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行云 ——《失落的卫星》读后


这是我读的刘子超的第一本书。

当时随手翻到一页,讲乌兹别克斯坦的廖落市井,记忆的闸门訇然大开,我仿佛回到了那时那地。

象这两年读过的许多书,《失落的卫星——深入中亚大陆的旅程》也是我午休时的枕边书。近来还好上了边翻书边听歌曲,看得更是睡意朦胧。读书向来有不求甚解一说,我穿梭在半梦半醒之间,这书也真如阿拉伯的飞毯。

我看过的游记不多,之所以內心拒绝,是觉得多数作者迹近炫耀,又或者有浇不完的自家块垒。《失落的卫星》倒是懂得轻拿轻放,一直保持外来人的视角,在观望之余悲悯,在悲悯之上敬重。

作者在书尾附上了参考文献,这样的老实交代,让麟爪时现的炫耀也不那么刺目。其实作为一个经行者,其自身的体验远胜纸上得来的智慧,至于感触和喜恶,更是因人而异,一说便错。

我也曾走过中亚,因此忍不住边读边检讨我走过的路。我比作者幸运,他在书中遍打灌木无缘入的土库曼斯坦,我去了三次。要说旅行的深度,我怕是要退避千里之外。好在凡经过必有足迹,若有心市井也是山岳。这相似的经历,常令我会心一笑。比如灯光昏暗的酒店大堂,恍惚时间裂缝里的疗养院。

万古江山,不如升斗小民。《失落的卫星》里最触动我心弦的还是那些不羁的灵魂,他们在暗影里一一闪现,又一一隐退,让作者笔下的中亚,并不失落。

他们也让我想起我认识的那些中亚的人。在杜尚别为我做翻译的英语老师,对免费提供的午餐,坚持只要一份三明治和一杯茶,但又留下一半三明治给自己的孩子。比什凯克伏龙芝博物馆认真打扮的管理员。

我想起在塔吉克和阿富汗边界线上的那一晚,主人热烈地敬酒,桌上有据说赫鲁晓夫喜欢的冷水鱼,同行的挪威同事被一再催促,只得红着脸朗诵:the rose is red the velvet’s blue, the honey is sweet and so are you....

这些是不变的,即便在那样天远地偏的地方,每个人还是忽然静下来,放下酒杯,眼睛闪闪发亮。

感谢作者让我重拾这些回忆,也要感谢借我书的人,让我知,失去的也会以另外的模样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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