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七夕

七夕快乐,微信里收到不少这样的信息,快乐吗?好像离快乐有点远,远的需要打开记忆的大门,沿着时光追溯到很远的地方。

每年的这一天,母亲会做一锅小面果子,小面果子用木模卡做成各种小动物形状,在大铁锅烤熟,凉透后穿针引线穿起来,两边线头一系,围成一个小面果子大圈圈,一串串给我和弟弟分好,每人两串,还有奶奶和外婆给我们做的,成了我们日盼夜盼的美食。

在分配小果子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兄弟姐妹少的好出来——能多分几串。

拿一串套在脖子上出门找小伙伴边玩边吃,一低头就能吃到。余下的几串不舍得吃,挂在墙上,能一直留到过年,那时的小面果子,硬的能崩掉牙齿,但是我们会一点点啃掉吃完它。

长大了,小果子不再用线串起来,散落放在篮子里。吃着一年比一年有滋味的小果子,家里的日子也一年好过一年。

吃着小果子,晚上躺在草帘上,听奶奶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看天上银河两岸隔着织女星、牵牛星。那天夜晚也奇怪,两颗星星离得比平时近一些。

如果七月七这天半夜,无风无雨,天气晴朗的话,人站在葡萄架下屏住气息,能听到牛郎织女的轻语声。奶奶说。

于是有这么一个晚上,我来到家里的葡萄架下,顾不得夜深露水重,想亲耳听一听神奇的的天外来音。

“唰唰.......唰唰唰——” ,葡萄叶无风自动,响了一会便消失了。寂静的夜,除了虫儿的鸣叫声,我再没有听到别的声响。忍住恐惧我又继续呆了一小会儿,此时天外来音失去了吸引力,实在是害怕得要命,赶紧跑回屋里。

第二天,我来到葡萄架下,就在昨晚我站立的上方,一张长长的蛇蜕皮挂在一根粗壮的葡萄枝上.......

从此葡萄架下我都是急匆匆离开,不敢耽误半分钟。

后来我有了家庭,也会给女儿做小面果子,材料里加了鸡蛋花生油,我懒得费力去用模具卡,只把面团擀成个大饼,用刀切成菱形的小块,在电饼铛一烤就成。这种形状的小果子,那时只有懒婆娘才做,母亲做这种样子的小果子是掺在动物形状的小果之间穿起来,很漂亮。

如今只当做小吃食,啥时候想吃了就做,不用单等七月七才做。

而孩子也不知道吃小果子曾是她妈这辈人某个节日的专利享受,以为只是众多美食里的一种,仅此而已。

这一代孩子对于牛郎织女,不如白雪公主熟悉。甚至分不清《天仙配》、《牛郎织女》是两个不一样的故事。至于那种原味的纯粹民间故事源头,早已经被名目繁多的快餐文化带入外国文化的元素里。

他们不知道葡萄架下能听到牛郎织女地轻轻低语,自动忽略牛郎肩上担着一双儿女,只想着这天是跟恋人约会的纪念日,要有鲜花、不要钱的情话,款款深情,浪漫夜晚,相互依偎看星辰,遥望千年遗恨,留下万古传说。

想起忘形的人互助快乐,我想问:牛郎肩挑的一双儿女那里去了?织女思念的仅仅是牛郎?

鹊桥相会,天降泪雨,人间共勉互庆。情人节?还是团圆的亲情节?

你可能感兴趣的:(话说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