。

马子才就喜欢这个,看见自己没见过的,就蹲下仔细看,这一看才看清楚,这些没见过的,都是自己前些天扔的那些。

这就是业余和专业的区别,业余的觉得没用,到人家专业的手里,就能出神入化。

就说打乒乓球,刘国梁拿张公交卡,都能打得一般人接不着。这就是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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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陶入屋,出酒馔,设席畦侧,曰:“仆贫不能守清戒,连朝幸得微资,颇足供醉,”少间,房中呼“三郎”,陶诺而去。

就在马子才自己惊讶,欣赏的时间,陶三郎进屋,搬出个小桌子,拿出酒来,就在屋门口,菊花畦边上。

摆好了,喊马子才,说:我不能像您那样守着那份贫穷,我这忙活了几天,挣了点钱,虽然不多,可够咱俩喝一顿了。

这是要回请马子才一顿,自打到了北京,一直是吃马子才,今天算是报答一下。

没一会儿,听屋里有人喊三郎。陶三郎答应一声,就进屋去了。不问也知道,屋里是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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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俄献佳肴,烹饪良精。因问:“贵姊胡以不字?”答云:“时未至。“问:“何 时?”曰:“四十三月。”又诘:“何说?”但笑不言。尽欢始散。

一会儿的功夫,陶三郎端出两个菜来,一看就做得很好,很精美。

看电影里,做菜讲究色香味意形。不光要好吃,还要好看,这样能促进食欲。

两人一边喝一边聊,前些天那尴尬劲儿也就过去了,马子才问:你姐姐怎么还不字啊。

这个‘不字’,就是问怎么还没结婚。过去人迷信,结婚要先合生辰八字,看两个人适合不适合结婚。

这个不字,指的就是这个,为什么还没写生辰八字。合着过去的人跟谁结婚,能不能结,都听神仙的。算命的,就是神仙的经纪人。

陶三郎的回答有意思,说:还没到时间,没到日子。

这是个什么回答,现在一到逢年过节的,一些烦人的亲戚也总问这些问题,怎么还不结婚,还不生孩子。

回答的人没有这么回答的,都是说没合适的,还不想结。没说还没到时间的。

马子才听到这个回答也觉得奇怪,顺嘴就问:那什么时间就到了,还有多长时间啊。

陶三郎回答说:还有四十三个月。这是说他姐姐再过三年半就结婚了。

马子才听不懂,又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提前跟别家定好了吗?还是因为什么?

陶三郎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一笑就过去了,两人这回喝得挺痛快,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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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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