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先祝看到此文的朋友如这株杜鹃一般,新的一年里好运连连,步步登高。三十儿的一场雪让这个春节变得有点冷,加之一纸禁令禁了中国人从火药被发明出来使用到烟花爆竹上,两千多年来不曾改变过的习俗,这个春节越发显得冷清。尽管因燃放烟花爆竹每年基本都大大小小发生些意外,我还是喜欢看绚烂的烟花,还是喜欢在乒乒乓乓的爆竹声中感受辞旧迎新的快乐!
因着这份安静,下班后我找出两个小小的串灯挂在旱金莲的藤蔓间,让那闪烁的小小灯光烘托一下氛围。因爸妈中午要过来吃饭,从到家就开始忙碌,说好了让老妈早点过来帮忙,可是十点半了老妈还不见影子。
第三个电话无人接听的时候,匆匆裹上大衣想过去看看。老妈说几天前燃气报警器响了几次,自动掐断了供气,后来报修了已经处理好了。打电话没人接想着会不会燃气泄漏,还是怎么了。一向冷静的我紧张的不行,后悔没早点联系老妈。走到两家中间的马路,一眼看到老妈又提又拽的拿一堆东西向我走来。
看着心情不太好,一问才知道跟老爸生气了,说是让老爸找东西老爸找了一样就抽烟去了。想来是临出门发脾气了,我劝了几句也不消气,我说“知足吧,还有人能指使就不错了,我从到家一直忙到现在我指使谁去。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让煤气熏着了,差点没把我吓死。”老妈说“忙着找东西哪有功夫接电话。”气的我狂翻白眼,你不接电话你知道啥事儿没有,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大过年的,老妈还在气头上咱也不敢惹人家。
老爸那边可能也生气了,问起老爸,老妈说“说不来了,不管他,家里什么都有。”我气的有胡子胡子都能翘起来“大过年的他闺女差他那口吃的怎地,这要让人知道还不笑话死我。”也没个胡子让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只能狂翻白眼表示我的不满。
快中午了,家里还一个菜没做,跟老妈把东西拿上楼就开始炖菜,酱鸡爪,鸡头,鹌鹑,噘着嘴埋怨老妈“大过年的就不能忍忍,你说你招我爸干嘛,菜没做,饭没焖一会儿还得去接我爸!谁家男的不都这样,不都忍着呢吗?一会儿我去接我爸,妈,你看着高压锅跟酱鸡爪这边的汤。一天天的没事儿就给我找点事儿!”
我这边跟个老太太似的默默叨叨,老妈那边倒是不吱声了。好在老爸比老妈识大体,在我忙碌的时候拎着炒好的自家种的花生来了,还带了什么我也没注意,躲在厨房偷笑。俩人加一起都快一百五十岁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好在老爸不跟老妈计较,也省了我再跑一趟!唠叨老妈就是想先压一下儿老妈的怒火,不然老爸来了还是看老爸不顺眼。看这会儿明显消气了,我赶紧张罗着煮了虾,简单做了几个菜。
老妈也着手帮我切菜,间隙里还要抹肉馅,我说“咱先把午饭吃了,肉馅什么的吃完饭我用绞馅机一会儿就绞完了。现在占着菜板,这几个菜啥时候能做出来,咱先吃午饭,半夜才包饺子,饺子馅不着急。”
饭菜都做好了,老爸喝啤酒,我跟老妈喝葡萄酒,我自己酿的,口感不错,老妈难得的喝了点儿。吃饭时我说“不让放鞭炮跟平时吃饭有啥不一样,一点都不热闹。”在这件事上,老妈妹妹赞同不让放鞭炮,老爸不发表意见,我则认为中国人的春节若没有鞭炮根本就感觉不到是在过年。尽管鸡鱼海鲜摆满桌,尽管饺子仍包三样馅儿的,这年还是因着没有鞭炮声显得有点冷清!
过了年三十儿老妈就七十了,老妈年轻时我们还小,那时过年老妈跟老爸负责张罗一家人的吃喝我们负责玩儿。如今老妈年纪大了,帮我忙了大半天就累了,跟我说想躺一会儿,结果躺下就睡着了。岁月无情催人老,抹韭菜,炖鸡,炖牛肉,洗海螺……趁着老妈睡着的空挡我一样样准备着年夜饭。
快八点了,我打开手机用刚下载的软件找到央视频道,叫醒老妈准备边包饺子边看春节晚会。老妈问我有一个菜怎么没准备,我扳着手指数老妈睡觉的时候我做了多少,老妈就不吭声了,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问“你昨天睡的晚不晚?”我说“睡的挺好,早早就睡了。”不然又得心疼我下夜班儿没得休息。
刚包上饺子妹妹一家从婆家回来,外甥看见我精心摆盘的烧仙草铺底的果盘。把路上说的上大姨家啥也不吃了就说会儿话的事扔到了脑后,跟他姥姥说“果盘好看还挺好吃。”看妹妹还在和馅儿我催促“还和馅,快进去抢俩草莓吃,不然一会儿你连草莓屁股都看不着了。”妹妹嘻嘻哈哈笑着进去抢草莓去了,还逗外甥“你不说啥也吃不下去了吗?”外甥说“谁知道有果盘啊!”
草莓是妹妹前些天无意中说起想吃草莓了我记下的,其它水果倒是真的是给这小破孩儿精心准备的。老妈说“还用摆那么好看,好吃,几口就给你吃光!”我还是不嫌费劲的摆的特别好看,看来还是老妈说的对!
包饺子,做菜,这期间外甥被妹夫不知用什么手段诱惑走了。妹妹说“走就走吧,他俩是啥也吃不下了。”剩下我们几个,晚会也成了摆设,聊天聊的热火朝天。包了很多饺子,由于妹夫外甥先回去了,索性也不做太多菜了,妹妹也说就跟着喝点米酒她也吃不下了。
结果除了吃点我重新添加了水果的果盘,就吃了个鲍鱼吃了一个海螺。虾都是剥了给我们吃,炖好的鮟鱇鱼明明很鲜美她却说太腥。我说“这就是饿时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她还笑。就是吃不下了,我们依旧聊的很开心,吃完饭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冲了澡,和老妈躺床上聊天儿。想起包饺子之前群发的拜年信息,躺下来才看到有人秒回,有人应该是看到就回,有人一直没回。有温暖,有感动,也有一些失望与无奈。临睡前跟老妈讨论的最后一个话题竟然是“妈,我上小学那年明明都开学好几天了,连我的书都没有怎么还让我跟着上学啊?怎么没让我再等一年上学呢?”(贪玩儿,忘了开学就上一年级的事!人家都上学好几天了我还在家玩儿呢!)
如果当时妈没有坚持让我跟着读了那一年的一年级,不知我的人生会不会不同。初相识人生刚刚开始,再相逢人生已过大半,可是那群人不管是伤过我心的,还是我一直牵牵念念的,亦或是让我很是无奈的,终是与别人不同了。拜年信息群发的,并非敷衍,只是年三十儿女人都忙的不行。即便是群发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收到,你可知指尖滑过你的名字我苦笑着想“发信息也不会回,祝福我送了,因为在我心里你依旧是我朋友。”
发送的瞬间,十余条回复温暖感动了我。年近半百,谁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谁从来不曾让我失望,怎么可能看不懂。午夜,终于忙完,看了一下儿微信,回复的人不少,好多人都是写作或是因租房租地或养猫认识的。就连楼下大姐都回复了,可是老同学有人如我预料那般依旧没有回复。这也是我问老妈为什么坚持让我那年上学的原因!六载同窗,半生的友谊,看来是我不懂经营,竟让友情沦落至此!
说实话,有些人是否回复我并不太在意,有些人我是真的很在意!因着这份在意特别后悔当初成为同学,才有今日的老死不相往来!同学群难得热闹,百多条信息我都看了,因当年一场纠葛发誓再不在群里说话依旧什么都没说!看到不肯回复信息的都在群里聊天儿,感觉这个春节更加显得清冷。或许明年群发拜年信息的时候可以划掉这些人了,若你不想做我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
等不到你的信息我当你在忙,回复的早晚我从来不曾在意,可你别忘了我还留了个名字在群里!那么多年的朋友,最后只剩年节的一句祝福,如果连这都成了打扰,那就余生各自安好吧!人生路上曾相伴同行,只是你先转身离开,我等过你回头,只是等来的一直是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