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很少有地方像喜马拉雅山附近的青藏高原那样不适合人类居住。考古学家一直想知道,我们的祖先是何时、何地以及如何开始探索和占领这些地区的。
但是在这片高原上早期人类存在的证据一直很稀少,而确定仅存的少量痕迹的年代是一个持续的挑战。
利用最近开发的年代测定技术,有一个研究小组现在已经获得了第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5000多年前在青藏高原中南部有人类存在。这一研究结果发表在今天的《科学进展》杂志上。
测定表面散布的人工制品年代的挑战
西藏干燥的高地被认为是地球上最后人类定居的地区之一。由于该地区的高海拔,在喜马拉雅山脉超过8公里高的山峰的阴影下,造成了极端的条件。
考古学家们一直在争论这个偏远地区何时何地有人居住的问题。许多研究都来自于在露天场所进行的研究,有大量的石器使用或制造的证据,比如在地面上发现的岩石薄片。
这些遗址被称为“石质文物散布点”。它们是世界上保存最普遍的考古遗址之一,具有重建人类居住地模式和探索古人类行为的各个方面的潜力。
然而,要明确地解释这些遗址的考古意义和年代是极其困难的。大多数手工制品是由石头制成的,这使得很难确定这些工具是何时制造的,或者它们是否在被丢弃后被移动过。
自人类首次制造它们以来,在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时间里,地表上的人工制品容易受到侵蚀,也容易被风和水移动。因此,他们经常被发现是“脱离前后时代”的,所以不能在他们和周围环境之间画出明确的关系。
开发新的断代技术
为了克服这一限制,研究团队在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大学的Michael Meyer领导的OSL(光释光)年代测定实验室花了几年时间,开发了一种适用于古代石器年代测定的新技术。
光释光测年已成为考古学和地球科学的主要测年方法之一。它是基于沙粒晶体结构中能量的积累。
当颗粒被遮挡住日光时,比如当它们被埋在地下时,它们的晶体由于周围岩石和沉积物的低辐射而积累能量。
然后可以在实验室中测量,通过受控的蓝光和绿光照射,释放能量作为“发光信号”。颗粒被埋得越久,研究人员可以测量到的发光量就越多。
在他们的研究中,没有使用沙子,而是使用了一种叫做“岩石表面埋葬年代测定法”的方法。这是第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分散地点的岩石文物表面下的信息。
岩石内部形成的发光信号几乎是无限高的,这是由于岩石形成的地质过程已经经过了非常长的时间。
然而,一旦岩石表面暴露在日光下,例如当一个人工制品第一次被生产和使用时,其表面和下方(但不包括中心)的发光信号会被抹去。信号的消除在表面最强,并逐渐向藏物的中心方向减弱。
当人工制品被丢弃,并被日光遮蔽,从下面或沉积物覆盖,信号就开始重新建立。
这导致在文物表面下不同深度发现不同程度的信号强度。研究人员可以测量这个信号分布来确定石器的总体年龄和历史。
人类在珠穆朗玛峰的阴影下生活了五千年
这种使用光释光技术断代的新方法的巨大潜力在过去的考古和地质背景中已经显示出来,但还没有在分散的人工物品地点进行严格的测试。
在加州大学默塞德分校经验丰富的高海拔考古学家Mark Aldenderfer的陪同下,在因斯布鲁克的矿物学家Peter Tropper的支持下,研究团队开始在西藏南部的苏雷遗址测试了这种方法的适用性。
苏雷(Su-re)地区海拔4450米,位于从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和Cho’oyu山区下来的一个大山谷中,几十年来,它一直因各种各样的表面工艺品的密集堆积而闻名。这表明人类使用遗址的历史很长。但是究竟有多长时间?
利用年代测定方法,研究人员确定在苏雷遗址发现的最古老文物的年代在5200年至5500年之间。一些工具很可能与现场的采石活动有关。
虽然在西藏中部和东南部已经发现了一些更古老的遗址,但研究团队的数据集使苏雷地区成为青藏高原中南部靠近喜马拉雅山脉的最古老的可靠年代遗址。
考虑到苏雷地区离崀帕拉山口很近,这一发现尤其令人兴奋。在历史上,这条山口将高原上的当地藏族人与喜马拉雅山谷和低地的尼泊尔夏尔巴人连接起来。
研究团队这种分析地表文物的新方法可以被认为是通向新的考古学视角的开端。在未来,它可能有助于揭开世界各地的石器遗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