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思生命的意义

最近在看《大问题》这本书，一位 USAustin 的哲学老师Robert Solomon，这是一位好老师，可是已经过世了，不然我一定会寻找机会其拜访这位老师的。这是一本极好的启发人思考人生的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重要的就是你看看别人，再回头来看看自己，这样才能有新的感受。

距离我上次认真思考人生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两年了。这两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再次思索这个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们人类好奇怪，总是找意义。我们看到一个钟表，总是好奇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可以走？我们看到新闻，美联储第二次加息怎么就影响到股市了？我们总是好奇着，事物背后好像总是有某种道理，要是不探究就找不到。着种好奇心也许是天生使然，也许是社会价值的熏陶。总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具备了一种去然就事物背后某种道理的意识，我且称之为“探索意识”。

我们探索着事物的背后的道理，这对于我们生存是有正向帮助的，比如我们渐渐知道了雷电背后的物理道理，而不是什么雷公电母在作法，并且通过社会将这些只是传导给任何一个人类并且形成共识和常识。时至今日，如果要继续探索关于自然的道理，那你得成为科学家才行，而且专业分化越来越精细，于是探索自然对于个人来说就变得很困难。但是探索自己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一件触手可得的事情。我们也会好奇：我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它背后有什么道理吗？

我们很容易被自己的思维模式所控制，因为有了这种“探索意识”，我们总是希望找到每件事物背后的道理。一件事情发生，不该没有道理啊！我的生命应该有个意义啊！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我且区分一下我要探讨的两个概念，其一是生命——一切生物学上定义的生命，粗浅地理解为即可以繁殖、对外界刺激有反应的有机生物，从动物到植物到微生物甚至再到病毒。其二就是生活。当我们在谈论生活的时候，就出现了分歧，我们是是把它理解成此时此刻我对自己的感知，还是当我被盖棺定论的时候所书写的一部史卷？这是值得思考的一件事。

我们先来谈论生命的意义。当我们放眼真个地球，似乎只有人类是有思想的，而除了人类一位，一切生物的最本质的目的就是繁殖。你从来不会觉得一块花岗闪长片麻岩、或者一杯刚刚从原油提炼出来的芳香烃是生命，当然也不会去思考它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一个人问你：你觉得这块金刚石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应该会说：傻*，滚！因为它仅仅就是在大自然的结晶定律下，碳原子以SP3 杂化共价键的方式结合成了稳定的特殊的固体而已。某阿拉伯皇族的公主站出来反驳说：它的价值就是被切割成一课 5 克拉的钻石镶嵌在我的皇冠上。 这时我会微笑地对她说：当个人吧！你发现什么镶嵌在头冠上的珠宝，那是我们人类附加在这颗普普通通的矿物身上的价值和意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类，一颗沙粒不见的没有一颗钻石珍贵。下面我们讨论没有人类参与的事件，譬如说火山爆发了，海底震动导致可燃冰释放大量甲烷气体从而造成温室效应了。这些事情在地球上发生46 亿年了，区区不到三百万年的人类会觉得这些事情发生是有意义的吗？它就是发生而已，没有任何的理由，更不需要被赋予什么价值和意义。所以我们可以在较少的争议下接受这些非生命的事物在发生的时候，它仅仅表示这：我存在。

下面我们谈论生命，从最低级的病毒开始，再到微生物、植物。之所以将其称之为生命，就是因为它们可以繁殖，在某种信息——姑且称之为“遗传信息”——的作用下可以制造出有很多共同点的个体，它们都是没有思维的，它们只是生于这个自然环境，并且对其刺激做出回应，它们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就会结束，一柱活在御花园的漂亮牡丹花，不会料想到甄嬛从它身边走过的时候把它掐死了，并且戴在自己头上。因此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环境的产物。就好像海水放在那里蒸发时就会结晶一样，渐渐地自然这锅热汤也产出了有机物，产出了生命。它们的存在也只是在回应着自然，显得十分被动，其存在也就没有什么背后的道理和目的。同样也可以将它们的生命理解为：我存在。

之后便是动物和人类了，我们暂且将人类从动物中特殊化出来，将动物代指为除了人类以外的一般动物。我们在动物这里看到了除了繁殖、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应答之外的东西——情感。我们可以看到当狼群、象群中有某只狼死亡后，其他成员会有一种情感表达，我们可以看到母鸡失去自己的孩子后会把新生的小猫崽当做自己的孩子去呵护。似乎动物的行为超越了简单对自然的回应，而产生了一种新的神秘的事物——情感。我觉得情感是基于思维的，动物们开始有思维和思考了。比如你每次训练小狗按铃喂食，它会产生一种思维，即：按铃就有食物。当一只小猴子想要拿香蕉的时候你就点击它，它会成生意中思维：拿香蕉会疼痛。它们的思维是简单的，只和自己或者下一代的生存与否有关的。所以这些情感和思维的反应依然没有跳脱“活着”的，目的。它们不会去进一步思考其背后的道理，因为那些道理和它们是否可以或者无关，它们并不知道这些道理能改善它们的生存的状态。

现在就谈论我们人类。我觉得我们之所以会思考这个问题，是历史发展过程中，条件逐渐积累导致的。如我上文提及的，人类在发展过程中，因为语言等各种要素，我们的知识彼此分享并达成全人类的共识和常识，我们的生产资料的积累和传承，我们宗教以及各种道德的产生。人几乎不可能被饿死。我们不再是普通的动物了，因为这个群体的壮大和蓬勃，我们注定不会像其他动物一样为自己能否活着而担忧了。我们脱胎于普通的动物，开始好奇那些背后的道理，并且越来越痴迷于此。我们好像拿到了一把钥匙，并且觉得这把钥匙可以开任何的锁。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又何尝不是我们对自然的一种回应呢？我们用这种思维方式面对着自然，于是就只觉得一切事物背后都有道理。如果有跟高级的生物看到我们，大概就是我们看到含羞草被触碰时收缩那样吧，仅仅也是一种应对自然的方式而已。

我们探索到能量是怎么从太阳光被光合作用稳定到植物当中，又经过碳循环在整个地球中循环作用。于是我们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因为我们探索到了表象之后的东西，一种道理，一种更加原本的东西。相对而言，我们感觉生活是这样，那么生活背后也应该有什么隐藏的道理吧。但我们仔细想想，生活背后，我们的人生背后真的蕴藏着什么值得我们要去发现的吗？我们的生活并不像某个物理现象或者社会事件那样，背后有某些物理原理或者人性道理去参悟。我们的生活就是随着时间的改变我们对外界刺激的反应。比如今天你被车撞倒了，你会疼痛并且难过，再惨一些你可能被轧断一条腿，那你会更伤心，因为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的走路了，不能奔跑了，尤其是当你意识到自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的时候，你会更加难过。这很大程度上是我们这个社会所反射给我们的。当我抛去这些反思时，我发现我们从来就不需要给生活附加一个什么意义或者价值。人的生命和所有的生命一样，就是以它的方式存在着而已。生活不过是我们对自我的一种意识，我们会顾虑自我与他人的关系，是否成功，这些几乎都是社会这个机器的反射。当我再思考生活本质的时候，我给出了这样的定义：在时间进展的过程中你每时每刻的存在。这就是我现在理解的生活，你且只需要让它发展即可，不需要为生活特别赋予某个意义才能活下去。它背后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和所有存在的事物一样。很多事情是没有背后的道理的，它所展现的就是它的全部了，就好像你作为你，背后没有什么更深层的原理，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只不过是沿着人类的习惯，要给自己个解释才能舒心，才能安慰自己。

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多少个夜晚你辗转反侧思考着。其实没必要，思考多了会抑郁的。我们需要在坚强一点，即使不给自己找个所谓的“意义”来安慰自己，也能勇敢的面对生活，这个看似惨白的生活。到头来你会发现其实它充满乐趣，而这个乐趣可能出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好好去体验生活本身，而不要去苦苦的追寻一个你赋予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