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清清书香迎新年

2021年春节因疫情的再次爆发变得紧张起来。当身边许多朋友忙着囤年货时，我们忙着另一件事：囤书。

上一年春节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图书馆里借来的书大都是家里那位工作相关的工具书，我的书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本。翻来覆去兜兜转转，这些书陪了我们几个月时间。图书馆倒也暖心，索性不再收任何逾期罚金。

腊月始初，我和先生各背一包书来到上海图书馆。由于事先已做好网上预约，因此进馆很顺利。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模样，博尔赫斯掌管阿根廷国家图书馆时双眼已几近失明，但在他心里他就是那个掌管天堂的国王。此刻，我们也是要到这个天堂里巡视一番。苏州图书馆已采用更为人性化的送书到家附近活动，相比，我们更喜欢慢节奏一步步走到图书馆的过程，谁见过朝圣的人要用网络完成呢。

上海图书馆馆藏十分丰富，并收藏许多孤本珍本，虽然我们持有参考借阅卡，可以借到普通外借看不到的书。但在浩瀚的藏书中，我们能看到的参考书只是一捧大海之水。走到图书馆就能近距离听到那些书籍的心跳和呼唤，这也算是望梅止渴吧。

图书馆里的工作人员紧张有序又很安静，排排书柜构造出令人向往的亭台楼宇。借书人和推车放书的工作人员穿行其间，彼此相让互相道谢，这是春节前彼此之间的真诚问候。

返程路上带着比来之前更重的书，腰有点弯了。农民弯腰是因为庄稼要收成，我们弯腰是向书本鞠躬，那些好书背后有很多作者倾心付出。古代写书说书是被人看不起的生计，现在虽然写书者地位提升了，但文字真的依旧算是很清贫。很难再遇到大仲马那样靠写书发家的盛况了。

放下肩上的书，心里踏实了不少。接下来我们这才奔赴菜市场，回报肉身付出。

书非借不能读，借来的书远比自己的书香，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自然成为我们家中的香饽饽。

首先要做的是划清界限做好分类。先生的书和我的书瞬间被分成两堆，并被抱到各自的写字台上。接下来便要将这些书按照内容分为学习类，泛泛了解类和娱乐休闲类。书以类聚，清晰明了，在窗台前显得格外精神。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以不同身份分别走进我们的生活，有时一本书，有时两本或三本同一类型的书但他们从不同角度给我们讲解指点迷津。

上海早晨的脚步忙乱而急促，双脚如能匀出几分钟给几页书的话，那一天干活也会有劲多了。大多数时候这些忠厚的老朋友是在静静地等我们。等我们吃过晚饭等我们收拾好桌子等我们放下手机等台灯亮起。

我总有错觉灯下读书能让我更靠近父亲一些，虽然他在千里之外。不论什么样的书都会散发出类似味道，娓娓道来不温不火。他坐在我对面我坐在孩子对面，我把父亲陪伴我的童年转交给我的孩子，有一天她一定也会将这温暖时光传递下去。

《清嘉录》书中插图

现在，孩子又给读书活动增添了新东西，配乐朗读。几句文言文，一段经典语言，一篇有意思的文章，我们轮流阅读，查字典，朗诵。《清嘉录》中有许多传统节日民俗，虽然许多场景不能亲身体验，在诵读中那种浓浓的农耕气息再次重现。夜晚时光变得安静而热闹，台灯，书本，伸长的脖子，安安静静仿佛屋内没人。有时为了一个字的正确读音我们三个人也会争得面红耳赤，然后在房间里打做一团。

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