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源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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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觉得一首歌其实被怎么解释都是对的,所谓思想的自由那就是“一想之美”,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其中乐趣自己知道就好,听歌的人和写歌的人是平等的。

      如果有人想知道我写这歌的意思是什么,我可以逐句解答。

      一个住在山后面假装自己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老大爷对一个住在城市里乳臭未干整天矫情的文艺青年说道:“我知道你们丫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就是矫情出来几个没什么专业水准的小曲儿,挣了点儿钱,到处坑蒙拐骗吗?觉得自己应该住在云端,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是凌驾万人之上,还可以觉得所有人的争论都可以不关心可以当作是你的下酒菜。你们还搬弄辞藻讨论政治,把几只乌鸦也和政治联系起来,觉得就连东窗事发时都可以文文艺艺的麻木起来不屑一顾,天天被异性围绕,花天酒地骗炮儿打,最后连这个金钱社会的所有成功规则都可以了如指掌,年纪轻轻装大师,你们丫跟我这种真正看破一切的人差远啦!”

小青年儿想了想回答道:

“你说的不对,老头儿,你虽然说自己看破一切是个他妈的隐士,但不是也忍不住来雄辩了吗?我要的不是你说的那些,我要的是遥远他乡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前自由玩耍的鸽子,虽在闹市,但多安心多自在!我要的是看到山山水水飞禽走兽时能感受到天地之初,但不会投身其中享受清静飘渺,那些只能让我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年少时的向往并不在山林野地中。我根本不想谈论狗政治,只是想找到那些遗憾逝去的文字里的真正情怀,因为你丫说的属于你的那种情怀都他妈是骗人的,我还想要一个真正纯净的童话世界,虽然不太可能,但我也见过几乎是梦中童话的地方,并不在山上。”

然后两人大概是达成了求同存异的种种共识:

      其实大家都一样,不管多多傻逼多伟大多低贱,都会被历史的车轮碾死,没人会被真正记得,都是他妈过客。而两人心中的病态也都是同一种思想:总是不想扯那些俗不可耐的,总想惊惊人,然后试着看破一切,觉得什么都见过,对什么都挺不屑,搞得最后对什么都没啥雅兴,死人一般。大家少年时每天上层楼强说愁的矫情来矫情去,终究陷在里面拔很多年都拔不出来,误了大好时光;老了老了就开始每天追求所谓的自由,可是根本没人能追求的到,自由是个更虚的东西,早晚扰得人不得安宁,纷乱的死去。

最后两人互道珍重,就此话别。

其实这个歌就是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小孩儿的撕逼,谁也没赢谁也没输,谁都有各自的世界和内心,所以这俩人谁他妈也别互相瞎猜互相逼逼。

个别词义:

公主坟的乌鸦:北京一景,每到黄昏时,北京公主坟一带会聚集很多乌鸦,群起群落,场面壮观,一部分人会把此景很悬乎地和某些政治因素联系起来。

事发之木和东窗之麻:源自我的偶像万晓利《陀螺》曲中歌词“在东窗事发的麻木里转”。

层楼终究误少年:源自辛弃疾《丑奴儿》“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石灰街车站:位于英国利物浦的“Lime Street Station”。

年少一梦:字序反过来是“梦遗少年”。

太平湖底陈年水墨:北平伟大作家老舍先生于太平湖投湖自尽。

哥本哈根:“童话之都”、“最适宜居住城市”,有世界上最古老的游乐场Tivoli、自由城Christiania。


                                              ——宋冬野


MV视频链接:http://m.v.qq.com/play/play.html?coverid=49mlga1wsv69b9n&vid=y0566zzbezn&ptag=2_6.1.8.17048_co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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