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年人还在打公用电话?请看完第二个片段,让人热泪盈眶

                                黄昏

      黄昏,绚烂的晚霞和远山映成一片,落日的光辉撒在鱼塘上泛起粼粼波光,晚风从茂密青翠的竹林中穿过,飒飒作响演奏一曲乡村的乐曲,拂过水面又泛起层层波纹,门前的碎石小路蜿蜒进竹林里,在拐角处消失不见,逆着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走得近一些,原来是奶奶从镇上回来,手里是一个绘着燕子图案的风筝,那是上次爸爸答应给我买的风筝。

        “爸爸回来了吗!”我急切地从堂屋门前的木槛上起身。

        没有回答,我的声音却在树林里回响,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奶奶踩着枯黄竹叶的松软脚步声。

        奶奶没听见吗?可是我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问的呀!

        周围的世界都安静了,构成了一幅朦胧的画,画中树叶在摇晃,奶奶在行走,很缓慢,很缓慢,就像我坐在房前的台阶上看着那棵年龄比我大的枣树上的蚂蚁一样,很慢,很慢。

        我多么希望画中的人有一天是爸爸。

        “永儿,快来看看奶奶从镇上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奶奶的声音很慈祥,每次说完话都得咳嗽几声。

        “我知道,是风筝!”我站在门口脖子伸得老长回 答,唾沫星子在空中四溅。

      说完扭头跑向里屋,我突然在进门时停下,回头伸出半个脑袋对还在屋外的奶奶喊道:“我不要风筝!”

        跑到里屋,我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好失落,但是我不想哭,上一次和爸爸在一起是多久呢,三嫂结婚的时候?清明家里的房顶漏水翻修的时候?奶奶上次病得很重的时候?哎呀,又忘了,反正很久了。

      晚饭时候,灶房里的烈柴噼噼啪啪地燃烧着,一股股热浪从里面奔涌而出,不断有燃烧尽的柴灰从灶的上层落到下层,堆积起厚厚的一层,这是极好的肥料,院子里种青菜的土地就用的这种灰。奶奶不断地弓着腰朝里面添柴,火光映在她浑浊的眼球和布满皱纹的皮肤上,红彤彤的。飞舞的柴灰在火光热浪中滕旋升空,许多都落在奶奶盘好的头发上消失殆尽,暗灰色的灰和银白色的发,已经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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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是奶奶最拿手的土豆焖饭,今天有一点咸了,奶奶撒盐巴的时候又看得不是很清楚了吧,我想。爸爸说过带我去他那里吃牛排,牛排长什么样呢?爸爸说就是一大块牛肉,城里的孩子都喜欢吃,我肯定也喜欢,不过我每次割完草去牛棚喂草的时候看到给我们家犁地的老牛吃得那么香,又不忍心吃牛排了。

        吃完饭我和奶奶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乘凉,问奶奶:“奶奶,爸爸多久回来啊?”,奶奶说她也不知道,今晚的星星很亮,爸爸也在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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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遇

        学校出门右拐有一个小卖部,旁边是几家卫生条件不算太好的餐馆,我们俗称的“苍蝇馆子”,这里每到傍晚总会有一群从附近建筑工地下班的民工来吃饭,一个个光着膀子,满身的汗味,衣服上满是从工地上带来的水泥和油漆,头发上沾满了泥垢和沙子,桌上摆着屈指可数的盘子,最多的是一堆堆的花生,说着本地人不太听得懂的方言,趁着微弱的灯光,大家在嘈杂声中吃着饭,可以看得出,他们吃得很香。

        我正在买牛奶,小卖部门口来了一个男人,四十出头吧,个子不算太高,头发些许有些长了,看来是很久没有剪过,不过打理得很精神;从脸上看得出是长期被阳光照射的影响,肤色有些偏古铜色;胡须是剃过的,还留有一些胡茬;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衣,破了很多洞,还有很多看起来是洗不掉的印记;裤子也是掉了色,膝盖处缝过线;一双军绿色的胶鞋,沾满着黄土的痕迹。

      他是来打电话的,我正在选不同口味的牛奶。

      他的声音稍微有些低微地问老板:“老板,这个电话五毛钱可以打几分钟啊?”

      老板瞟了他一眼,继续看自己的电视,“一分钟一角二”,语气让我有点反感。

      男人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本子的封面有些破损发黄,他按照本子上的号码一个按键一个按键地拨通了公用电话,在很多次的滴滴声响完以后,电话没有人接,男人有些失措,又反复看了看本子上的数字,问老板:“没打通要收钱吗?”语气同样是很轻。

      “不收”,声音有些冰冷,老板继续专心地看着他的新闻联播。

        第二次男人打通了电话,对方可能是他母亲,男人的声音也更加温柔亲切,我大概听见他说自己中秋节不回去,工头还没把钱发下来,车票太难买了,票贩子的票太贵。

        “你在镇上的商店去买那个画了燕子的风筝给永儿,我上次答应了给她买的。”

        “你给永儿说我下次再带她出来嘛,喊乖乖在屋头听话。”

        他可能有一个叫永儿的女儿吧,我想。

      男人挂掉电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折得整整齐齐但是发旧的纸币,都是十元以下的面额,男人把钱展开,从最上面抽出一张五角,用大拇指和食指反复搓了几下,确认只有一张后拿给老板,老板瞄了一眼那张边角已经磨平的五角钱,满脸嫌弃的说:“丢到盒子里面嘛。”

      男人轻轻地把钱放在老板的钱盒里,收起记着电话号码的小本子和手里剩下的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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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急忙付完钱离开,男人经过路边一家卖烧饼的小摊,停下脚步,似乎和摊主说了几句,只见摊主挥挥手,男人又继续向前走,看着男人挺得笔直的背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偌大的城市,有那些人的家吗?广阔的乡野,又有那些孩子的家吗?

     

                                祝福

      夜晚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又将亮起,车水马龙人如流,城市又将迎来它辉煌的一面。

      那些为这座城市奉献自己全部劳动力的人们又开始了休息,准备迎接明天新一轮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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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工作就是用双手在那些充满钢筋水泥的建筑工地里构筑起一间又一间的房屋,而那些房屋成为了无数人未来的家。

      过一些时日,

      冰冷的空洞的楼房又将洋溢着欢声笑语,

      提着公文包劳累一天下班归来的父亲,

      系着围裙做好香喷喷饭菜的母亲,

      在一旁专心致志写着家庭作业的孩子,

      他们构成了这座城市最基本的元素。

     

      可是也别忘了另外一群孩子,

      他们每天坐在自家门前等待着远方归来的亲人,春夏秋冬,思思牵挂化为父母最坚强的力量,而他们深刻的执念就是父母的陪伴。

      同一片蓝天下,每个孩子心里的家都是有父母在的地方。

      祝福天下孩子都有一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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