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1



原来真的有不孝顺的儿女

17号病床上躺着一位86岁的老爷爷,心电监护已经用了18天了,滴滴的报警声回荡在整个病房。本来有些拥挤的三人间,显得有些冷清,两旁的病床上已经没有病人了,他们在三天前因为17床的病人病情的加重而移到隔壁的病床上。我走近病房,观察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做好了记录,看着病人微微起伏的胸膛,毫无血色的脸庞,大限将至。家属昨天来过一次,拒绝使用呼吸机,并在病历上签了字,我记得那个场景,干脆而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那不是病历,而是一封在普通不过的文件,只是在需要的时间签上署名而已。望着眼前的老人,想起家属的留言,病人如果离世,请电话通知他,这几天就不来医院了,并聘请了一位护工24小时照顾。我平静的心海泛起波澜。

今天医生通知了家属,病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家属赶了过来,带来了所需的丧葬物品,从午后等到了傍晚,时间在流逝,生命也在流逝,老爷爷在生死之间徘徊。晚上19点,我准时来到病房,男护工坐在凳子上,病房空空荡荡。我有些奇怪,人呢?护工告诉我大家等的有些着急了,都饿了,都去吃饭了。滴滴滴,滴滴滴,一连串报警声响起,患者的血氧在下降。因为家属拒绝使用呼吸机,患者的嘴唇青紫,现在整个脸色都呈现一种衰败的颜色。按下床头铃,医生跑了过来。因为病情危重,急救车在病房里,配合着医生开始抢救。护工已经离开了病房,估计是去联系家属了。当心电图呈一条直线时,我的心五味陈杂。

家属在一个小时后姗姗来到,场面很平静,仿佛那是无关紧要的人,大家分配好各自的工作,而后完成离开,全程没有人掉一滴眼泪。

看着空出来的床位,离开的人群,结算护理费的护工,我知道这一天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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