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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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爱动笔者常寡言，常寡言者，大概是在追忆往事吧。

    每个人都有一段美好难忘的时光——年少。每当入睡之时，不妨扑腾掉一身的疲惫，闭上灯，溜进被窝，闭上双眼，感受呼吸渐渐平缓，一张张欢笑的面孔忽闪忽闪。年少的记忆，陪你度过失眠，走进梦乡。

    “老师，小帅他屙裤子里了……” 小强捏着鼻子，脸憋的通红向老师报告。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看看后面，小帅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再看看老师，一副气急败坏的面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大声说：“快带他去厕所！” 小帅从后排走出教室，一股臭味弥漫过来，大家捏住鼻子，指指点点，老师来回踱步，恨不得马上下课。这件事曾是我们年少时的笑料，一下课整个小学都知道小帅屙裤兜的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傻！”
“真是太臭了！”
“他像块木头似的，吭叽都没吭叽一声哗啦就屙了。”

  我和小帅年纪相仿又在同一个村庄，同村的还有几个小伙伴，大家从小就是铁打的朋友，平常没事会去串门，关系好到大冬天一进门鞋一脱就躺被窝里了。这是因为我们的父辈们也都是“一条杠”，“铁哥们”这样的关系。但是唯独与小帅，我们从来不会呼来喝去，动不动冲屁股就是一脚。

  小帅发育有点不正常，大人说是痴呆。据说他比平常的孩子开口说话晚一年之久，学走路也是一波三折。

    上一二年级，语文老师会让我们抄课文，当时我们很讨厌抄书，满脑子想的就是玩。这一天老师让抄《七色花》，一篇故事，足足有十页之多。晚上我回到家，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发小家嗑瓜子看电视，而是乖乖地抽一条凳子，坐在桌子旁开始抄。老妈看到我认真学习的样子，还以为是幡然醒悟知道学习了，于是欣慰着偷偷地做了个荷包蛋。那晚我吃的肚子都要爆炸了，咂着荷包蛋丝丝的甜味慢悠悠找发小玩去了，那晚老妈没有喊我回家，她想要让我好好放松。

    其实我哪有认认真真地抄书呢，抄了一两分钟我就手心冒汗，手腕发酸，手指僵硬。“唉，这下子抄不完老师不让我举垃圾筐才怪！” 我心知肚明自己经常不动笔的手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完成这样的任务，若是有一只神笔，那可就好了！年少时的我脑袋灵光，发小们也都爱听我说话，那时候我说话可真是滔滔不绝，简直就是一个小段子手，只是越长大，我越学会了做一个哑巴。

    我的头脑里蹦出一个主意：“反正这么多字，老师不能一个一个看，写一点空一点也发现不了。” 有了想法那就是成功一半了，说干就干，我将空前的热情与精力投入到这个事业中去，不一会就抄完了《七色花》。第二天我们几个小伙伴讨论抄的咋样，一个个都说着累的腰酸背疼手抽筋，等我们翻着看对方的作业时，不禁会心一笑，一个个都是偷工减料的“奸商”。再看小帅的作品，我的天哪，足足有十五页之多，是我们五个人抄的总和。我们相互窃窃私语，嘲笑着这个傻帽。

    发作业的时候，老师点了我们几个的名字，我们开始还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后来几个“奸商”全部站了起来，我们像是被脱光了衣服，心里寒风阵阵，等待着老师毒舌的抽打。果不其然，老师顿时换了脸色，一开始只是乌云密布，现在则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你们几个，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 没有人说话。“一篇近两千字的文章你们抄了几百个字，剩余的一千多字，被你们吃进肚子里了？啊？尤其是渣小辉，你还不如他们几个，啊？你们几个，统统站到后面举垃圾筐去！”

    我们如死鱼一般死气沉沉，走到后墙，因为只有一个垃圾筐，大家谁都没有举。这时老师开嗓了：

“愣着干嘛，举筐！”
“老师，筐不够。”
“筐不够？那就渣小辉举！”
“为什么……唉啊！”

    他们几个都幸灾乐祸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举起垃圾筐，接受全班同学的观赏。

    “渣小帅同学，是咱们班唯一一个抄写完整的男同学，我要提出表扬，大家向渣小帅学习！”老师说完又厌恶地撇了我一眼。

    我举着筐，心里五味杂陈，感情这是我一个人的批斗大会啊，我在我举着筐，他们几个垂头不开腔，渣小帅接受着老师表扬。渣小帅一如既往，既不兴奋也不忧伤，老师或许还想多羞辱我一会儿，渣小帅没有给她丝毫作恶的鼓励，她也就跳过此事，默默讲课去了。

    说起来我得感谢小帅，是他让我挽回了一点自尊，才有了以后发愤图强的念头，若是被老师继续批斗下去，或许我会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促使我沉沦、堕落……

    后来自从上了初中，我们几个人上学的上学，辍学的辍学了，渣小帅，也销声匿迹了。直到高三，我备考正酣，难得回家一趟，竟看到了出人意料的面孔——渣小帅。他变化很大，留着寸头，目光炯炯，清晰可见宛如铅笔线条的硬挺的胡须，可见这几年他发育地很快。我正要打招呼，他粲然一笑，倏地走过去，留下一个黑影。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的笑脸，有些苍老。“这几年，他干什么呢，可否上学？生活的怎样？”这些疑惑，盘旋在我的脑海，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些陪伴我长大的人儿了，年少的记忆啊，再多陪我一些时间吧！

    渐渐地我的耳畔寂静了，“啾啾啾啾”的蟋蟀的叫声回响着，一声声催着我身体轻盈，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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