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医生事件引发的困惑

01  点名

某个app断了两天未学习，我又被点名了。

我大概已成了消极份子，不是大概，是铁定，“又”，“又”……很可能将来仍有“又”、“又”……“以至于无穷”鲁迅说。鲁迅好像没这么说。不过李医生这件事发生后，不管鲁迅说没说，像我这类的“消极份子”，恐怕只会变得更消极，更不愿主动，而“以至于无穷”倒是可以肯定。可是我们已经属于某个派别——（观念上来说，谁又不是？）据说我们早已”享受“过身在派别中的某些荣誉，比如上学时人们以进入派别为先进分子，甚至不少会暗喜而觉得高人一等（这显然是悟性不足~）；比如当作学生评些奖学金或是工作中能够优先考虑晋升的条件……我资历浅薄，只能泛泛而谈，其他的细致的荣耀恕我说不上来。但我仔细一想，我们评上奖学金的成绩均比较优秀，能够加官晋级的，能力与表现总该是首要的，而不是简单的抽象的派别效益。但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地抱怨，比如抱怨这并无多少营养的学习、得分（人们多以应付及厌烦的姿态在对待），毕竟多数人进入派别的动机总是私欲，以“随大流”写申请书或是"权当"争取一份荣誉为由而最终成为其中一员。只是令多数人未能料到的，是其内部的种种样板工程与琐碎的面子工程。但对个体而言，矛盾也就在这里，既想完全的自由，又想沾着一些色彩，真是让现在的人恨不得冲到当时不明就里的那个自己的面前，趁着青春初醒的阳光，狠狠地数落一番。然而这已是一种巨大的现实，无可退避，无可摆脱，既是矛盾，亦是困惑。

02  疑惑

我爱《天问》，但不会背，甚至没有全篇阅读，我觉得没什么羞愧，我热爱的是屈原写《天问》的壮阔，是向无垠的宇宙天地发问的志向与胸怀。这个世界具象的东西远比抽象的朴实——并非所有疑惑都能用简单的“是什么”来完满解答，但同样地，不管多么复杂的疑惑，也不过是简单问题的牵连堆叠，如果能理清头绪，合理合法，不断探究，终归能有点收获。产生疑惑对人类社会来说已是种巨大进步，疑惑催使人们寻求答案，有了这样一个单纯的目标，人们便会想方设法地获得答案，尽管这之间存在无数的可能——比如有些人通过某种方式得到答案，却习惯并故意掩藏一些现实；一些尚未出现的完美答案，人们大多采用认识范畴内的解决方案（比如社会制度）。很久之前，人们常被一些闻所未闻的巨大权势所恐吓，以致行动迟缓，消息闭塞，“语无伦次”，直至沉默装傻，甘受奴役保生存；现代社会有了快捷的传播方式，寻求答案的途径也不再局限，尽管最终的途径仍然且只能是人与人的直接交流。说起来社会毕竟往前迈进了，手机电脑摩天大楼，但抽象的概念与关系并没有得到多少根本的改变，比如统治与盲从，比如唯我独尊，比如崇拜与歌颂，比如自愚自乐与封闭……到个体来说，尤其我们中国人，那还是一个抽象的“面子”问题，林语堂先生早有《中国人的面子》妙文在前。当然有好文好事好的"榜样“（比如湖北省的领导班子们）做鉴，中国人也未必，现在可以肯定地说，必定不会对“面子”问题坐视不理，轮到几乎任何一个人的头上，“面子”仍是最大的理，且不能说破，否则就丢了，就是“不尊重”。但，要面子的人，至少得值人们得给面子，值得尊重——然而绝大多数是自我感觉良好。值得尊重的，始终是朴实的人。

03  气愤

我的脾气不好，对人和善是种礼貌，但对自己就不客气了。严于律己虽没有做到，对自己未能达成的事情却常“怀恨在心”。但今天我想对你们翻翻白眼——“无奈、恼怒，不想理”，即气愤的意思。我气的是你们怀抱的希望——你们对人性本身的希望，对中国人和社会的希望，比如对医患关系缓和的念叨、对起死回生的祈祷、对清正廉明的幻想……等等的希望。我向来以为中国的许多人和事，不值得寄托希望。希望容易点燃，但在巨大的黑暗苍穹下，企图以希望来安抚悲哀，不如绝望地冷漠地斗争。在愤怒中斗争，在斗争中灭亡，在灭亡时展现一点光芒。足够。

愤怒，是种力量，暗涌的隐忍的巨大力量！但是，可悲的“但是”，人们习惯遗忘。古往今来人类对待自身所擅长的手段之一——遗忘；另一个，自然是战争。

04战场

过年那几天，天气阴寒，我孱弱的体质便又陷入某种时刻要遭受病痛的状态。我倒也习以为常。不过那几日尤其觉得憋闷。有天晚上看了些新闻报道，积攒的愁绪终于迸到了笔端：“最窝囊的是，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能贡献，没能征伐沙场，没能救死扶伤，却只能惶惶不安，于一隅仓促逃避而愤恨！宁可像这些伟大的医护人员，这些勇士，不惜生死踊跃报国，也不愿萎缩于旮旯角落！唉，这是身体以外的力量与愤恨！那些无耻自私的官僚，甚至不愿去想象他们的罪责，只甘愿为国为民洒尽一腔热血！！这是我辈之悲哀啊！我和我的祖国，我和我的祖国！我爱我的祖国，那是魂灵的归宿！什么派别、争夺，什么尊卑、崇拜……我甚至有些不喜欢这所谓的和平繁荣的年代！它为建设者铺路，为领导者歌颂，却也将沉默者埋葬！！永远埋葬！！“现在再看这些叹号，单纯的愤青倒有点理想的可爱。只不过，沉默者的战场，无处不在。

05  死亡

假期一直待在农村老家，楼下吃饭，楼上休息。却因此听人说我“怕死”，不禁抿嘴莞尔。我确实怕死。只是死亡并不单纯意味着恐惧与怯懦。我并非想辩解，假如如此表述算得上的话。——庸碌地徘徊寻找消费时间与精力的场地与人员，这样的冒险精神，我称之为愚蠢。我想起辛弃疾，挑灯看剑、“满座衣冠似雪”；想起文天祥，一路征战，身死伶仃洋！假如能活在辛弃疾或是文天祥的部队，战死沙场当是快活！想起古龙，想起司汤达，想起“来过、活过、爱过”为某个人、某种纯粹的信念而死，无论怎样的死，都将死得其所！…………

…………

06

这灰暗的天气、灰暗的存在，我试图像个诗人那样“浪漫”地对待种种无聊反复沉重的人事……

我的脑袋像瓶浑浊的米酒，酒糟子酸沉沉地落在瓶底，对这丰富世界的情感的深沉与泪水的轻盈都将在这酒瓶里继续酝酿。

07  阳光

假期，混混沌沌，瞧见日期才猛然产生一丝警觉。

日子真是奇怪，忙起来，一晃就过去了；闲下来，老实待在家里，也是一晃而过，时间并没有因为人们对生命的保护与敬畏而展露温情。我忽然想起一个女同学。拍硕士毕业照时因条纹衣服像情侣装，我们挽臂拍了张合照，俩人都笑的自然、腼腆，也很愉快。现在忽然浮现在脑海里，这本身就是件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